这时方多病回来了,手里拿了套紫色的婚服和一双红色婚鞋,昭翎凑过去问他“这套喜服哪儿来的?”
方多病对李莲花说“真的被你说中了,我们快去抓人吧,刚刚我去找东西的一路上,看到好多家丁丫鬟收拾东西在逃命,别给他跑了”
说完又转头对昭翎说道“等会解释给你听,先去抓郭祸”
昭翎没想到这事又和郭祸扯上关系,她也不着急,反正等会花花肯定会给她解释的,安静跟着几人去找人。
好在他们反应快,没多久就看到带着几个小厮扛了不少东西准备跑路的郭祸。
李莲花拦住郭祸,明知故问道“郭少爷,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郭祸看到李莲花就是一惊,但还是故作镇定反问道“我也不知道采莲庄会被父亲弄成这样,这儿我是住不下去了,打算搬出去换个新住处不行吗?”
李莲花点点头“那当然是没有问题,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郭少爷,我之前听说,威远镖局的小姐之前一直非常抗拒那个石榴裙嫁衣,为什么会突然又愿意穿上这件嫁衣了呢?”
方多病这时将那套紫色的嫁衣扔到郭祸面前“一摸一样的样式只是颜色不同的石榴裙,这可是在你房间发现的,郭少爷不解释一二吗?”
李莲花见郭祸无言,就自己替他说了“新娘天生色弱且面薄,她只告诉了郭少爷你。而且我听仆人说,曾经郭少爷说要给她准备一套新的嫁衣,而这套新嫁衣除了新娘的仆从之外,没有任何人见过,可就在前几日吧,新娘的婚鞋突然丢失了,只好让自己的丫鬟回娘家取另一双。丫鬟一走你就悄悄调换了棕色和紫色的石榴裙嫁衣,让分不清颜色的新娘在试嫁衣时穿上了这条棕色的石榴裙。这双在你房间里找到的婚鞋和后来丫鬟重新拿回来的那双,是一摸一样的”
方多病抱着剑不屑道“这婚鞋丢失明明就是你故意而为之,就是为了支走新娘身边的丫鬟,好让她无法辨别颜色”
郭祸见事情败露,也不装了,冷笑一声,气质瞬间从懦弱畏缩变得阴郁尖锐起来“我还以为骗过了你们,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一切”
昭翎想到之前自己还安慰他,顿觉好心都喂了狗,瞪了郭祸几眼。
李莲花看向郭祸背后那个低着头的清秀小厮道“也不止这些,我猜呢郭少爷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绿柔姑娘是吧”
昭翎突然从李莲花嘴里听到一个陌生女人名字,一个猫猫探头警觉起来,垫着脚往后面看“绿柔是谁!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没想到自己后院要起火,李莲花也不嘚瑟卖弄了,指着郭祸背后那个男装的姑娘说“就是那天在饭庄给我们上菜的姑娘啊,你也在的,想起来了吗?”
抓不住重点的昭翎开始吃醋,小声嘟囔道“上菜的人是男是女我都记不住了,你竟然连人名字都能记住,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
黑锅飞来的角度太刁钻了,纵是李莲花也躲闪不及,被扣个正着,这下他也顾不上郭祸了,先扶自家的醋缸吧。
这俩人话题逐渐跑偏,方多病只能站出来将话题引回正轨
“郭少爷你对绿柔姑娘有情,但郭庄主执意让你取威远镖局的千金,你自己不敢反抗父亲,就设局杀死了自己的新娘”
事情完全暴露了,绿柔也不躲了,直接对着几人跪下了,边磕头边求饶道“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是我逼着郭郎娶我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求你们放了他”
郭祸舍不得心上人受辱,一边扶人一边还义正言辞的护上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杀的,不关绿柔的事”
这俩人郎情妾意的看的昭翎心头火起,指着两人就骂
“你俩在这儿演什么苦情戏呢?威远镖局家的小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你们这一家子人渣,你不想娶你没长嘴啊,不会和你父亲商量吗?竟然选择杀人来逃避婚约!”
没想到郭祸看到昭翎骂他,他不觉得羞耻反问还来劲了
“我杀她不仅是因为我爱绿柔,更是因为我恨郭乾。我恨他安排我的一切,控制我的一切。郭乾这个人喜欢把一切都纳于他的掌控之中,他容不得别人有一丝一毫不顺他的意,我的母亲当年就是被他活活逼死的,而我,而我也被他压得快要窒息了”
说完还不解气,怨恨地盯着昭翎道“连皇帝都没有他那么变态的控制欲,你一个公主都比我过得自由多了,上天何其不公平,你哪里知道我的痛苦!”
昭翎没想到他还觉得自己有理了,拉出方多病举例子
“同样是不想娶不爱的人,这个家伙,天机山庄的少主方多病,父皇选了他做我的驸马,但这小子宁可冒着被通缉、被追杀的风险直接逃婚跑路了,身无分文的在江湖流浪。我之前还生他的气,现在想想真是多谢方少侠的不杀之恩啊”
方多病没想到这火又烧到自己头上了,只能缩起身子谄媚道“我的公主殿下,这事不是说好过去了吗,您大人有大量忘了吧”
昭翎不理耍宝的方多病继续骂郭祸“同样是渴望自由,他愿意牺牲自己养尊处优的日子、自己安全平静的生活,而你即舍不得自己富裕的生活,又想要寻求真爱和自由,牺牲的却是无辜的人的性命,你明明就是一个极度自私之人,还有脸在这儿装深情、装受害者!”
郭祸脸皮都被昭翎拔下来还不承认,还在那儿自以为是的咆哮
“你知道什么,你没经历过我的生活,不知道我受了郭乾多少的折磨,吃了多少苦,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皇族,哪里知道底层的苦楚,就你最没有资格教训我!”
昭翎第一次遇到道德绑架,一时被他说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