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只是很难吧？
对你来说很简单，但我……”
洛熙视线落在自己星辰刀上，就怕王免教到最后，说出那些经典语录
“以后别说是我的学生”
“你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
王免下意识揉揉她低垂的小脑袋，像是发现什么可爱的小动物，眼底噙着笑意：
“没关系，你跟着我的节奏就行，今天可以学会一两道刀罡。”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一震，似乎用了时光暂缓，
动作放慢了万帧，每一个细微小动作都能被清楚洞悉。
原来这刀罡是用手腕发力带动形成，主要就是速度够快，加点技巧。
洛熙照猫画虎，一点点模仿王免的招式。
从手臂到手腕，到指尖。
认真学习……
呃，还是不会！
看起来挺简单的动作，其实，压根不简单！！
明明同样的动作，怎么王免最后就划出刀罡了呢？
她怎么最后差点把刀甩了出去？还差点砍到对方。
要不是王免侧身一躲，就误伤自己人了。
还有，这刀罡这么密集，王免是怎么做到让刀罡绕过自己，不被伤到的？
就像做菜时，明明同样的步骤，放相同的作料，怎么最后就自己这盘菜难吃？
“尝试控制你的精神力。”
王免瞥了一眼洛熙甩过来的刀，没有责怪她，继续示范。
洛熙握紧刀柄，点点头。
她眯着双眼，尝试调动到自己丝丝缕缕的精神力没入刀锋中。
随后，睁开眼皮，跟在王免后面，继续练习。
一遍，两遍，十遍，百遍……
渐渐地，她的速度越来越快，从刚开始生涩卡顿，到最后勉强画出个弧度。
好像找到技巧了？
王免时不时指点她，视线掠过她的刀，又落在她的脸上。
洛熙喜怒哀乐从不避人。
此时她弯唇浅笑，如蝶翼的睫毛随笑意一颤，眸中盈着星与月，潋滟得让人心动。
王免喉结缓缓一滚：“速度可以更快点。”
洛熙一囧：“但我怕误伤自己。”
这个力度要是控制不好，可是会砍到自己手臂的，不仅开不了盲盒，还很痛。
王免垂眸，眼底晦涩一片，沉默片刻，道：“介意我手把手指导你吗？”
洛熙下意识摇摇头：“不介意。”
现在不就是亲手指导吗？有什么好介意的？
待王免上前，一股冷冽的气息误入洛熙鼻息。
没有排斥感，上一次，不也是这样学剑的吗？
等等……
待王免骨筋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背，陌生的触碰，让洛熙才意识，这次有点不一样。
对方指腹间练刀后形成的茧子大小，她都能感知到。
原来是，这样的手把手……
她的后背靠着对方温热的胸膛，似乎只要转个头，就能碰到对方喉结。
王免垂眸，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洛熙白嫩的侧脸，长长的睫羽跟着动作微微一颤。
他掌心的小手有点滑，有点嫩。
还有一点燥热，不是她，而是自己的。
他从没有如此清晰感知一个人的气息与样貌。
夜风吹过，有几根少女的发丝飘飘然钻进他衣领，有些酥痒，心绪难宁。
“开始了，拿稳。”王免眼尾向下，握紧她的手。
就在这一刹那间，洛熙突然感觉到手中的星辰刀猛地一轻。
紧接着，她手中的刀不由自主随着王免的动作挥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手臂不要这么僵硬，放松一些，手腕要跟着发力。”
王免声音不疾不徐，手中继续引导着洛熙的动作。
掌心与手背紧密相贴，挥刀的频率一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速度，也在同频。
当洛熙跟着王免的力道又重复练习了几遍，刀罡变得比之前更加漂亮、也流畅了起来。
那原本有些生硬的弧度此刻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再试试。”
刀罡形成的速度倏然加快，掀起洛熙额角碎发，
她的脚步没跟上节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王免则游刃有余伸出手，稳稳地扶住洛熙的腰，将她往自己手臂里一揽。
猝不及防间，洛熙抬起头，撞上对方幽深的眸子。
隔着衣衫，洛熙感觉到对方手臂肌肉的紧绷。
呼吸交错喷洒，莫名的，她感到了一丝侵略和危险，心跳奇异地加速。
是看错了吧，王免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她。
洛熙这才惊觉两人的距离极近，就像，被他抱着。
覆在她后腰的手的肌肉倏然紧绷，微微动了动，似有收回之意。
但下一秒，又无比自然地搂着她的腰，将她更紧地往自己手臂压了压。
二人温热气息交织，肌肤相贴的地方有些烫意。
“我再教你一招。”
王免声音变得干哑，眼底压着沉沉的情绪，瞳孔牢牢地锁住洛熙的小脸。
“什么？”洛熙一脸茫然。
王免握紧她的手，金光一闪，轻描淡写地一挥。
顷刻间，无数道极为凌厉的刀罡迅猛呼啸而出。
犹如流星般疾速划过，每一道都绽放着璀璨夺目的光
整个夜空随之熠熠生辉，刀罡掠过之处，空气被剧烈地搅动，形成了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气流漩涡。
很美，很壮观，隐约带着杀气。
洛熙忘记了自己还在对方臂弯中，
仰着脸，看向一道道盈白圆弧，眸光捻着月色与刀影，唇瓣翘起。
待昙花一现的虚影消散，王免逐渐放松手臂，放开洛熙。
“还学吗？”
此时的王免恢复了往日恪守成规的模样。
“嗯，自然，我要是也能使出万道刀罡就好了。”洛熙收回视线，兴奋道。
“会的，放松。”王免继续将手搭在她手背，刀光缭绕。
“万道是做不到，十道，百道就行。”
洛熙降低自己的要求，她也不指望一晚上就能学会万道刀罡。
“好。”王免的声音极轻，从她耳畔划过。
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他另一只手的指尖轻捻了几下，似乎回味着什么。
“白羽，起势。”他的声音多了几丝暗哑。
洛熙跟着手腕一动，刀身从二人耳边擦过，不知削落了谁的青丝。
“王免，你是教谁都是手把手吗？”洛熙冷不丁问道。
他教天平也是这样？好想看看。
王免沉默半晌，似在思索着什么。
刀锋一转，发出铮然响声。
并非刀罡。
王免带洛熙挥出一道锋锐却没有章法的刀式。
章法乱了，心也跟着乱了。
“怎么了？王免？这是新的招式吗？”
洛熙似有疑惑，这招看起来有点乱？
不会吧，王免怎么会挥错？
王免敛着眸子，久久才道：“没有这个招式。”
洛熙一怔，抬眸，看向王免白皙侧脸，以及漆黑的瞳孔，里面溢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王免嘴唇动了动，似想解释，又想说些什么。
最后看她一脸懵懂的模样，王免露出一抹自嘲似的笑。
他逐渐松开对方手背，淡淡道：“你先练，我在旁边指导。”
倏然，他眼眸一暗，看向远远某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