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目标是我们？”
洛熙微微怔神，瞬间明白了什么。
混沌吞噬其他神秘后，还不满足。
甚至看上了守夜人？真是好大的胃口！
比海境还高一阶的，那就是，无量？甚至也有可能是，克莱因。
那月鬼他们岂不是遇到了麻烦？
洛熙心底一沉，无意识攥紧混天绫。
“白羽，你去渡口寻当地守夜人156队长，与他们携手合作，疏散人群，封锁可疑区域，尽量减少伤亡。”
王面屈指拨通电话，趁着忙音空隙吩咐洛熙，随后与电话那头继续道：
“喂，陈明，事情比较复杂。
请立刻通知警方，疏散极夜会所，第三人民医院，以及接触过遇难者血液的一切可疑人员。
化整为零，避免人员密集！”
洛熙没有搭腔，站在马路牙子上。
垂头，随脚踢了一下旁边的碎石子。
她明白自己境界太低，去了也是活靶子。
但是，
“队长，我不弱的，我的禁墟可以——”
耳麦传来漩涡的声音，打断了洛熙的话：
“队长，月鬼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样，混沌境界怕是已有无量，它好像有分身……”
“好，我知道了。”
王面挂断电话，握紧弋鸢，黑刀出鞘，刀光凌空划过，发出一道清澈嗡鸣。
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呈现出冷白色泽，眼皮上翘的丹凤眼微微一眯。
漆黑的瞳孔里蕴含阴翳，犹如深不见深渊。
平添几分难得的阴冷乖张，他平静瞥了一眼洛熙：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战场是无声无息的，去哪里，都是发挥自己的价值。”
洛熙意识到，拔刀后的王面，像是变了个人，没了往日可以商量的好脾气。
因为，此时的王面是大夏特殊小队的队长。
他要对自己，对队员，对万万人负责。
“是，我这就去！”
洛熙双睫微震，杏眸微眯，望着略显陌生的王面，点点头。
她飘飘然踩上风火轮，又抛出一个袋子，待王面下意识伸手接住后，道：
“不过，队长，那你把这个带去，兴许有帮助。”
……
渡口。
“所以它现在可能是克莱因？”
接过王面电话，陈明方脸依旧写满困惑，直到洛熙到来，他才知晓其中关键。
他闭着双眼，喃喃道，“原来如此。”
“嗯，陈队长，您的其他队员呢？”
洛熙坐在他办公室茶几旁，没有见到156队员，感到些许困惑。
陈明脸色依旧凝重，随手灭了手中青烟，起身道：
“他们已经去疏散人群了，我正准备前往医院，既然你就来了，不如一起走吧。”
“嗯，陈队长，有关人员已经隔离了吗？”洛熙起身跟着他向外走，沉声问道。
“嗯，我已经联系警方介入，对外宣称是血液传播的新型病毒。”
陈明揉揉眉心，摁了车钥匙，示意洛熙跟着上车。
“队长，到医院需要多久？”洛熙皱眉，看向已经凹陷的五菱宏光。
“半个小时。”
陈明见她还在犹豫，有些烦躁。
这是嫌弃他的车？
“这种时刻，就不要矫情了。”陈明表情微冷。
“不对，是一分钟。”
洛熙摇摇小脑袋，踩着风火轮，用混天绫给陈明裹成粽子，施施然在天上，
放起了风筝。
“！”
陈明的嘴巴张成鸡蛋大小，直到被风灌入嘴里，难受得想吐，才闭上了嘴。
“其实，我有点恐高。”
陈明闭上了眼，不敢向下看。
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体会飞的滋味，只是姿势与他想象中得不太一样。
他以为会是御剑飞行，仙人之姿。
没想过，居然是横着飞，跟拖着的死狗有什么区别？
“抱歉，我下次改进一下带人方式。”
洛熙回头，见他脸都要被吹歪，良心稍微有点痛。
“特殊时刻，忍耐一下，就不要矫情了哦。”
她还贴心地让混天绫裹上他的脸，露出鼻子出气。
没办法，她一个小姑娘，总不能公主抱一个大男人飞吧？
陈明：……
“到了。”
洛熙跟陈明落在医院天台上，垂眸向下望去。
此时警方并没有完全将医院人员疏散开。
“凭什么让我离开？我今天才来，病都没看。”
“什么医院，周一休息？”
“搞什么嘛！”
陈明皱眉打了电话给警车里的警察：“王警官，就照我说的做……”
警员闻言，深吸一口气，无奈拿着大喇叭喊道：
“各位广大市民，今天出现新型传染病例子，该病会使人神经错乱，发疯，甚至自杀。
请各位速速回家，不要触碰任何来历不明血迹！”
“什么？自杀？？”
“还会发疯！会不会杀人？”
“太可怕了，快快快，回家！”
“妈，你鞋被踩掉了！”
“不要了不要了，赶紧走！”
底下群众炸开了锅，见谁都像潜伏的患者，乌泱泱一群人，几分钟便没了踪影。
陈明用精神力检查，确定没有普通人逗留后，松了口气。
如此轻松完成了任务，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向医院深处。
洛熙的精神力轻轻一荡，阖着眼感知着什么：
“医院的血迹来源，应当是输血科，不如，我们去那看看？
听天平说，连太平间的尸体都会被混沌影响。”
陈明颔首，用精神力点亮医院周围三重禁域。
这样就算混沌是克莱因境界，只要它出现在这里，也能困住几个时辰。
洛熙视线落及远处地铁，对耳麦道：“蔷薇，天平，情况怎么样？”
“檀香情况不太好，浑身血液逆流，怕是撑不了多久。”
蔷薇的声音带着愤恨，她的大锤可以怒打任何实物，但这种时刻，她却有心无力。
她蹙眉看着呼吸困难，不停咳嗽的檀香，手中大锤攥得紧紧，该死的混沌，到底躲哪里了？
天平与星痕已到了地铁，迈着长腿，故作淡定安慰蔷薇：
“逆流怕什么，那我就逆转重力，让他再顺流回去。”
“一逆一顺一逆一顺，压力暴增，这血液会不会爆炸？”星痕跟在后面，若有所思。
“你终于来了，快！”蔷薇瞥见星痕，站起身，让出位置。
后者耸耸肩，施展禁域——星光之力，隶属于治愈系。
既然混沌喜欢藏匿黑暗潮湿阴冷，那星痕善意的暖光也算克星之一。
淡淡点点荧火没入檀香的身体里。
后者似乎缓和了许多，但依旧神志不清。
“奶奶。”
檀香猛地向前，搂着蔷薇，哭喊着叫道，“你怎么才来？我好想你。”
蔷薇整个人宕机在原地，随后将檀香推开。
她眸子一暗，面无表情对星痕道：
“要不然，你还是把星光之力收回去吧。”
天平：……
星痕眸子一眯，远远看向某处：
“我感觉，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