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仰着下巴盛气凌人。
惢心微微皱眉担心着这小宫女的处境,她方才,明明看到是叶心,故意偷偷伸出一只腿绊倒这小宫女的。
可怎么会?
海常在一直都是那么的善良怯懦,与她们主儿向来交好,她们主儿虽说这脑子
可怎么会这样肆意凌辱旁人。
阿箬关注着惢心,她们二人站在一处,跟在如懿身后,惢心一蹙眉她就知道惢心在想什么。
乌拉那拉氏人淡如菊的人设早就被看穿了,余下的那点遮羞布,还不是靠她阿箬,凭着一张嘴为乌拉那拉氏冲锋陷阵才保住的,惢心还真以为乌拉那拉氏只是颅内有疾呢。
她也就是伪装的好,哄骗的惢心这个傻丫头信以为真。
阿箬伺候乌拉那拉氏这么些年,是真的找不出乌拉那拉氏有一个优点,更别提如今清醒后的她。
如懿没事,这会还不紧不慢的有闲心瞧着那盆花,“这花儿倒是好看,只是可惜了。”
花中之王碎了一地,如懿幸灾乐祸,语气却十分惋惜。
海兰连忙捧哏:“是啊,这花是好看,也不知是什么名贵品种,这绣成花穿在姐姐身上更衬姐姐气质,真适合姐姐。只是可惜了这盆花,这小宫女真是笨手笨脚的没规矩。”
如懿今日正好穿了一样花色的衣裳。
如懿三分讥笑五分不屑一分了然四分得意五分惬意,“那是洛阳的名种姚黄牡丹,这是要送去哪儿?”
魏嬿婉额头通红,听见问话忙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主子的话,这花儿,这花儿是要送去坤宁宫皇后娘娘处。”
如懿听见皇后两个字就生气,如今宫里就她位分最低,前几日帝后大婚,如懿嫉妒的跟红眼鸡似的。
再者她与皇后之位失之交臂,又许久不见弘历哥哥,如今正是愤懑不平的时候。
又一瞧见小宫女抬起头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模样,有几分姿色,如懿心中更是嫉妒不满。
“皇后娘娘正位中宫,用姚黄装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如懿笑得灿烂,看着温和柔淑,人淡如菊。
旁人看不出如懿伪善面皮下的嫉妒,阿箬却看得清楚。
知道这花是姚黄牡丹,只有中宫皇后配用,你还穿在身上,被点破了还半点不心虚,这不是挑衅吗?
如懿道:“只是这花如此名贵,却被你打碎,想必回去了花房也是要受惩罚的。你犯下大错,本宫不得不罚你一罚,你在本宫这儿受了罚,想必掌事也不会再多为难你。”
如懿瞧了瞧天色:“本宫就赏你十个耳光,再者,跪在这里六个时辰反省自己的过错吧!”
海兰连忙帮腔:“姐姐如此心善,对你小惩大诫,你还不快快谢恩?”
小惩大诫,魏嬿婉都要疯了,罚就是罚,赏就是赏,如何混为一谈。
更何况十个耳光,跪足六个时辰,她的腿怕是也要坏了,这还是小惩大诫?
一想到这,魏嬿婉泪水流的更凶了,“奴婢实在不是有心的呀,求两位主儿饶了奴婢吧!”
海兰眼睛瞪得老大,“姐姐是主子,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对你赏也是罚罚也是赏,难道你还有不服吗?”
如懿深以为然,隐秘的点点头。
就是这么个意思!
兰若都要被气笑了,一把甩开弘历拉着她的手。
弘历小声道:“冷静啊,阿宝,你惩罚她们,我绝对无异议,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兰若翻了个白眼,瞪了弘历一眼,气势汹汹的走出去。
叶心正被海兰命令着赏魏嬿婉耳光,见黄澄澄的一片走出来,皇后在前,皇上随后半步。
“皇上万安,皇后娘娘万安!”
跪倒一大片。
魏嬿婉看到皇后出来眼睛顿时就亮了。
如懿则是看见弘历出来眼睛亮了。
“你起来。”兰若指着魏嬿婉,魏嬿婉受宠若惊,不可置信,眼泪汪汪,感动至极的看着兰若。
好个小可怜,一张芙蓉美人面凄惨无比,海兰之前那一巴掌直接打得魏嬿婉嘴角出血,又在地上磕头那么久,额头通红一片。
看到这兰若又是对着弘历一瞪,要不是他拦着,这小宫女至于磕头这么久,受这份罪。
弘历摸摸鼻子,他实在是不想见到如懿这个人。
先前将她贬为答应,原本是想找个机会结果了她,没想到后头忙着追求兰若,给忙忘了。
这会子听见那仇人侄女的声音,弘历就觉得不痛快。
更别提兰若还在身边,弘历想起从前那些事情就觉得心虚。
“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滥用私刑,是谁给你们的权利?”兰若将魏嬿婉护在身后,质问行礼行的东倒西歪的二人。
如懿嘟着嘴,偷偷看着弘历:“回皇后娘娘,是这小宫女将名贵的姚黄牡丹砸碎,臣妾不过是想着小惩大诫一番,这样花房的掌事也就不会责罚她了。”
海兰连忙帮腔:“是啊皇后娘娘,姐姐也是好心。”
魏嬿婉拉着兰若的衣袖,泪水涟涟,犹如摇摇欲坠的风筝,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皇后娘娘,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奴婢是被人故意绊倒的,绝非是因为不小心啊!”
兰若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叫什么名字?”
“奴婢魏嬿婉。”
“是个好听的名字,你放心,本宫会为你做主的。”
魏嬿婉吸着鼻子,眼眶红着一片:“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为她撑腰,那还不抓住机会伸冤。
皇后娘娘仙姿佚貌,才是真正的人美心善。
她本是凑了银子到大阿哥身边伺候的,可没几天就被遣送到花房,借的银子都还不上。
在花房也是受尽欺凌,干着最苦最累的活,掌事只说是她得罪了贵人,魏嬿婉委屈极了。
今日也是倒霉,她竟又碰上这样不讲道理故意为难的妃嫔。
活着可真难啊。
皇后娘娘出来的那一刻,仿佛观音降世,自带佛光,是来拯救她的仙女、神明。
魏嬿婉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只当自己倒霉,不知什么时候犯了贵人的忌讳。
可她不知道,害她受尽欺辱,饱受苦难的凶手正是面前的常在珂里叶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