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匆匆,踏着黑夜。宫尚角扬起的衣摆显得格外急促。公主躺在宫尚角怀里,把玩着他垂在胸前的墨发,丝毫不在意宫尚角阴沉的脸色。
她把他当坐骑。
角宫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寂静无声,显得孤寂。
偌大的庭院早已没有从前四四方方的禁锢感,艳丽的色彩冲淡死气的包裹,显得格外温柔有生机。
风吹树叶动,公主被宫尚角轻柔的放到她的床上。双臂撑在公主身体两侧。
充满侵略的目光紧盯公主,“公主殿下是什么意思?”
公主肘关节勉强支撑着上半身,“没什么意思啊。”目光闪烁,四处乱飘。
“宫尚角,你要造反啊!”公主嘴硬,左看右看,但就是不看宫尚角。
虽说确实是她表现的让人所有误会,但是,她堂堂公主殿下怎么能被一个男人逼着解释。
宫尚角显然是清楚公主的想法,他低着头,嘴角噙着笑,压迫感十足的凑到公主耳边。
热气熏红公主的耳垂,声音沉醉迷人,诱惑嘶哑:“公主殿下,您的演技似乎不是很好呢!”
越凑越近,二人身体几乎相贴:“公主是想让尚角做什么呢?”
公主微微张着嘴,晃了一下神。双臂变得酸软,没支撑住,身子往后倒去。
宫尚角伸手拂过公主的脸庞,那澄澈的双眼此刻泛起微微的波澜。
大掌有些粗糙,是练功多年和使用刀剑留下的老茧,令公主感到微微的刺痒。
宫尚角有些烦躁,他一只大手笼罩公主的双眼,不忍再看。
俯身,呢喃:“公主的这双眼睛向来目中无人,但偏偏看着我和远徵像是待价而沽的商品,有时又像是看着宝物一样闪闪发光。”
公主长而卷翘浓密的睫毛在宫尚角手心煽动,宫尚角忽略掉痒意,失神问道:“公主今日又有了新的目标,要放弃我了吗?还是,我在公主那里,已经没有价值了呢?”
公主露出的下半张脸忽然扬起极弯的弧度,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公主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握住宫尚角的手将其挪开,双眸满是兴奋。
原本清纯可爱的脸蛋瞬间换了一种风格,眉宇之间满是风情,朱唇轻启:“宫尚角,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柔软的手腕摸索着揪住宫尚角的衣领,用力往下一压。
公主声音如莺啼婉转,魅惑、玩味的说道:“你是以宫门新执刃的身份和本宫说话呢?还是以宫尚角的身份和我说话。”
“都是我,也都是你,只要公主想要,尚角所有自会双手奉上。”宫尚角对于公主的转变没有感到丝毫诧异,语气十分坚定。
“那你就是本宫将来的驸马!”轻声抛出大雷。
公主乏了,宫远徵的药后劲来势汹汹,趴在桌子上那一小会一点也不安逸。
松开宫尚角衣裳,打了个哈欠开始撵人:“角公子素来端方有礼,进退有度,还是不要夜闯香闺还霸占人家的床榻为好。”
顺手还将宫尚角额间的抹额拽下来,“这可是你进我房间的罪证 ,滚吧!”抬腿踹了一脚。
翌日
日上三竿
连翘伺候公主 梳妆。
“昨日奴婢不在。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今日一大早,角公子就宣布废黜选亲制度,往后不再选亲。如今女客院落的新娘全部给一份丰厚的赔礼,遣送回家。”
连翘手脚麻利,端详了一下觉得不错,又帮公主穿衣裳。
“长老院没反对?”
“没有,月长老选了继承人,自己退下去了,今日月宫的都没露面。”
“雪长老素来爱打着执刃的旗帜办事,明面上也没反对。倒是花长老还是咋咋呼呼的说了几句,但角公子态度强硬,也没掀起什么浪花。”
“奴婢昨夜去试过司徒红的实力,她的蛊血是有些难缠,但奴婢没让她出血就拿下,实力不怎么强。”
最后一件衣裳穿好。
“那无锋便不足为惧。准备准备!”公主拿起武器草图。
“公主不打算在宫门玩了?”连翘眨巴眨巴眼睛。
“宫尚角继任执刃,有他在,宫门乱不起来。”公主对宫尚角是有这个自信的。
“可角公子成了执刃,还怎么被您拐回去当驸马啊?再说了,这才多久,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姑娘,你可别被他骗了!”连翘暗暗发牢骚。
她家公主还这么小,就要娶驸马,角公子一点定力都没有,这么轻易的就妥协,虽然她的公主确实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古灵精怪实力强大运筹帷幄
越想越觉得公主吃亏。
公主不用看就知道连翘什么表情,心里在想什么。
可连翘母亲是她的乳母,死在先帝的算计下,是为她挡灾,连翘又是从小陪她一起长大,忠心耿耿,故而对她有些许冒犯也不苛责。
听起来好像和宫子羽和金繁的情况有些相似。
但是连翘纵然被她宠惯了,可她只是对自己亲昵一些,只要是在外绝对是谨守身份,规规矩矩的。
若是嚣张张扬,那必定也是公主下的命令。
金繁则不同,他对除了羽宫一脉的人尊敬老实,对其他人一向是自视甚高。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公主双标,可那又怎样?
她才是制定规则的人,她有绝对的话语权,有制定规则的底气和实力。可其他人不是,他们只能活在她制定的规则里。
听着让人愤怒,可这就是事实,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拥有更多话语权,才能有改变规则的能力。
所以公主不停的在找寻人才,学习医毒、暗器、武功、器械、计谋等等,只要有用的公主都在低调学习。这都是在壮大自身。
公主受够了身不由己看别人眼色行事的日子。
自身强大不起来,纵然是公主,也要受各种各样的欺负,一个在皇帝面前得脸的奴才都能对她呼来喝去,身为一国太子的父亲都不能保护自己的子女。
所以,公主设计弄死了那太监,顺便弄死了他的好主子,她的皇帝好祖父。
“连翘,真心是最不要紧的。”
“他就算是为了宫门要绑住我那又怎么样,我找他,不也是看中他有能力,又能应付父皇母后。有些话,不用说的那么明白,彼此心中有数便好。”
利益交换,相互利用,各有所得,很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