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背后漩涡中出现的小黑洞,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是了,我曾经接触过黑暗徽章,也接触过小黑洞……论黑暗气息,我身上沾染的也不少,比起什么都没有的参赛者,我确实可以算作一个容器。
我此次来虽然做好了目前最好的准备,但真正面对小黑洞时,我还是难免心生怯意。
小黑洞迫不及待地跳脱出来,围着身体紧绷浑身戒备的我转了几圈,嘴里咯咯笑着“你倒是聪明伶俐,居然还看出来那家伙的心思了,本来我作为他手下的人,是不能留你在世上的,不过……”他飘摇到我身边,对我耳语“你要是能助我一臂之力……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哦。”
“毕竟,你这样的元力可是前所未有,能发挥更强的话,就是那家伙也能一战吧?”
他撑着下巴打量我,黑色的瞳孔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陷进去了,就会粉身碎骨被吞吃殆尽。
“谢谢,”我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平稳一些,左手的血还未干涸凝固,它是我对付小黑洞最大的倚仗,但它不能随意使用,我很容易会失血过多而死。不动声色退后两步,拉开和他的距离,我迅速往后一跃退出危险范围“但我拒绝。”
“真可惜呐~”小黑洞失落地垂下头,下一秒无数虫洞撕裂空间出现,他借着虫洞瞬间出现在我身后“那只能再见啦。”他的手直掏我的心脏意图一击毙命,我心中警铃大响,但我并没有慌张,趁着这个机会将左手握成拳向他腹部击去,他显然并不在乎我的反击,也是,如果我有信心可以一击毙命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在意一个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
但是很可惜,和他交过一次手的我很显然不会再犯错了。
小黑洞的手还没触到我便被我身上亮起的金光狠狠反击了一下,我的手也趁机狠狠一拳打在了他身上,小黑洞凄厉地惨叫了一声,通过虫洞逃回银爵身侧,身体上被光灼烧出的几个洞正缓慢恢复,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咬牙切齿恨恨地说“是他!你是他什么人!”
他——当然是指现在正往我这里狂奔的莫法。
从那次我被小黑洞逼得失血过多差点死亡后莫法便在我身上施加了更多魔法阵,只要小黑洞攻击我就会反击他一次,并且还会告知莫法,所以我才能在他攻击我的时候还能气定神闲,毕竟小黑洞再强大,也比不过已经是一方世界神明的莫法。
我暗自得意地提起裙摆朝他行了一礼“如果你指的是在我身上施加魔法的人的话,不好意思,那是我的父亲。”打啊!有本事你接着揍我!看看我霸霸飞的快还是你飞的快!
小黑洞将身上的洞恢复完毕一脸复杂地看着我“难怪你的血能对我造成伤害……”我微微一笑,将体内血液引出一些冻结成冰剑后为自己施加了治愈魔法,但失去过多血液我还是脸色苍白,强撑着举起冰剑对准他“废话少说吧,我今天就是来为民除害的。”
小黑洞哈哈大笑,转身钻到一边虚弱的银爵体内,黑气顿时大涨,气雾翻腾间凝实出他更为巨大的身姿,他低头不屑地俯视我“你想杀我?就凭你?”
“是的,”我一边后退,一边悄悄布下魔法阵将他困死在这里,握紧手中血剑,我坚定地对上他的目光“就凭我。”
我瞅准机会瞬移到他身上举起血剑劈下,带着淡薄的神力的剑很快削掉了他的手臂,但他的身体是黑雾凝成,尽管我可以伤害到他,他的身体机能也能迅速凝长出新的手臂来,果然小黑洞一点都不在意地用另一个手来抓我,虽然个头变大,但他的灵活度下降了,我可以很轻松地躲过去。
躲过他的一击,我跳到地上,小黑洞果然怒不可遏过来抓我,我看到他步入陷阱范围,迅速启动魔法阵困住他,将他用各种禁锢阵法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呵,你倒是真的挺出乎我意料的,只不过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小黑洞被我抓住却一点也不慌张,我打断他的话“别转移注意力了,这里每一寸地面都被我设置了阵法,你连丝烟也逃不掉。”
被揭穿想法,小黑洞也没什么表现,嘻嘻笑“要不是你那好父亲打伤了我,你还能有机会抓住我?而且你也杀不了我,是不是?我可是那家伙最中意的下属,他很快就能察觉我这边的情况,到时候你可就跑不掉了……不如还是和我合作,一起干掉那个家伙,怎么样?”
小黑洞能在这种时候还嬉皮笑脸,很大原因是他笃定我不敢杀他,不过他估计不会想到,我虽然是一个娇弱的女孩,却早就已经血染双手。
“谢谢抬爱,不过我还是对杀死你更有兴趣,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告诉我如何杀死你的办法。”我笑眯眯地举起手中的血剑,对准他的心脏狠狠地刺去。
他们是不该存在的存在,本身就是规则之外,自然不会被约束,只要身染黑暗,就会自动被视为是他们的一员,自然……不会被约束。
我一下又一下刺透他的胸膛,耳边的痛呼声模糊不清,眼下恍惚间我似乎回到了杀死鬼狐的那个夜晚,为了能够杀死他,不,是为了保护我的同伴,为了保护我所珍视的人,我掰碎了一块黑暗徽章,放任自己沾染了一些他们的气息,然后手起刀落,解决了鬼狐。
他被我一刀割了喉咙,却笑的格外大声“自诩正义,终坠黑…暗…咳哈哈哈哈……”我看着他琉璃色的眼珠,未黯的瞳膜上倒映出我的模样,血溅在我的脸上,黑气顺着手臂蔓延,我的左眼被影响的鬼魅一片。
这样的我,谁见了都会叫一声厉鬼吧。
因为身上流淌着神血的缘故,那黑气很快便被净化,鬼狐也渐渐没了呼吸,我木然地站起身,望着地上大睁着眼死不瞑目的鬼狐,忍不住蹲下身捂住脸失声痛哭,扪心自问自己为了保护同伴,就真的要其他人死吗?
他杀了人,所以他罪大恶极,我杀他是为民除害,但,为了保护同伴而毫不犹豫杀死他的我,在他眼里,又是不是一样的罪无可恕的恶人呢?
我无法回答。
我只是哭了一阵,麻木地站起身找了个有花开的地方埋葬了他,然后赶紧马不停蹄去缝补漏洞。
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而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目的,为了保护同伴,为了回家,我只能这样走下去。
我高高抬起手,将手中的血剑提纯到极致,对苟延残喘的小黑洞狠狠地刺下。他已经痛呼不出来了,只痉挛着身子痛到扭曲地翻滚,大张着嘴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抓到。
他的身躯渐渐消散,连带着被他当作容器的银爵也化为了一颗破碎的元力种子,在地上碎成几瓣。
“一将功成……万骨枯。”
当人对一件事已经求而不得到极致甚至转化为执念后,他就已经逐渐病态了。
特别是就在这种时候出现了一抹希望的微光,那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里说此文中的银爵,和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