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伊湄的面质疑她的医术,就相当于当着他温壶酒的面质疑他的毒。
当年敢质疑他毒的人,可都亲自感受了一下他的毒。
也就质疑黎伊湄的是百里东君,但凡那人是个不认识的,那人的下场会比现在还惨。
两个时辰后——
等司空长风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顶着两个乌青眼眶的百里东君。
“你这是跟人打架了?”司空长风撑着身子坐起。
他睡前百里东君还是白白净净的,怎么一觉起来百里东君就被打成这副模样?
不应该啊,有温壶酒、叶鼎之和黎伊湄在,没人敢打百里东君吧。
“什么打架,我这是单方面挨揍!”
百里东君拿着鸡蛋在自己眼上滚来滚去,耷拉着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司空长风继续问道:“谁打的?湄姐姐没带伤药吗?”
本来司空长风是叫黎小神医,黎伊湄让他跟着百里东君叫,他就改了口。
“我当然带了伤药,但是不想给他。”黎伊湄端着碗药推门进屋,刚好听到司空长风的问题,回道。
“他敢当着我的面质疑我的医术,让他顶着这张脸晃悠两天,长点教训。”黎伊湄将药碗递给司空长风,“给,喝了吧。”
司空长风瞥了百里东君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闷了手中的药。
百里东君是他好友,但黎伊湄是他的救命恩人,帮哪个说话都不好,还是闭嘴吧。
“湄姐姐,长风的伤多久能好?”百里东君关切的询问。
“三天针七天药,经脉就能完全修复。”黎伊湄坐在窗沿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影回道。
“还要针灸两天啊。”百里东君凑到司空长风身边,“针灸的时候疼吗?”
“很疼。”司空长风想起那股疼痛,心有戚戚,“从骨子里传出来的疼,想昏过去,却一直清醒着无法昏迷。”
“我可是给了你两种选择,你自己选了最快治愈的法子,快速治愈也是要有代价的,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黎伊湄耸了耸肩,神情无辜极了。
她一开始就说了很痛,劝说选择温养的法子,结果司空长风自己选了快速治愈。
“我不后悔。”司空长风倒是很乐观,既然选择了这个,即使再痛也要坚持下去,能活着谁愿意死啊。
百里东君小步挪到黎伊湄身边,“湄姐姐,我真的要盯着这脸伤,度过整整两天吗?”
黎伊湄‘和善’的笑着,“你要是不乐意,三天四天五天都可以。”
“那还是两天吧。”百里东君飞快缩回司空长风身边。
?
“今天应该是司空长风最后一次针灸了吧?”叶鼎之在棋盘上放下一枚白子道。
“对啊。”黎伊湄看着棋局,思索着回道。
“那明天我们便离开柴桑城吧。”
看着拿着棋子犹豫不决的黎伊湄,叶鼎之有些无奈。
这些年,他被黎伯伯和黎伊湄两个臭棋篓子折腾成了下棋高手,但他们二人的棋艺却毫无半点长进。
犹豫了一会儿,黎伊湄才放下棋子,赢下了这快被放海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