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绮月是皇家唯一的公主。
“陛下对公主真好啊!”
“陛下又给公主送来这么多珠宝啊!”
身边的嬷嬷都这么说。
樊绮月也是这么认为的。
“父皇!”八岁的樊绮月迈着两条小肉腿,甜甜的冲着上书房里的父皇叫着,然后一把抱住了父皇。
八岁的樊绮月,还没有书桌高,但已经长成了个美人胚子,一举一动,都带着天真的性感。
上书房里的大臣还有太子樊联元都被她这鲁莽却不失可爱的举动逗笑了。
嬷嬷急匆匆的赶到,在上书房门口跪下:“是奴才没有管好公主,请陛下责罚。”
皇帝没有理跪在上书房门口的嬷嬷,而是摸了摸樊绮月毛茸茸的脑袋,慈祥一笑:“想父皇了?”
樊绮月抬头,朝着皇帝露出独属于孩子的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皇帝露出慈父般的微笑:“父皇现在忙,你先回母妃那里,今晚父皇就去看你,好吗?”
樊绮月扭头,看了看站了一屋子的大臣和太子樊联元,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嬷嬷赶紧上前将樊绮月拉走了。
上书房里的大臣纷纷夸赞皇帝刚刚展现的慈爱,以及公主的可爱。
樊绮月挨着母妃坐着,一脸期待地看向宫门。
她的父皇对她很好,每次陪她玩的时候,她都特别开心。
但不知道为什么,母妃每次都是愁眉不展,似乎心里一直忧虑着什么。
而这个忧虑,随着樊绮月的年岁渐长,越来越沉甸甸的压在她心上。
母妃拉着樊绮月的手,再一次叹了一口气。
樊绮月不解,看向自己美丽的母亲:“母妃,为什么你不开心呀?”
樊绮月笑着道:“等一会父皇来了,你就会高兴起来了吧!”
母妃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她没有和自己的女儿一起看见皇帝,因为在他来之前,她便被皇帝的贴身太监半命令半拉扯的带了出去。
和母妃一起走的,还有寝宫内的所有仆人。
只剩下樊绮月一个人,有些迷茫又害怕的站在空旷的寝宫之中。
门口传来脚步声。
樊绮月抬头一看,是父皇。
父皇脸上依然挂着那慈爱的笑容。
樊绮月心中的的不安一扫而空,她朝着父皇的方向跑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之后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父皇说,他要跟她玩一个游戏。
她常常和路璟清等名门小姐一起玩游戏,可是她们玩的游戏,为什么和父皇玩的不一样。
父皇说,这个游戏很有趣。
可是她为什么笑不出来。
她的脑海中闪过母亲被强制拉走前那惊惧的眼神。
樊绮月躺在床上,全身青紫,下身疼痛,仿佛要撕裂了一般。
她眼神空洞地看向床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陌生的宫女出现在她的床边:“公主,奴婢来为您洗漱。”
她一只受惊了的小兔,猛地从床上弹起,拉扯到了伤口,鲜血重新流了出来。
“我的母妃呢?”
“我要去找她!”
那宫女的力气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大,她摁住了樊绮月的双肩:“公主,奴婢先为您洗漱后,再去见她好吗?”
但她骗了她。
她一直没有带她去见母妃。
母妃就这样消失了,没有任何痕迹,就这样消失在了皇宫之中。
父皇又来了几次,和她做那个相同的游戏。
他说,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她心中隐隐觉得好像不对,却不知道哪里错了。
她去找自己的大哥樊联元,说她很痛,但樊联元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让她听陛下的话。
她又去找四哥樊恒召,樊恒召沉默良久,然后带着她避开所有宫人,从柜子深处拿出了一个小木盒,递给了她。
樊恒召后面说的什么,她都没有听见,她只听到四哥说,她的母妃,已经成了装在这个木盒之中的一点灰烬。
而这,还是樊恒召悄悄偷来装在木盒中的。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皇帝见状,慈爱地叫来与樊绮月一向玩得好的路璟清进宫。
在路璟清面前,樊绮月终于如同崩溃了一般,将所有的委屈尽数流出。
路璟清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但路璟清只是宰相之女,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可能找借口延长住在宫里的时间。
但她还是被赶走了。
樊绮月陷入痛苦中,就这样一点一点挣扎着长大。
路璟清经常进宫来看她,然后有一天,她不见了,听说是被鬼修掳走。
樊绮月心颤了一下。
太子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樊恒召给了她一个什么东西,告诉她,把这个洒在父皇饮食中,他便会和太子一样虚弱下去。
但樊绮月没有用在皇帝身上,而是自己将这包东西全部饮下。
迷迷糊糊之际,她看见了一脸焦急的樊恒召。
“四哥”
樊恒召没有说话,只是掰开她的嘴,将什么东西给她喂下。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年一晃就过去了。
她早就不流血了。
不知道是自己长大了还是身体已经习惯了。
她已经知道了这个所谓的游戏是什么。
她也学会用这个去跟皇帝换一些好处。
比如,参与政事,获取一些权利。
有一天,皇帝说要启程去墟云山祈福,樊绮月也要去。
说完这些,皇帝要再次跟她做游戏。
但此时,绿光一闪,樊绮月眼前那张令她作呕的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不知道是哪里的山林。
她努力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栖身之处。
一个山洞。
奇怪的是,这里居然有水和一些干粮。
甚至还有柴火。
她自己在山中待了几日,但她从没有在这种条件下独自生活过,她还是病倒了。
高烧,忽冷忽热。
她感觉自己见到了母妃,母妃笑着对她伸出手,要带她离开这个可怕的世界。
那个奇异的绿光又出现了。
随即一阵暖意包裹住了她周身的经脉,她只感到身躯一暖。
清冷的女声在她耳畔响起:“他的精气已经被我吸干了,他以后再也没有能力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