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躺在病床上,身上全是被打出来的乌青伤痕。
医生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屑跟厌恶差点写在脸上,“你是这位女士的丈夫?”
宋焰点头。
“孩子已经流产了,孕妇自己也受了很大的罪。”医生道,“她需要好好休息”
“会影响后面怀孩子吗?”宋焰开口打断。
医生忍不住皱了皱眉,道,“会,孕妇受了很重的外伤,被人一脚踢在了腹部,内脏受损。以后可能容易不孕,就算怀孕也可能会习惯性流产。”
宋焰紧紧皱着眉,扬起下巴,戾气横生,“你那是什么表情?!”
医生站起来,“你想怎么样?我只是告诉你病人的情况而已。”
宋焰转身就走,医生松了口气。也不知道那个孕妇到底是哪里想不开,嫁给这么一个家暴男。年纪不大就有日后不孕的风险,真是造孽。
宋焰没有管还在生死边缘的许沁,径直离开了医院。许沁生不了孩子了,怎么办?自己要抛弃她吗?
不不不,怎么能跟那个贱人一样做一个抛弃家庭的人呢?虽然许沁生不了孩子,有的是人可以给自己生,但是许沁依旧得是自己的老婆,这是自己对这个家庭的责任!
宋焰转身又回了医院,在许沁病床前照顾起来。还特意煮了白粥,这可是许沁最爱吃的东西!自己对她多好啊!
许沁醒过来之后沉默极了,没有拒绝宋焰的照顾,但是也不跟宋焰说话。
她在医院只住了三天,就被宋焰接回了家,说住院太费钱了,接回家自己还能更好的照顾她。
许沁也没有意见,只是默默接受。
宋焰觉得满意极了,看。许沁现在多好,挨了打就老实了。多听话啊。
宋焰低头亲亲许沁,“许沁,虽然你不能生孩子了,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我是有责任的,我的家庭一定会是最完整的。”
许沁依旧是沉默接受。
宋焰接到了消防站的电话,通知他去一趟,宋焰高兴极了,觉得自己是要复职了,赶紧收拾了一下,去报到了。
许沁趁宋焰不在家,翻箱倒柜的找起证件来。不在这里,没有,没有宋焰到底藏在哪里了?!
一定要离婚,要告宋焰!对,还要叫孟宴臣继续指控宋焰!她要让宋焰为自己的罪行负责!
宋焰来到消防站,与他预想的大家夹道欢迎一点都不一样,大家看待宋焰的眼神,就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避之不及。
宋焰皱着眉,挺直腰板走到了领导办公室。
领导看见了宋焰,脸色难看极了,直接就说:“宋焰,这次叫你来也没有别的事。孟家那边,取消了对你的指控。”
还不等宋焰说话,领导摆摆手,继续道:“但是,我们站还是决定,把你开除,你稍后就去办理手续。”
“凭什么?!”宋焰一听,惊讶极了,不禁怒吼道。
“就凭你是一个家暴自己妻子致其流产的人!就凭你数次品行不端,威胁寻衅群众!就凭你不听指挥,无故指责污蔑队友!作为队长不团结队友,现在站里对你的怨声有多大你自己知道吗?!”领导狠狠地拍桌子,“这些还不够吗?!”
宋焰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他面目扭曲,“好!不要我是吧?!老子还不干了!”说完他摔门而出,连手续都不办就离开了。
消防站领导目瞪口呆,而后气得脸色铁青,把给宋焰的补偿降到了标准最低。本来还念在他是老队友了,就算再怎么样也想多给些补贴,不成想人家自己不领情!
宋焰怒气冲冲的回家了,许沁赶紧躺好,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宋焰推开房门看见了许沁,皱着眉站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许沁松了一口气,身上都是吓出来的冷汗。
宋焰直奔酒吧,喝了个昏天黑地。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两人又去酒店开房。
这一切书宁都不知道。
她的书最近正式发行了,有点忙。也算是懒惰的人难得的忙碌起来了,孟宴臣心疼她疲倦,更不会把这些消息告诉她。
晚上,书宁枕着孟宴臣的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摸人家睡衣之后的腹肌。
孟宴臣咬牙,“宁宁不是累了?”
书宁眨眨眼,“突然又不累了。”
“嗯,不累就行。免得宁宁一会儿睡过去。”孟宴臣将她抱起来转身压住。
书宁伸手抱住他,一点都不怕他,“哥哥要怎么样啊?宁宁害怕”
她说着害怕,一双眼睛却满是笑意。指尖在孟宴臣的发尾打转,要么就十指交叉把自己挂在人家身上。
孟宴臣一肘支着床,免得自己压着她,一只手顺着书宁不老实的腿一直摸进睡裙里去。
书宁哼唧一声,便老实了,紧紧的把孟宴臣的手掌坐在屁股底下压住不让他作乱,“哥哥,宁宁错了,宁宁累,要睡觉。”
“是吗?”孟宴臣手动不了,便去亲吻书宁,他低沉的喘息勾得书宁脑子里又是一片混沌,连什么时候手被人家拿去干坏事了都不记得。
书宁气呼呼的在孟宴臣胸肌上咬了一口。
孟宴臣失笑,“宁宁又生气?哥哥身上也被宁宁咬得都是牙印,要不要算算?”
那当然是不要算的。
孟宴臣心疼她皮肤嫩,有时候他亲吻吮咬用了点力气,留下来的印子很快就会青紫一片。所以就算情到浓时偶尔失控,也只是留下浅浅的痕迹。
但是书宁就不一样了,她兴起的时候,是真的野。有一回孟宴臣小腹被她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后头留了好几天,书宁每回看到都要害羞,但是下回还这样。
孟宴臣简直爱惨了她面对自己时坦然索取的样子,忠于欲望,臣服欲望。并且只是自己带给她的欲望。
书宁趴在孟宴臣身上,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玩,说道:“哥哥最近有事情瞒着我?”
孟宴臣一顿,“也不算瞒着宁宁,只是不想叫你知道,劳累心神。”
“跟许沁有关?”能称得上劳累心神的事情,除了许沁的事,还能有什么?
孟宴臣点头,就将最近许沁宋焰夫妻两人的事情大致说了,随后道:“不过宁宁自己也说了,许沁不太正常,你最好远离她。”
书宁听得简直如闻天书,不可思议。
“许沁是怎么想的呢?宋焰都这样对她了,她还不离开他?”
孟宴臣摸摸书宁露在外头的赤裸的肩,把毯子拉过来盖住她和自己半个身子,这才道:“我猜,许沁不是不想离开他,而是没有办法离开。”
书宁没有理解,“什么?”
孟宴臣不准备让书宁知道这样的事情,就转移话题,“宁宁以后会知道的,现在不许问了,快些睡觉。”
“霸道!独裁!”书宁控诉道。但是还是接受孟宴臣的好意,不再关心这些,闭上眼睛睡觉。
宋焰失去了消防站的工作,只能想办法谋生,跟舅舅一起做起了木工活来。
这个活不简单,尤其是要上山买料子的时候更是辛苦,但是宋焰毕竟是做消防员出来的,身体素质是过关的,吃苦也不是不行。
许沁为了躲避宋焰,找了份超市收银两班倒的工作,值夜班的时候,是许沁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不用看见宋焰。
她已经完全看不来身上曾经有过长时间的富家千金的痕迹了,流产,被家暴,心里阴郁,穿着打扮普通极了,这一切让她看上去像四五十岁,谁能想到她还不到三十。
而二十四岁的书宁,被孟宴臣娇养得越发漂亮可人,谁见了都得夸一句孟总会养人。
书宁心善,听见哪里有公益慈善,能去的都会亲自去,不能去参加的也会以孟家的名义捐赠物资。
因她所为,孟家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最近燕城附近有一个小县城,是书宁曾经捐了一所中学的贫困山区,这个学校的学生给书宁送来了一封感谢信。
书宁便想去看看这些孩子们。
因为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会议,孟宴臣不能缺席,他便想要书宁等他一天,第二天自己再陪她一起去。
书宁不愿孟宴臣分心,便答应了。于是等了一天两人一起去了这里。
谁料此行险些要了书宁的命,让孟宴臣留下了深深的心病,再也不许书宁离开他的视线了。
这个山区其实不偏远,但是地势关系,特别险峻陡峭,上山公路虽然平坦,但是弯道大,开车得要特别小心。
至少书宁自己就开不来这样的山路,只能孟宴臣开车,而且书宁一路上都不敢大喘气的,更不敢跟孟宴臣说话怕他分心,生怕下一个突来的陡弯来不及转。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全部都是这样的山路。
等到了山上目的地的时候,书宁后背都湿了,她拉住孟宴臣的手,“哥哥还好吗?”
孟宴臣点头,他倒是没事。开车久了,这条山路虽然陡峭曲折,但还是可以驾驭的。他摸摸书宁的后背,“换件衣服?”
书宁点头,跟着学校的女老师去换衣服。孟宴臣则在外头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