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咬着牙,狠狠地在茶几上砸了一拳,发出的巨响吓了书宁和孟怀瑾付闻樱一跳。
“孟宴臣!”书宁惊怒,赶紧拉住他的手,那只白皙好看的骨节分明的手,手背指骨已经破开了一个口子,殷红的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流了书宁一手。
她心疼得不得了,眼睛都红了,“你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孟宴臣,这么多年第一次对着书宁生气,他紧紧盯着书宁,额角青筋爆绽,双目赤红。
“你在想什么!宋焰真的打到你怎么办!你为什么不躲?!你考虑我的感受了吗!”
他声音嘶哑又颤抖,又气又急却也舍不得怎么样书宁,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书宁抿着唇,低头看着孟宴臣的手,无言以对。
孟宴臣深呼吸着,吼完宁宁他就后悔了。他闭着眼睛自己压住情绪,正要开口。
书宁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对不起”
孟宴臣睁眼看她,心里一酸。
“我下次不会了”书宁垂头流泪。孟宴臣用真实的伤痛让书宁体会到了,若是自己出事孟宴臣该会有多难受。顿时便后悔了之前冲动的决定。
她的泪落在了孟宴臣掌心里,烫的生疼。
孟宴臣深深叹息,将书宁抱住。
书宁不敢碰着他这只手,抱住他的腰,埋脸在他怀里哭得难受极了。
委屈后怕后悔心疼,杂乱的情绪让她紧紧抓住孟宴臣的衣服,不想抬头。
孟宴臣看了一眼父母担忧的神情,低头亲了亲书宁的头发,喟叹般的,“宁宁,别再这样伤我的心了”
书宁啜泣着,“我不会了哥哥”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担心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书宁后悔难受,只能不停道歉。孟宴臣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极其罕见的,他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却因为书宁以身犯险破防。
付闻樱跟孟怀瑾这时候才找到说话的空,早已经叫来了等在一边的家庭医生,立即上前来处理孟宴臣的伤口。
孟怀瑾看着书宁抱着孟宴臣一只胳膊垂着脸不说话的样子,叹息,“宁宁冲动了也是宴臣一直惯着她行事不考虑后果”
付闻樱辩驳道,“那还不是因为宋焰?!宁宁像是那么傻的人吗?!”
孟怀瑾想到宋焰,皱眉,“沁沁许沁怕是要因为这事找上门来了。”
付闻樱没有了任何好脸色,“她要是敢找上门来,我就敢将人赶出去!要不是因为她,因为宋焰,宁宁能做傻事?!”
书宁此时并不想管许沁跟宋焰会如何,孟宴臣的手有点严重,需要缝针。
所以现在得去医院。
孟宴臣看书宁神色惶然的样子,心疼的摸摸她的头发,“宁宁别这样,我没事,就缝几针,很快就能好。”
“对不起”书宁不知道说了今天的第几个对不起,但是她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她现在无比后悔。应该更沉住气,总有的是办法收拾宋焰的。
孟宴臣无奈叹息,牵住书宁的手,“我手受伤了,这段时间就要宁宁照顾好我了。”
本想让她在家里休息,看宁宁这样子应该也休息不好,不如带在身边,还能及时安抚。
书宁点头,“好。”
医院里打了麻醉,缝了七针,孟宴臣的手被处理好之后,书宁眼眶哭得通红。
她站在孟宴臣身边,却不敢伸手拉他。
孟宴臣伸出左手将她抱住,脸颊贴住了书宁的头发,轻轻蹭蹭,温和的声音安抚着惶惶不安的宁宁。
“宁宁,哥哥没事。”孟宴臣轻声喟叹,“只是宁宁,下次再也不许以身犯险做任何傻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你用伤害自己的代价去达成目的,知道吗?”
书宁轻轻把脸靠在了他怀里,“嗯。”
“哥哥道歉,不该跟宁宁生气,吓着宁宁了?”
孟宴臣声音温柔又舒缓,极大地安抚了书宁的情绪。
书宁点头,但是她不是因为孟宴臣生气。一直以来,孟宴臣对她都是温柔宠爱的,别说吼她了,就是大声都不曾有过。只是她被吓着,是因为孟宴臣流着鲜血的手。
孟宴臣说她没有考虑他的感受,现在书宁明白了,只是明白的代价一样让书宁难以接受。
书宁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再加上孟宴臣又怎么舍得她一直陷在情绪里难受?所以一直都低声安抚着她。很快书宁就平复了心情,跟孟宴臣回了孟家。
4
付闻樱跟孟怀瑾难得晚睡,坐在会客厅里等着,看见两人回家,情绪都很平和,才安心下来,嘱咐了两句,便被孟宴臣催促着回房间休息了。
书宁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便再一次留宿孟宴臣的房间,殷勤极了,照顾着孟宴臣洗漱收拾。
孟宴臣拒绝了书宁要帮他洗澡的提议,咬着牙把书宁按在了沙发上坐好,自己小心快速的冲了个淋浴。把毛巾搭在头上,穿着浴衣走了出来。
一只手很不方便,至少浴衣带子就系不上。书宁帮他松松的绑住衣带,就让他坐下。
她避开孟宴臣架在沙发靠背上的手,跨坐在孟宴臣腿上认真帮他擦头发。
书宁雪白的大腿在暖色灯光下是一片细腻柔白的光泽,晃得孟宴臣喉咙一紧,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
孟宴臣手指微微蜷了蜷,还是认输,将大掌覆在了那片雪白细腻上,“故意的?”他仰头亲亲书宁的脸。
书宁终于笑了起来,“嗯,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件短一些的睡裙。”
孟宴臣无奈,把手移上去揽住她的腰,“知道我受伤了什么也做不了?”
“嗯?”书宁放下擦头毛巾,侧过脸看孟宴臣。
他头发被她搓的半干,有些炸起来,蓬松湿润。没有戴着那副显得他极其高冷禁欲的金丝眼镜,脸上是她熟悉的宠溺笑容,看上去有些诱人F罪
书宁揽住孟宴臣的脖子,“可是宁宁没有受伤呀宁宁帮你”
孟宴臣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咕哝,轻轻地把书宁的后脑勺按住向自己压了压。
书宁的手伸进了孟宴臣本就敞开大半的浴衣里,手指尖挠了挠孟宴臣线条漂亮的腹肌。
孟宴臣身子一颤,半垂着的目光抬起,看着坐在自己身上,高自己一点的书宁,声音低哑,“宁宁别玩火”
书宁也不想待会儿真的激烈起来,孟宴臣把伤口碰坏了,只好把手缩回来,转而两手抚在孟宴臣脸侧,低头去亲吻他,从额头到唇上。
“那哥哥以后要补偿我”
“补偿你”孟宴臣亲吻间隙,笑着道:“宁宁想怎么样都行。”
“都行?”
看着书宁的眼睛,孟宴臣把住她大腿的手用了点力,“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许故意曲解。”
书宁哼了一声,膝盖故意朝孟宴臣压了过去。
“随便你,反正忍着难受的不是我”
孟宴臣没忍住低喘一声,声音简直让书宁难以自抑的要强迫点什么,最后还是被孟·得道高僧·宴臣控制住了。
不过最后还是被书宁得逞了一点,至少了孟宴臣一次。
书宁耳朵红红的洗手,依旧是一贯的反应迟钝的害羞。
书宁其实不算是个反应迟钝的人,只是难以经受住孟宴臣的美色诱惑罢了,那什么熏心的时候,哪里顾得上害不害羞?
看着书宁沉静的睡容,孟宴臣笑着把她搭在自己身上的腿放好,关灯安静睡下。
他现在手上不方便,没办法抱着宁宁睡。
谁料孟宴臣还没睡着,书宁下意识的贴近了他抱住了他的胳膊。
孟宴臣笑笑,轻声安抚着:“宁宁睡吧。”
警察局里,宋焰等来了刚刚下班得知消息的许沁。
孟宴臣跟书宁是回家了,毕竟事情没有结束,孟家的律师带着授权,一直都代替当事人留在这里进行交涉。
宋焰看上去凄惨极了,他的伤口虽然被及时处理了,但毕竟是挨了两拳胖揍,一张原本算是帅气的脸现在已经是肿成了猪头。
嘴角裂开,疼痛让他本来恶毒的诅咒却是一个字也张不开嘴说出来。身上撞在墙上的地方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碎开了一样疼。
孟宴臣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还是打了他宋焰!这次被他找到了机会!他一定会把孟家搞垮!不然怎么能报仇?!
该死的孟宴臣!
宋焰眼神怨毒的看着孟家的律师,“为什么孟宴臣这个打人的可以回家?!他应该坐牢!”
孟家律师淡然自若,“宋先生,我得到了孟宴臣先生的授权,我全权代表他本人在这里处理这件事情。合法合理。而且,我的当事人是否是过错方,我相信宋先生应该心知肚明。”
宋焰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读书不多,法律知识更是不懂,看警察也没有反驳,就知道把孟宴臣叫来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