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也足以沉淀很多。仿佛18岁的孟宴臣还是昨天,现在他已经28岁了。
成熟内敛,温和有礼却自有矜贵的气场。优异的外表条件和即将继任国坤集团董事长的身份让他总是在各种财经新闻里霸占封面榜首。
十年的时间里,也足以让当初13岁的小姑娘长成如今漂亮却依旧纯真的女人。
但是不论书宁怎么长,她都是孟家两位掌权人的手中至宝,也是孟宴臣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呵护的唯一。
书宁的成人礼虽然不比孟宴臣的隆重,但是被珍视的温馨热闹却没有缺少。
从小到大每年一份的礼物,孟宴臣从未缺席。
18岁的书宁,得到了她作为孟家小公主的第一顶皇冠。
璀璨的钻石整齐的排列在小巧精致的皇冠上,戴在书宁的发间,映衬的她更是宛如落入人间的精灵。
总之孟宴臣看痴了。
“发什么呆呀,好看吗?”穿着洁白长纱礼服的女孩,戴着皇冠缓缓走向他,歪着头看他,言笑晏晏。
孟宴臣感觉自己呼吸一滞,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好看,我的宁宁,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
书宁满意一笑,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评论她,但是只要哥哥夸赞她,她都会觉得非常开心。
“谢谢哥哥,礼物我很喜欢。”
书宁成人礼的第一支舞,是跟孟宴臣一起跳的。
音乐声,宴会厅,有鲜花,有宾客,有欢声笑语。孟宴臣握着手中少女纤细的腰肢,和她细嫩的小手。他几乎用尽了最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仅此而已。
听见她在耳边叫自己,“哥哥,我今天漂亮吗?”
“很漂亮,宁宁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少女的笑容比水晶吊灯映衬的钻石皇冠还要闪耀。
这一刻的孟宴臣,终于愿意承认,自己对宁宁的感情,不止兄妹,不止保护。更是怜爱,更是全然的占有。
被骤然更大力气的捏住手,书宁看着孟宴臣,看见他眼中的情意几乎要掩盖不住了。
书宁弯起唇角。
我终于成年了,孟宴臣,终于没有那层束缚了,你还要压抑自己到什么时候呢?
孟宴臣的克制自律书宁早就见识过了的,但是经过这十多年的亲密相处,对于孟宴臣对自己的感情,她并非毫无察觉更不是毫无动容。
她心疼孟宴臣的压抑克制,也期待两人水到渠成的一日。
“孟宴臣。”她轻唤着他的名字。
孟宴臣低头去看她,却看见了少女微红的眼眶,“怎么了宁宁?”担忧一瞬间驱退了心中的悸动,孟宴臣要停下动作查看。
少女却揽着他的腰不肯松手,踮起脚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孟宴臣,我18岁了。”
孟宴臣一怔,将所有的情绪都藏进眼里,弯起唇角笑得温柔,一如往日十几年。
“嗯,宁宁18岁了。”
知道让隐忍克制的孟总轻易打开自己放任感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书宁却也是言笑晏晏的将自己的感情掩藏。
总之你跑不掉的,孟宴臣。
我的孟宴臣。
“宁宁。你哥在外面等你。”
大学毕业之后的书宁有自己的工作室,做她喜欢的文学。
伸个懒腰,抓起包包手机走到门口,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车。
低调的黑色迈巴赫,站在一旁等着的男人,身材颀长,穿着得体的西装,和一件及踝的黑色大衣。
“哥哥。”书宁走过去,毫不客气的抱住他,蹭蹭。啧,健身效果真好呀。
书宁弯起唇角,感受着手底下这身体的僵硬,忍着难受吧?谁叫你不说出来?
孟宴臣是真的甜蜜又痛苦。宁宁23了,身边追求者一大堆,还不等自己有危机感,宁宁却说,没有自己哥哥条件一样的,自己完全看不上。
她眼中完全没有那些优秀的家族公子们。自己但凡卑鄙的说一声,宁宁别去见他们。
她就能够推拒母亲安排的会面,全然由自己接送上下班,除了自己,身边不会出现一个别的异性。
从小到大,宁宁都说,她会听哥哥的话,果然不论什么,她都听话。哪怕自己卑鄙的自私的占有着她,不让别人接触她,她也丝毫不抗拒。
孟宴臣叹息一声,将人轻轻拉开,“今天回家吃饭吧好不好?妈妈说好几天没有看见你了。”
书宁点头,“好呀,反正也忙完了。可以回家住几天,我也想妈妈了。”
孟宴臣拉开车门让书宁上车,自己绕到另一边去开车。
副驾驶上是书宁喜欢的毛茸茸的坐垫,摆着她的照片。是书宁专属的位置。
每一天接她下班的时候,副驾驶上都是孟宴臣给他准备的礼物,一小束花,或者一杯热的牛奶,或者一条手链或其他饰品。
今天是暖暖的向日葵。
书宁抱着花,歪着头看认真开车的孟宴臣,“哥哥,你真帅。”
孟宴臣怎么也压不住自己的唇角,只能任由笑意泛滥,“宁宁真的这么觉得?”
书宁认真点头。
孟宴臣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救了,书宁这么简单的夸他一句,他也能高兴的不行。
气氛甜蜜又温馨,等到了家里,却发现平时应该等候着自己回家的父母却脸色不算好的坐在了沙发上。
书宁目光一移,弯起唇角。
许沁。
你回国了?
真是,好久不见啊。
她抱着花,正准备弯腰换鞋,就见孟宴臣已经将她的拖鞋拿出来放到脚边了。
书宁弯弯眼睛,不客气的扶着孟宴臣肩膀换了鞋,“谢谢哥哥。”
她走进会客厅,“爸爸妈妈,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
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都回头看她。
孟怀瑾跟付闻樱是眼含笑意站起身迎接自己的宝贝女儿,“想你想你,好几天都不回家,是你不想爸爸妈妈吧?”
“哪有,我可想你们了,一忙完我就回家来了呀。”仿佛是没有看见跟着一起站起来的许沁,书宁走过去抱住付闻樱的胳膊晃了晃,毫无负担的撒娇。
付闻樱嘴上说,“多大的姑娘了还跟妈妈撒娇呢?”脸上的笑容却很是受用。
书宁笑了起来,又跟孟怀瑾撒个娇讨个乖,仿佛这才看见了许沁一般,惊讶的捂住嘴,“姐姐,你回来啦?太好了。”
许沁等了这半天,才等到书宁撒娇卖完痴,脸色便不是很好看,半硬不软的讽刺了一句:“看样子离开家久了,宁宁都不认识我了。”
哟,这是在国外长胆子了?原本喜欢扮沉默装柔弱的,现在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书宁走过去挽住她,“姐姐这是在说什么呢?你离开家这么久,宁宁当然想你啦。只是学业为重嘛。你看,你学成归来,这不是很好吗?”
说到学成归来,书宁嘴角的笑意便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孟宴臣告诉自己,许沁脑子不是很好用,原本八年便可以学完的基本医学课程,许沁愣是延毕两年,这才以一个不好不坏的成绩完成了学业。离孟宴臣要求的博士毕业还差一截呢。
只是终归是十年过去了,父母当年有再大的气也磨灭了,孟宴臣这才让人回国来。
然而
书宁笑着看向许沁并不如记忆中柔嫩的面颊,笑弯了眼睛。
像上辈子一样的,委屈妈妈走后门给你找关系进第一医院的事,就别想了。
你不是很能吗?那就看你凭自己的本事,能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了。
上辈子的大平层,豪车,奢侈品包包,什么也别想要。
白粥不是很好喝吗?白粥可配不上这些。
心里想着这些,书宁却是亲热的挽着许沁坐在一起说话,好像感情多亲密似的。
但是她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好听了。
“姐姐,国外学习的东西怕是跟不上国内吧?要不让哥哥帮你找份工作,还是住在家里吧?不然你一点积蓄也没有,暂时也没有房子吧?”
许沁脸色铁青,她怀疑书宁是故意膈应自己。她一个星期前就回国了,但是她当时憋着一口气不想直接回孟家。觉得自己好歹也是留学归来,燕城的医院还不是随便自己挑吗?
结果面试了好几家却是都没有录用自己。一问原因,都是说自己学历太低了,有没有经过规培,要是愿意入职,那就得从实习开始做起,而且还是最基本的实习。
身上的钱住高级酒店也花的差不多了,这才灰溜溜的回家来,想让爸爸妈妈帮忙找一份工作。
但是许沁从来都是这样,心里有什么想法从来都不直接明说,总是以一副‘没有人理解我,我好痛苦’的姿态去接受别人的掏心掏肺还要埋怨没有人询问过她的想法。
所以回家坐了老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反倒是将孟怀瑾和付闻樱对她许久不见的怀念一下子消灭了个干干净净。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幅德行?
让孟宴臣给自己找工作?
许沁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坐得身姿端庄的孟宴臣。然后赶紧移开了眼神。
她这些年所受的苦,全都拜孟宴臣所赐。不是他从中阻扰,爸爸妈妈又怎么会狠心抛弃她十年在国外吃苦不闻不问?
许宁成年的时候有多隆重,她就有多狼狈。甚至没有一个人记得她的成年礼,只有一年复一年的打一笔钱和一句简单的好好照顾自己。
这一切委屈痛苦,都是因为孟宴臣!当初跟宋焰分开也是因为他!
但是许沁不敢表露出来,她需要孟家的人脉帮她找一份体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