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谨谙的清晨是被一阵带着迟疑的敲门声吵醒的,她有些迷茫地揉了揉眼睛,问系统,“门外是谁啊?”
“宿主,是乐辛,昨天玉无恒安排乐辛今早帮您补习一些运用灵力的基础知识。”系统回答。
闻言,凌谨谙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老天啊,谁知道这乐辛会来这么早。
她随手拽了件外衫披在肩头,飞也似的冲到了院门口,将门推开了条小缝向外看去。
乐辛正穿着他昨日舞剑时的那套黑色劲装站在门外,见凌谨谙此时身上虽披着件外袍,却隐约能瞥见她未穿罗袜的足尖,立刻闭上眼背过身去,“师……师妹,这样不合礼法,我在门口再等等便是,不着急。”
“抱歉啊三师兄。”凌谨谙见状又合上了门。
她参考之前接触过的长离行云,直接默认了云隐剑宗弟子不太在乎男女大防,倒是忘了乐辛本就是个社恐,而且入宗门时间也不算太久,在这件事上可能还是在乎的。
迅速回屋换了身弟子练功时的劲装,等凌谨谙再度开门时,乐辛已经恢复了往常那副表情,只是眼神还带着些许躲闪。
因为凌谨谙虽被破山剑选中,但却还未正式被认主,导致她现在还学不了御剑飞行,更何况连运用灵力这种基础知识她目前都还一窍不通。
玉无恒了解到情况后叹了口气,只能“勉为其难”安排乐辛来先帮她打好基础。
他昨日是这样解释的——自己当年属于无师自通,况且现在境界太高,不适合教导凌谨谙,基础知识让在丹雀书院内学习过的乐辛教更为合适。
回想起大师兄脸上无比真切的笑意,凌谨谙觉得他只是想满足自己看到乐辛这个社恐被迫做老师的恶趣味而已。
不过以目前这个情况看,朱雀书院自建立以来,就给各仙门当上了“学前培训班”,传授修仙的基础知识,说不定各仙门还会根据课业成绩来挑选生源。
而云落尘跨过这一道程序,将自己直接收作亲传弟子,也不知道是怕丹栩借机拿走破山剑,还是希望她两个月内完不成破山剑认主的任务好顺理成章地杀鸡取卵。
这两个人默默地走着,各自怀揣着纷繁复杂的心思,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天然形成的山间洞穴前。这个洞穴看上去有些阴森恐怖,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让人望而生畏。
洞穴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洞壁上不时有水珠滴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们走出这个漫长而幽暗的洞穴时,外面的景象瞬间惊艳到了凌谨谙。
眼前呈现出一幅绝美的画卷,可谓是别有洞天,原本狭窄的视野一下子豁然开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着脸庞,带来阵阵清新的空气和花草的芬芳。
这里便是平日里天魄峰弟子的练功处,也是每年云隐剑宗大比的地方——惊天台。
惊天台的规模和结构与现代的露天体育场颇为相似,但又有着独特之处。它同样拥有宽阔的场地,可以容纳众多人群聚集于此。然而,与普通露天体育场有所区别的是,这座惊天台仅有靠山的那半面设置了观景台。而惊天台的另一侧,则直接与那无尽的云海相连接。
乐辛站定,犹豫了片刻,还是向凌谨谙伸出了掌心,有些不好意思道,“谨谙师妹,为了快点理解灵力的概念,请握住我的手。”
凌谨谙点点头,轻轻将双手放进了乐辛的掌心中。
瞬间,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如同潮水一般从手掌处涌起。这股暖流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和生命,它沿着手臂的经脉迅速地流淌着,所到之处都带来一种令人愉悦的温热感觉。
那暖流先是抵达手肘部位,然后继续向上攀升,经过肩膀、脖颈,最终如同一支精准的箭一样直直地射向了心口处。在心口汇聚之后,这股暖流并没有停止下来,而是以心口为中心,开始向身体的各个角落辐射扩散。
它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身躯都笼罩其中,每一条经络、每一个细胞都被这温暖而强大的能量所滋养。这种源源不断的力量输入让人感到浑身充满了活力,仿佛拥有了用之不竭的精力。
她还是第一回体会到这种感觉,如同整个身体重获新生,一时间惊到瞪大了双眼,乐辛见少女的模样,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中带了些笑意,“师妹,这就是灵力在体内流转的感觉。”
他的指尖滑至凌谨谙的掌心,“此处是劳宫穴,与灵海相通,修仙之人的灵力可从此处而出,你可以闭上眼,记住灵力流转的感觉,并且学会让灵海中的灵力从你的手心中释放出来。”
这形容得可真抽象,凌谨谙腹诽,不过还是听话地闭上双眼,集中精力感受灵力在体内流动的轨迹。
惊喜的是,不同于第一次自己获得火灵根时眼前一片漆黑,现在她仿佛是进入了自己的灵海之中,虽然闭着眼,却仿佛能看见全身经络中缓缓流动的浅红色灵气,如同使用透视眼一般,将全身的血管看得清晰无比,那灵气就像潺潺的溪流,在经络中悠然流淌。
凌谨谙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双手,只见全身灵气的流速猛然加快,争先恐后地涌向手掌,接着从掌心处向外溢出。
感受到凌谨谙的灵力,乐辛惊异于她的领悟能力如此之快,“很好,师妹,记住这个状态,所有与灵海相通的穴位都能释放出灵力,而修仙者不管是舞剑还是使用灵术,都需要使用灵力。”
所以说灵海其实就是每个人的心脏?那和灵海相通的穴位倒还不算少。
凌谨谙收回灵力,睁开眼随口一问,“那岂不是双脚也可以?”
乐辛完全没有预料到她居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一瞬间,他那原本白皙的脸颊迅速涨红起来,尤其是那双耳朵,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噌”地一下子变得如同火烧一般通红滚烫,甚至连耳根都红透了。
而他的双手,则像是触碰到了烧红的铁块似的,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猛地缩了回去,仿佛慢一秒都会被灼伤,整个人都显得局促不安,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与面前的人对视。
凌谨谙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口不择言了,毕竟女子的足在古代也是比较隐私的部位,她这番话,无异于在公然调戏三师兄。
只不过,她这个三师兄未免也太纯情了吧,明明刚才手都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