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时分。
小夭终于睡醒了,只是惺忪的睡眼中还带着些许迷茫。
相柳呢?
她不是窝在他怀里睡着的么?
不会吧!
她又做梦了?
小夭忍不住捂起了脸,把身体缩回到被子里面,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苗圃听见屋里的动静,端着一碗早就备好的姜丝梨汤走了进来。
小夭看见苗圃,感觉又找回了一点记忆,不对啊,她昨晚就是去找防风邶了。
“苗圃,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苗圃轻快的回答:“是防风公子送王姬回来的。”
苗圃还指着手里的汤碗跟小夭示意,
“防风公子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我准备一些汤品,说王姬昨晚酒喝太多了,夜间可能还受了寒,怕是早上起来会不舒服。”
小夭有点迷糊的下了床,是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她简单洗漱了下,坐到桌前小口小口的喝起了汤,干姜和水梨的味道碰撞到一起,略有辛辣,但是又暖又甜,而且不腻人,初冬微寒的早上,喝上几口,身体就变得暖呼呼的。
又因为是防风邶的特意嘱咐,小夭的心里更是感觉甜滋滋的。
苗圃又拿出来一枚玉简,小夭查看了一下,里面只有三个字:下月归。
好吧,很符合相柳大人一贯言简意赅的作风。
小夭喝汤的勺子停顿了一下,所以相柳真的是特意回来,就为了跟她一起参加昨天的宴会。
小夭又想到昨晚指间丝滑的银发,所以他的头发也是真的来不及染,因为还要再回去清水镇。
所以昨晚不是梦!
都是真的,对吧!
小夭几口把甜汤喝完,拿出来小镜子对着脖子细细查看,却发现她的脖颈上依旧白皙,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地方,有那么一点点红,小夭又扒拉两下,睁大眼睛认真分辨。
这里是有点红,对吧?
苗圃凑到小夭身后,好奇地问:
“王姬,你这是看什么呢?”
小夭朝苗圃勾勾手,
“苗圃,你来,你看看我这里是不是有点红?”
小夭侧着脖颈,还不停地用手指点着,
“这里这儿”
“好像是有点红吧。”苗圃回答的有些迟疑。
小夭顿时有点激动,“是吧!是吧!是有点红的,对吧?”
苗圃又有点不太肯定地问:
“可是王姬,你确定这不是你自己用手指按红的吗?”
王姬这身肌肤大概是因为常年在玉山泡药浴的原因,光滑细腻,吹弹可破,尤胜旁人。
平日里王姬并不用他们贴身服侍,但昨晚,王姬醉酒,便由着岸芷和汀兰一起服侍着沐浴,岸芷和汀兰虽是女子,见到王姬这比羊脂玉还要细腻的身体,也忍不住脸红心跳,两个人出来的时候,面红耳赤,脸颊发烫,倒像是被人调戏了一般。
甚至后来,她还听见她们两个在一起小声讨论。
小夭手里的小镜子“啪嗒”一声就直接倒扣在桌面上。
她被苗圃的话打击到了,小夭又窝回到床上,百无聊赖的躺着,任由思绪漫天飞舞。
所以昨晚到底是不是梦?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一缕青丝,在指间缠缠绕绕。
半晌,小夭微叹了口气,他人是走了,却把她的心也带走了,只留下她剩下满肚子无人解答的疑惑。
恰好这时,汀兰走进来跟小夭禀报:
“王姬,涂山氏送来了拜帖。”
小夭正有几分烦闷,要不是因为答应了涂山璟的拜访,她现在就能直接去北山找人了。
小夭翻了个身,拉过被子,没好气的说道:
“不见!”
她现在除了他,谁也不想见。
这日下午,小夭便直接回了朝云峰,婉拒涂山氏拜访的理由也是十分冠冕堂皇,轩辕王身体抱恙,她这个当外孙女的当然要回朝云峰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宴会上,她是不得不答应,但是重活一世,她不想再被任何人逼着去做选择。
她只会为一个人妥协,很可惜那个人却不叫青丘公子。
小夭在朝云峰上一待便是半个月,一直到下个月的义诊才下了朝云峰。
时隔半个月,她再见到防风邶,却是即便心里再有什么疑惑也问不出来了,更何况防风邶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闲适自在的很,与往常并无不同。
小夭压下心里漂浮的想法,把那晚所有的旖旎遐想都当成是一场梦,一场比以往都要真实且甜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