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才回来几天而已，况且瑾宣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日两日，而是整整五个年头之久了。
这让他想起当年萧楚河被贬之后的莫名失踪，一瞬间，茅塞顿开。
就说嘛，怎么可能无风起浪呢。
齐天尘径直拉着他那不适合在场的小徒弟，回到了正厅之中，啪的一道劲风，再砰的一声，那两扇大门立刻合上，直接将里外隔绝。
院子里就剩下了云栖注视着寒霜发作的瑾宣。
“前辈……”瑾宣整个人冷的透骨，说话断断续续，眼里充满了哀求。
这让她想起了当年死在她手中的浊清，也是这样，走到了死路才哀求着想要活着，可也纯粹的想要活下来而已，不是为了他们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你要我如何对你高抬贵手？”云栖终于开口了，她此刻才认真的看着瑾宣。
只见瑾宣立刻睁开了眼，眼里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寒毒。”瑾宣冻的整个人都无法动作。
他已经承受不了了，继续这么下去，他会死的！可是没有人比他更怕死了，回顾一生，从不起眼的小太监，到被浊清看重收徒，成为明德帝的伴读。
他的一生都在改变，越走越高，有了傲视他人的实力，成为了五大监之首，掌握了权利，又要他如何放手，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折磨而死。
“瑾宣愿意从此听从前辈号令。”瑾宣说话断断续续，依旧冷的发抖，可是心中已经有了活下来的希望。
话落，他感觉到一道莫测的目光望着他，打量着他，像是在衡量他的作用，他的效忠有什么价值。
但是瑾宣别无选择，从前的心高气傲在此刻都崩溃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那道目光依旧看着他，他不敢出声。
甚至久到他感觉浑身的血都冻结了，意识渐渐渺茫……
终于说话了，而这样的一句话，对于此刻的瑾宣来说，犹如天籁之音一般。
“每半年拿一次解药。”云栖笑了一声，“从此受我驱使。”
啪嗒一声。
一个瓷瓶被扔了过来，在地上滚了两圈，瑾宣几乎是下意识就去攥住了那个瓷瓶，颤抖着手倒出了一颗，想也不想就服入口中。
立刻在原地打坐，解药入口的一瞬间，他身上的凝结的冰霜都在消退，庭院之中阴冷也在此刻慢慢消失。
寒霜无解，五年了，瑾宣暗中寻找了无数的名医，用毒大家，精通秘术的术士，乃至找过道门中人。
得到的结果都是失望，便是云游天下的药王听到这种毒都曾经来天启城看了一眼，可却也没有解决办法，因为寒霜听起来是寒毒，可实际上是一种恐怖的咒术。
“我不要求你忠心，但是小心自己身上的寒霜。”云栖笑了一下，“嗯？”
瑾宣满眼的复杂，跪在了庭院之中，这样卑微的姿态他从未有过，可是在生命的威胁下，他无法选择。
“瑾宣明白了。”声音尖细，雌雄莫辨。
看着是低头了，可他的狠毒，云栖却是知道的，也不在意，因为对方的生命苦厄都攥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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