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着琴盒带子,面色平静的垂着头,整个人看起来自然又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夏然看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她就觉得有些疲倦了。
她收回目光,看了时间发现距离到东海市还有得等,索性就靠着背后的靠背假寐。
坐在夏然旁边的男人也一直静静地坐着,他目光一直垂着看着地面,整个人安静极了。
突然,他黑沉中冷浸的眸子微动,眸里快速的划过了一抹暗芒。
没有人知道的是,男人塞在右耳里的耳机突然传来了一个说不出冷意与戏谑的声音,“T,你到哪了?”
隐隐的,T也就是谢陆还能听到耳机里传来的酒杯碰撞的声音。
谢陆眸色不耐,那隐在长长头发下浓密的眉头微皱,他冷淡的把玩着琴盒带子,可却一点说话的意思也没有。
电话另一头的人不以为意,似乎也是习惯了谢陆的沉默,他坐在吧台旁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酒红色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竟反射出了冷冽的幽光,这幽光竟与男人的眸色一样的冷漠。
男人也就是罗斌抬眸淡淡的看向面前擦拭着酒杯的夏俊艾,唇角微勾,眸里划过了抹戏谑的冷意,“你赶不回也行,这里不是还有我和A嘛,有我们在,自然不会办砸S的命令”
谢陆眸色一冷,安静的脸上出现了抹嘲讽,他冷笑,“随你们的便”
谢陆的语气虽不好,可他的声音很轻,可他再轻,坐在他旁边的夏然还是听到了。
夏然睫毛微颤,可她却没有睁开眼睛,依旧闭目假寐。
毕竟她也没多想,在车上通话的情况很正常,至于通话的内容,夏然并不是很关心。
却说电话另一头听到谢陆这冷淡嘲讽的声音,罗斌面色不变,唇角的笑意丝毫没有落下,可他面上的笑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温度,他把酒杯放在了桌上,握紧拳头松了松筋骨,骨节分明的手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他抬眸看向夏俊艾,眸里划过了抹诡异幽光,“走吧,A,我们去会会苏眠的小表妹”
A也就是夏俊艾五官清秀,他看起来十分年轻,皮肤白皙,鼻梁高挑,短而蓬松的黑发,修长的眼睛,他的眼珠很黑。闻言,他放下了正在擦拭的酒杯,漆黑的眸微挑,眸里划过了抹瘆人的笑意,“待宰的羔羊,我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还不待谢陆说话,罗斌直接按掉了通话键。
被断了通讯的谢陆不以为意。
苏眠的表妹,早已在S的计划开始时,就注定了她的命运。
她,必死。
就是这一瞬间,也不知男人想到了什么,他周身内敛的气质竟泛起了层淡淡的漠然杀气。
那是一种几近冷血的可怕。
男人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夏然自然察觉到了,她心里觉得有些怪异,只不过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有广播通知东海市到了。
夏然还没起身,就见她身边的男人站了起来,男人挎紧肩上的琴盒,沉静的就向车门走去。
夏然背起包,也向着车门走去。
下了高铁,看着东海市这熟悉的建筑,她心里升起了无限感慨。
没想到,过了那么久,她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