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有片刻的愣神。
他自然知道她最爱梅花了,倚梅园的梅花树为何一直照顾的很好,为何侍候的宫女太监最不敢在倚梅园偷懒?
那正是因为他每年冬天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倚梅园。走到那里,他才有一种自己在她身边的错觉。
雍正看着女子脸上因为提起十四弟而出现的羞涩笑意,他眸子微暗,最后还是起身离开了慈宁宫。
他真的不敢多待了,还是走吧。
一切还是埋在心里,不让任何人发现才是最好的。
雍正走后,顾池又与太后聊起了天。
雍正回到了御书房,可此时他的心却很乱。
苏培盛小心的看向雍正,“皇上,敬事房总管来了…”
谁想苏培盛这话刚一落下,雍正就冷冷打断,“让他退下”
苏培盛会意,向身后的太监示意,太监得令,躬身一礼就退了出去。
雍正心里此时很乱,他既开心见到了一直藏在心里的姑娘,可又失落难过于她与他终究没有缘分,而他现在就连开口表示喜欢她的机会都没有,他心里又怎么不难过不失落。
他铺平一张白纸,拿过一旁的毛笔就写下了两行字。
苏培盛站在一旁眼睛很尖,他可以清楚的知道雍正写了什么。
可看到上面的诗句,苏培盛却没有任何惊讶。因为这次雍正写的又是那两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苏培盛其实很不解为何皇上对这两句诗那么喜欢,几年前倚梅园的宫女余莺儿就是走运接上了这句诗然后就从一个小小宫女成了官女子。虽说最后余莺儿自己作死死了,可皇上依旧很喜欢这两句诗,苏培盛陪在雍正身边这么多年了,可奈何他也不知道原因。
苏培盛自然不知道,因为这两句诗正是如今的勤郡王福晋最喜欢的诗句。
……
时间一晃,转眼就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里顾池也带着两个孩子回了乌拉那拉府邸去看了陶夫人和费扬古。
看过两老后,顾池又带着两个孩子回了皇宫。
顾池如今毕竟是勤郡王福晋,虽然勤郡王并不能从边疆回来,可勤郡王福晋和两个孩子就代表了勤郡王的身份,所以这次顾池的到来势必要举行一场宴会。
这场宴会办得很大,也异常热闹,很多人都来了。
酒过半巡,也不知谁人突然高声道:“昔年便听闻勤郡王福晋一舞动京城,这可真是让我等期待,还记得几月前菀贵人也跳了惊鸿舞,可这韵味想必是差了点,如今勤郡王福晋在这,不知我等能否有幸观上一舞?”
这话一出,很多人脸色都变了。幸灾乐祸有之,看笑话有之,心里不悦有之,反正想什么的都有。尤其后宫嫔妃想得最多,毕竟这菀贵人与勤郡王福晋如此相似,她们心里其实有点别的想法,可这想法太过惊世骇俗,她们也只能压在心底不敢提也不敢说。
甄嬛的心里更不好过,她也不知为什么自那日见过勤郡王福晋后心里就堵得慌,虽说在沈眉庄的安慰下她好了点,可夜深人静时,她怎么想怎么心里都不舒服。
尤其是那日听到勤郡王福晋自称的“宛宛”,而她封号也是“菀”,她的心情就更不好受了。可她虽不好受却也没敢多想,毕竟勤郡王福晋的小字皇上怎么可能记得清楚,而且,谁能无缘无故怀疑只在康熙葬礼上见过勤郡王福晋的雍正会对她心有爱慕,这不是扯吗?!虽这么想,可甄嬛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恐慌。
顾池听到醉酒之人这话一愣,可她并不打算跳,也没兴趣跳。
谁知她还没说话,就见酒席上一穿着官服,面容俊逸,眉眼温润含笑的男子突然举杯站起,他那双本来含笑温润的眸子看着敦郡王时竟变得极其锐利,“敦郡王慎言,勤郡王福晋是何等身份,敦郡王莫非以为勤郡王不在就可肆意欺辱!”
顾池一怔,她看向那个站起来的男子,是他。顾池的心此时有些涩涩的难受可更多的是见到了故人的激动。
那是阿泽啊,无论何时,面临什么场面也会维护她的阿泽啊。
“敦郡王这才喝了多少就开始口不择言了!这话能随便说吗?!勤郡王福晋何等身份,别人岂能与之相提并论?!”谁想这时一旁喝着酒的年羹尧竟也突然放下酒杯眼神狠厉的看向敦郡王。
雍正坐在高台,他淡淡的看向敦郡王,“以后这话就莫要提了”
敦郡王被几个眼刀射得浑身一激灵,瞬间酒醒,不敢多话。
不过这就是个插曲,大家都默契的不提,继续喝着酒聊着天,宴会上一派的其乐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