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越来越不对劲了。
他有时候坐着坐着就看着顾池发起了呆,那黑眸幽深难测,可顾池却能察觉到多尔衮的纠结和犹豫。
多尔衮在纠结什么?在犹豫什么?
顾池大概能猜得到,这也许和她有关。
那天古尔大夫从她这里取了点血,那时候她就察觉到不对了,而多尔衮对她近来的很多不由自主散发的犹豫纠结忐忑,也能说明一切。
他们,究竟想要她做什么。
顾池想起那日,他们拿了她的血后,神色明显轻松了不少,可似乎再从北苑出来时,那轻松神色一扫而光,反而越发凝重。
而他们去北苑,正是去看望那位受了伤的将军,木凌。
顾池那日观木凌的面相,她能看出来,木凌是中了剧毒,而什么毒顾池还不太清楚,不过想到那日的取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许,是多尔衮他们认为,她的血对木凌的毒有效,可最后看多尔衮他们那难掩的愁色,顾池知道,大概她的血又没用了。
既然她的血都没用了,为何近来多尔衮看向她的眼神,那纠结愧疚都要藏不住了。
他们,究竟还想要做什么?
不过不论他们要做什么,顾池也不担心,他们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近来一直陪着皇太极玩,现在看来,她得转移一下目标了。
也许,王府里如今更有趣。
却说北苑
此时的多尔衮看着坐在桌前的木凌,木凌脸色苍白,不过那身姿却挺得很值,他看也不看多尔衮,低头擦拭着手中佩剑,“爷好意,木凌心领,不过爷也不必再为木凌费心了”他的身子,他最清楚,撑不到明天了。
多尔衮与木凌兄弟多年,木凌的分量绝对和多铎一样,况且这次木凌还是因为他才中毒的。
多尔衮唇角微勾,脸色有些苍白,可他却笑了,“已经找到办法了”
木凌一怔,他猛地抬头。
多尔衮一笑,“古尔说了,你中的毒特殊,如今这毒不好解,不过却可以通过别的办法排出你体内的毒”
然后,多尔衮就与木凌说了那天他与古尔说的话。
木凌苍白的唇紧抿,他艰难的看着多尔衮,“难道非福晋不可,就不能是其他人”
多尔衮摇头,“其他人身上没有能解你体内剧毒的抗体…”
木凌摇头,“既然如此,还望爷收回成命”
“你不用顾忌我,木凌,你是我兄弟”多尔衮说出这话时,脑海中却是闪过了顾池那依赖爱慕的笑脸,可他却狠狠地把她的脸压了下去。
木凌抬眸直视多尔衮,“那福晋呢,难道她不是你妻子”
他闭上眼睛,“爷,您回去吧,这话再别说了”
多尔衮看着木凌苍白的脸色,他握紧拳头,淡淡道:“不过就一个女人罢了,我们满人天下,得到了别人的女人不算什么大事,如若不是福晋乃大汗赐婚,我会把福晋光明正大的给你,不过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木凌微窒,“爷,那您问过福晋的意思吗?”
这下,反而换成多尔衮怔住了。
问?他要如何问?如何开口?
他握紧手心,脸色苍白。不过就一个女人罢了,牺牲一下,救了他的兄弟,而她也没事,以后,他也不会嫌弃她,满人天下,女人是不是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人的价值。
他选兄弟没有错,再说了,福晋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