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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战和投降

    天明了,师部的炊事班已经做好了早饭,师部还在开会,士兵通知我,可以去吃早饭了,现在时间每过一分钟我就更加的紧张。按理说,李荣只是埋伏,打完就应该撤退啊,要回来的比张元早啊,可是为什么现在都不回来。

    我让小鬼和张元他们去吃早饭了,我实在吃不下去,已经一天一夜了,我现在疲倦感已经传遍了全身,困的眼睛睁不开,然后,闭上眼全都是在现场厮杀的场景,也睡不着,我又看了一眼手表,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还是没有任何声音,我坐不住了站起来,刚走两步,腿就有点发软,实在是力竭了。精神上的压力更大,让我脑袋嗡嗡的,眼皮就跟着脑袋嗡嗡的跳,我又看了一眼时间,我现在一分钟看好几次手表,我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外面还是没有动静,就这几分钟我好像过了一整年。

    这时候师部已经开完紧急会议了,师部是有电台的,传送消息要快很多,我知道师部的上面是101,这会估计要给101发电报去了。师长走到我身边说,普山同志为什么不去吃早饭啊,我说我还有一支部队早就该回来了,可是还没有回来,我吃不下啊。师长叹了口气刚想跟我说点什么,这时候就听见一阵嘈杂,我这时候猛的站起来,应该是李荣回来了,只见哨兵带着几个伤兵就过来,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血晕。

    巨大的精神消耗和体力消耗已经让我看东西有重影了,我努力的闭眼然后睁开才看见,走来的是丁勇,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已经明白了,我问到李荣呢,丁勇看着我,说李荣同志,他,我说他怎么了,说。丁磊哭着说李荣光荣了,我这会还很平静,我问他不是指只阻击敌人前进吗,打完就后退啊。丁磊说,本来对方只有一个团,在战斗过程中已经将其击退,我们准备撤退的时候,但是敌军的侧翼迅速来了支援,敌军的后方也有部队也在急行军。听到动静迅速赶了过来,敌方数个团的兵力,并携带重武器,把我们咬死了。

    我这时候头有点晕了,说到然后呢,丁勇哭着说,部队当时已经无法撤离,为了保证部队不被完全吃掉,李荣临时组建敢死队,有一多半的人都参加了。李荣命令我,将情报带回来,并让我转告你,我这时候都有点耳鸣了。我问到李荣最后说的什么,丁勇哭的已经上不来气了,哽咽着说,他让我带话给你,这风景挺好,他就死在这里了,他将拼死抵抗,挡住敌人,直到弹药打光,直到最后一个人,也不会撤出阵地,他说他要在这个位置上死出个样子来,不会给你丢人。

    我听完头晕目眩,急火攻心,坐都坐不稳,最后感觉嘴里发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耳旁好像听见,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有人在呼唤医生。我努力的保持自己坐着,但是实在坐不稳,倒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我看了看周围,很陌生,小鬼一直守在我身边,见我醒了冲门外喊了一声,迅速的过来了。我说这是哪?小鬼告诉我这是师部的医院,我说我睡了多久了,小鬼说两天多了。我又试着问了一遍李荣他们回来了吗,小鬼没说话,我又问到情报都汇报给师部了吗。小鬼说丁勇汇报的时候,师长就在你身边。我心中一阵悲痛,李荣是我的老部下,跟我多年,没想到在此次战役中牺牲了。这比用刀子割我的肉还疼。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刚要起来,小鬼按住我,说医生说你精神和体力都透支了,加上急火攻心,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我说我没有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什么要紧的。这时候张元他们也来了。 病房里我没有说话谁也没说话,安静的都能听见心跳声音。

    就在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来,我说了句请进吧,一个军装衣衫褴褛,身上缠着绷带的人进来了,看见我很激动,就要过来。小鬼一下挡在那个人面前,小声说到,你先走,有什么事出去跟我说,现在团长身体不行。虽然小鬼压低了声音,但是这么安静的病房还是每个字都听的很清楚,小鬼拉着这个伤兵就往外走。

    我说,让他进来,有什么天大的事有我顶着,你们怕什么,让他进来。小鬼把他扶过来。小鬼听我这么说了,就扶着这个老兵来到了我身边。看着他脏兮兮的脸就是看着眼熟,但是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他看见我,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眼睛把他脏兮兮的脸,说到李团长,我是宋志远部队的2连的连长,3团全部被敌军俘虏了,我是几个战友,拼死把我护送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旅部的位置,正好碰见师部的队伍,我知道您在这,就要求跟着他们带着我来到了师部。

    听完这个战士的说法,我听清了好像又没有听清,我问小鬼,他说的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小鬼一句话也没敢说。我看向那个战士,你在说什么?你说三团被俘虏了?伤兵哭着说,全部被俘虏了,不投降的,被宋志远和敌军一起击杀了。

    我这时候气血全部上涌,一口血又喷出来,把洁白的被子,染了红色,我这时候说到,我正面不是已经把敌军打退了了吗,你们不是,只是追击,然后迅速去旅部吗,怎么会被全部俘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蛊惑我的军心,小鬼马上附和到,他肯定是敌军的奸细,把他赶出去小鬼说着就要动手

    还没等小鬼他们动手。老兵哭着说,李团长,我真是三团的人,这是我的士官证,一张被鲜血染红的士官证被递了过来,我看着这个士官证,确定真是三团的人,本来这口血在我胸口堵的难受。现在吐出来倒是好多了。我看向老兵。心里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或早或晚。我问老兵,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详细的说给我听。

    我看了一眼小鬼,小鬼心领神会的,给老兵搬了一个凳子让他坐下说,并给他倒了一杯水,我说你详细说,到底发生什么了事,你们不只是伏击任务吗,怎么会全团被俘虏。老兵这会情绪也平稳了,就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回了娘家一样。

    老兵告诉我,本来伏击,已经完成,苏团长还有宋志远在和您碰头以后,苏团便带着部队火速赶往了旅部,这个宋志远,觉得打了胜仗,在山村的团部给我们开政治大会,对表现好的进行了表扬,对这次战斗进行了分析总结。其中多次有老兵给他提议,要求他火速动身赶往师部,都被宋志远驳回了,然后还没有等宋志远的庆功会开完,就已经被敌军部队包围了。

    宋志远这时候已经受到了惊吓,要求部队迅速带他突围,但是在他开会的时间,敌方部队已经完全成我们进行全方位包围了,部队集中力量进行了几次突围都被对方火力压制打了回来。随着敌方的进攻,我们拼死抵抗,但是宋志远命令停止抵抗,向对方投降,但是跟过您的老兵,我们都不想当俘虏,哪怕战斗死也不能受到屈辱。

    也有一部分宋志远的人也准备投降,宋志远命令他手下的人,向敌军表示投降,被我们一枪打死了。然后宋志远命令不投降的直接枪决,敌军的部队这时候也压了上来,宋志远对他们表示了投降,并告诉他们部队里有人拒绝投降,需要敌军配合,就这样在宋志远和敌军的攻击下,对我们进行了屠杀,在战斗中,几个战友抓住敌方一个空档,拼死把我送了出来,让我跟部队报告。我也不知道旅部的位置,就只能往北方走,遇到一队回师部的军人,我知道您在这里,就跟着他们来找您了。

    当我听完所有事情,我没说话,我想从床上站起来最终还是没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最后只能坐在了床上,我对小鬼说,把这个情况反馈给师部,让师部给旅部传达消息。

    我随后对所有人说到,宋志远是我从黄埔带来的,没有看清他真实的嘴脸,我会向上级检讨。我现在倒是希望宋子文能加入到国民党,只要在战场相见我必将其头颅摘下,以告慰死去的战士,我以祖宗的血脉起誓,不杀了宋志远,人神共弃。各位为我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