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山脉在如水的月光下宛如沉默的巨兽,那庞大而雄伟的轮廓影影绰绰,似有若无,仿佛深深地隐藏在一层轻薄如雾的纱幔之后。
清冷的月光恰似银纱一般轻柔且舒缓地倾泻而下,给那连绵起伏、蜿蜒不绝的群山披上了一层神秘而朦胧的面纱,使得原本就幽深莫测的群山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未知的气息。
山间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繁茂的枝叶相互摩挲、交织,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那声音仿佛是在低声诉说着那些被漫长岁月所尘封、不为人知的古老秘密,带着一种悠远而深沉的韵味。
“宋师姐,撑住。”柳卿言紧紧扶着受了重伤的宋玉今,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深深的担忧,那语气急切而慌乱,仿佛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别管我了,你回去。”宋玉今虚弱地说道,声音里透着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行,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柳卿言大声吼道,眼神坚定无比,目光中燃烧着倔强与不屈。
近日,玄幽门弟子下山历劫,美其名曰历劫,实则是对中州展开了一场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大肆杀戮,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柳卿言和宋玉今二人受掌门之命,不远千里、风尘仆仆地赶赴中州,只为铲除玄幽门的余孽,还中州一片安宁祥和,让百姓不再生活在恐惧与痛苦之中。
“撑住?那要看你能不能撑住了。”一袭黑色长袍的女子身姿轻盈如燕,优雅地立于枝头,脸上蒙着黑色的轻纱,只露出一双丹凤眼,那眼神中满是对脚下之人如同看待蝼蚁般的不屑一顾,仿佛在她眼中,柳卿言和宋玉今的性命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
“宋玉今,听闻你的剑灵很厉害?能不能保住你啊?”女子的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刻薄,话语中满是挑衅。
宋玉今艰难抬头,“你是玄幽门的人?”
女子手持“明廉扇”,漫不经心地轻轻扇动着,扇起的微风轻轻撩动着她的衣袂,更添几分神秘与冷艳,让人不寒而栗。
柳卿言很快便认出她手里的武器,不由得咬紧牙关,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冷冷抬眸看向女子,“玄幽门程秋。”
“那我呢?该介绍我了。”另一个枝头上,同样身着黑色长袍、脸上蒙纱的女子蹲在那里,姿态随意而散漫,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柳卿言像是看见什么极度可怕之物一样,嘴唇颤抖不止,“程春?”
被叫程春的女子放肆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犹如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
她转头看向程秋,“妹妹,你输了,我就说他们浮生殿有趣得很吧,像说书先生一样,乖乖喊出我们的名字。”
“给你。”程秋随手丢给程春一枚灵石,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原来,她们在下山前便打赌,遇到浮生殿弟子,若对方叫出她们名字,程春赢,若没叫,程秋赢。
很明显,这一局程春赢了。
程秋轻盈地跳下树,迈着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步伐缓缓来到柳卿言和宋玉今面前,“游戏结束,听闻你杀了不少我的师弟,现在该还回来了。”
柳卿言因扶着伤势沉重的宋玉今,只能艰难地一步步后退,他自己身上本就带着伤,再加上宋玉今还受着重伤。
此时的他们,根本不是眼前这两人的对手,仿佛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颠覆。
“跟他废话什么。”程春说完,手里“安扇”一转,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向柳卿言飞去,那力量犹如狂风骤雨,来势汹汹,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宋玉今眼疾手快,强忍着伤痛,一剑抵挡下来。
“哟,看来伤的还不够重,妹妹,该你了。”程春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宋玉今还有如此的反抗之力。
大战一触即发,很明显宋玉今和柳卿言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
她们配合默契,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都紧密相连,让柳卿言和宋玉今难以招架,只有疲于奔命的份儿。
最后两人负伤倒地,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破碎不堪。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简直就是乱七八糟,一休就派你们两个中段下来啊?这也太看不起我们玄幽门了吧?”程春半蹲下来,用扇子轻轻提起柳卿言下巴,眼神中满是嘲讽,“凛风剑法?真是可笑,太拉了,小朋友。”
“杀了他们吧。”程秋冷冷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宣判着两人的命运,冰冷得让人如坠冰窖。
“留着有些碍眼。”
“不,我就想看看这些人想死又死不掉的样子。”程春站起来,双手抱胸,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柳卿言撇开脸,尽管身负重伤,却依然一身傲骨,“你们玄幽门果然十恶不赦,要杀要剐,就快动手。”
他现在没有反抗的能力,筋脉已断,连站起都没有可能,只能怒视着眼前的敌人,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对方燃烧殆尽。
程春笑了笑,“杀你?别想,我就要让一休知道,他的亲亲徒弟,是怎么毁在我们的手下。”
程秋一脚重重踩在柳卿言的手臂上,“断他臂膀,他便再无法提剑。”
“好主意,但是,直接斩断不是更好?”程春说罢,一挥手中扇子,脸上满是残忍,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不!”原本昏迷的宋玉今猛地睁开眼睛,奋不顾身地挡在柳卿言身上,那道气狠狠地打在她后背。
“宋玉今!”柳卿言眼睁睁看着宋玉今倒在自己身上,滚烫的鲜血瞬间染在他的衣上,他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
“太感人了,丢回浮生殿吧。”程春觉得有些无聊,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
“谁丢?”程秋看向程春。
“啊?我们的人呢?”程春都想好,自己潇洒离去,然后会有两个人从身后出来,为她们收拾烂摊子。
“死完了。”程秋说得很冷静,好似并不在意,仿佛那些人的生死与她毫无关系。
“那他们怎么办?总不能我两丢吧,我不想碰,太晦气。”程春看着昏迷的两人,顿时觉得头痛,眉头紧紧皱起。
“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那不行,要死了,咱还怎么告诉一休,还怎么装?”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丢就我丢,来搭把手。”
“先迷晕。”
“好提议,不然半路被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