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明白李钧的顾虑，他的身份敏感，李钧没怀疑他是探子已经很不错了。
“少帅，倘若你肯用我，我会向你证明我的价值。”
高明很聪明地没有辩解，而是继续为自己争取。
他的缺点人尽皆知，但他的优点……李钧还不知道。
就看李钧对他有没有好奇心了。
李钧手里把玩着红酒杯，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跟东洋人不同，高明在市政府工作那么多年，一定很清楚他只是个病秧子，在军政府并无实权。
倘若高明想做个探子混进军政府，断不会从他下手。
高明能来找他，说明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才，用得好会成为左膀右臂；
用不好……也无所谓。
他现在除了一个空衔和花不完的钱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别人窃取的情报，试一试对他没什么损失。
“钧爷。”凤青云在一旁帮腔，“你不知道高明现在混得有多惨，连警备厅的喽啰都敢追着他撵，若不是我们青帮与市政厅泾渭分明，我都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了。”
这话他倒没有作假，黑白两道关系再好，始终存有界限。
但军政府和市政府不同，虽然互不干涉，却又殊途同归，故而李钧身边成了高明最好的去处。
李钧始终没有说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高明看着他的动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行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钧才慢悠悠道：“只不过我身边可没市政厅的待遇好，而且随传随到，还得处理一些杂务……”
“没问题！”高明迫不及待地接话，“但凭少帅吩咐！”
事情就这么定了，凤青云立刻叫了一帮女人进来载歌载舞，说是提前替李钧放松一下。
看完歌舞，三人各自搂着一个女人进了雅间按摩。
负责伺候李钧的这个叫花娇娇，是清吟小班的头牌之一，平时也是卖艺不卖身的主儿，但据说若能得她青睐，免费留宿也并非没有可能。
李钧明晚还要纳妾，忙着储存弹药，对她毫无兴趣。
他一进雅间，就趴在按摩床上昏昏欲睡。
女子柔弱无骨的手摸了上来，轻轻帮他捏着肩膀后背，没一会儿李钧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眼看他快要睡着，身后的女子从胸前掏出一副手铐，将李钧的双手铐在了床头的栏杆上。
冰凉的触感碰到他的肌肤，李钧整个人清醒过来，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你干什么？”
花娇娇莞尔一笑，轻轻拉开李钧的衣领，从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径直抵住李钧的心脏。
锋利的刀尖抵在李钧的心窝，即便对方没有用力，肌肤也轻而易举地被刀尖划破，鲜血滴了下来。
花娇娇这才开口，“少帅，好久不见。”
李钧愕然地看着她，想破脑袋都不记得原主在哪儿见过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长得十分艳丽，比原主的三个老婆都要漂亮，跟穿着旗袍的中岛樱子相比，可以说是不分伯仲。
倘若原主真的见过她，不可能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