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钧被李雄叫走,简柔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立刻问:“督军怎么说?姐姐当真要离婚?”
李钧喝了口水,才坐下道:“离婚书都送来了,还能有假?”
简柔急得团团转,“都怨我,都怨我!”
她只是对李钧的爱没了信心,才想着要个孩子来作为自己下半生的依靠,并非想挑战程佩蓉做主母的权威。
事情发展成这样,绝非她所愿。
简柔主动道:“我陪你去找姐姐道歉,这避子汤我以后继续喝就是。”
“那怎么行?”李钧摆了摆手,“我答应了不让你喝,你以后就不用再喝。”
简柔虽然刁蛮任性,但这次的事情他还真不觉得是简柔的错。
将心比心,他是女人也不想背着不孕的风险喝这种药,更何况简柔已经喝了三年。
简柔是他的女人,又不是他的仇人。
仇人也吃不了三年避孕药啊!
简柔没想过他会坚持,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不,钧哥,我不想让你为难。”
李钧拉着她的手,安抚道:“这事的确为难,但不能不办,子嗣的事情无法强求,万一再过三年五载佩蓉都没怀上,你打算等在她后面喝一辈子避子汤吗?”
“我……”简柔当场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人都是自私的,她没法不为自己着想。
“可是……”简柔仍有些害怕,“我这样的身份……”
“你是我的女人。”李钧斩钉截铁道。
简柔的眼泪涌了出来,猛地扑进他的怀中,“钧哥,我没嫁错人!”
李钧哄了简柔一会儿,快傍晚的时候,才提着礼物去了程家。
他们结婚三年以来,第一次闹这么大的矛盾,程家也急得不行。
虽说以程佩蓉的身份想离婚再嫁绝非难事,可她却很难再找到像李钧这样门当户对的了,再加上她三年无所出是事实,不管是不是她的原因,流言始终对女人要更苛刻一些,故而不到万不得已,程家并不希望他俩离婚。
程父、程母正襟危坐,“阿钧,避子汤一事你可想清楚了?”
只要他收回这个决定,程家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李钧郑重地点头,“想清楚了。”
程父、程母松了口气,“那就是恢复原状了?”
继续让简柔服避子汤?
李钧犹豫了一下,摇头道:“避子汤太不人性,不仅柔柔,以后我府邸里所有姨太太,都不用再服这种药。”
除非她们自己不想生,否则没人能强迫她们。
程父、程母的脸色立刻变了。
程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程父更是一拍桌子,拂袖而去,“荒唐!”
程母也气得想走,但想到自己女儿的下半生幸福,还是耐着性子留了下来,只是脸色不可避免地有些难看,“宠妾灭妻,在前朝是要受杖刑的。”
李钧一本正经道:“前朝已经亡了。”
更何况他也没有灭妻。
他废除这种糟粕,是在为他们夫妻俩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