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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降临(九)

    话音刚落,数十柄刀枪、马槊、长矛寒光灼灼的直贴在两个妖兽的身上。仿佛天兵天将在吐口气间,就能将两个妖兽当场碎裂分身。

    众神听此心中一惊,五岳帝君脸色微变,斜瞟一眼一直背对众神,一言不发的徐卿玄。

    恰好这时,徐卿玄转过身来,面色平静温和,目光与阳中有阴的众神相碰。五岳帝君面带微笑,目光炯炯地观察着徐卿玄的一举一动,内心暗自筹划着如何防备他暴起。

    左令使喝道“狂贼,死到临头了竟还敢在此搬弄是非,巧舌荧惑,挑唆上仙与三界的骨肉之情!”

    两个妖兽斜眯了一眼一脸杀气的左令使、金武卫、黄鹤、玄鹰扬,轻蔑不屑地道“我们又不是被尔等鼠辈王八所擒,尔等乱逞什么威风!鄙言云戆者类勇非勇也。所指的便是尔等这些狐假虎威,色厉内荏之流,哈哈!勇士只敬服勇士,我等只屈服徐卿玄。若是他不能登上三界至尊的宝座,我等死不瞑目!”边说边用诚敬恭顺的神态望着温良如玉,眉目如画的徐卿玄。

    此言一出,众神虽一个个表面上对两妖兽义愤填膺,可暗地里却倒抽了口凉气,脊梁骨直冒寒气,一边以平和诚朴的神态观察着徐卿玄的细微举动,一边开始暗中运神通,祭法宝,枕戈待旦。

    徐卿玄温和沉静地望着两妖,朗声道“尔等可谓是以秋蝉之浮薄,嗤讽九天之鹤,以鹪鹩之短见,妄揣沧海之鹏,真是坐井观天,管中窥豹。岂不知若非天有灾,地何以生变;若非天有灾,地何以兹佞。譬若一人有腹腑之疾,牵连四肢百骸,导致疲惫羸弱,何以御外侮。道法茫茫无垠,吾纵使穷尽一生,海枯石烂,所得不过大洋一滴,太仓一粟耳。似尔等这般行凶心戾,逆天悖物,嗜杀成性的狂徒朽骸,竟然还有脸在诸位上仙的面前,毒舌谩圣,赤口詈天,死在顷刻,尚且不知,真是令童稚齿冷。”

    徐卿玄声调平缓,明亮的星目却像两把锋锐的尖刀直视貌恭内险的两妖。

    两妖兽在他一股无形却摄魂夺魄的气势威压下,立时萎靡噤声,瑟瑟发抖。

    五岳帝君、众龙族水神见此情形,俱暗中长长地松了口气,撤掉法术,隐去法宝,舒松紧绷的神经。

    徐卿玄上前对五岳帝君躬身一礼,朗声道“各位上仙,贫道适才追捕妖贼旱昊时暗中查访得知如今在三界万域肆无忌惮的妖贼正在被它们口中一个叫做圣尊者召回魔界,刚才妖贼蛛蜾将言未尽之意想必各位上仙已经听到了。依贫道愚见彼等搅扰八纮数百年,一朝息乱回流,定有隐情。故特来转告上仙。望上仙等禀明大天尊昊天上帝,昭示天宫,以备扼邪恶暗中暴起。”

    五岳帝君诚敬地躬身还礼,东岳帝君郑重地道“上仙所虑甚是。可奇怪的是天宫在五年前派遣使者传谕孤王等一个唤名罗睢的大魔头在五年前率领百余万妖兵魔将进犯天界,被列圣所挫败,全军尽没,只轮不还,罗睢亦被昊天上帝亲手诛杀。依孤王之揣度,上仙查访所得的那个圣尊十有八九便是罗睢。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五年前的一幕定然是妖祟自编自演,其背后肯定包藏更大的阴谋。”

    徐卿玄朗声道“贫道所思与上仙不谋而合,为了扼制邪佞再炽盛,侵蚀乾坤,还望上仙等速将实情禀报大天尊。”

    西岳帝君叹了口气,神态略显无奈地道“上仙青天白日,襟怀坦白,见微知著,孤王等自是钦佩感怀,诚愿马首是瞻。然而,正如上仙刚才所言天界有灾、有腹腑之疾,此灾疾即为道乾御福仁寿天尊。仁寿天尊险狡专权,闭塞昊天上帝陛下与列圣之间的畅通谏言,谄谀于上,刻狠于下,万仙时时倍感利剑擦颈,噤若寒蝉;五年前由其首倡置办的一场安天大会,至今依然是笙歌正沸。因此即便把上仙思危虑患,竭志为公之言陈奏于凌霄宝殿,多半将被仁寿天尊所挠所阻,空费上仙的一片碧血丹心。”

    徐卿玄凝神听完后,剑眉一挺,语气稍冷地道“人间数千年来不知有多少皇帝被奸臣所误,导致宗庙倾覆,生灵涂炭。可苍生所仰,万物所赖的天界绝不容许凡界的糟事上演!”

    五岳帝君,众龙族水神听完,内心暗喜,作揖道“上仙教诲的是。”

    徐卿玄想了想,向众龙族水神、五岳帝君拱手道“诸位上仙,目下的当务之急宜先扫荡久据福建、王畿的恶妖,令人界重见天日。仁寿天尊之事可徐徐后图,不知诸位上仙意下如何?”

    五岳帝君、众龙族水神拱手道“愿听上仙的指挥”

    徐卿玄躬身道“不敢当,贫道先行一步。”言毕,他驾起祥云往东南方的福建而去。

    待他走远后,东岳帝君朝众龙族水神道“列位道友暂且回府休养,被旱昊残害的道友,一个时辰后即可复活与你们团聚。你们养精蓄锐,不久便可与天宫、四海龙王合力剿灭妖贼凌厉蛟龙,雪洗百年之耻。”

    诸神听罢,一个个兴高采烈。在洞庭湖、鄱阳湖二龙王带领下,一起拜谢五岳帝君;缓缓起身以一副大仇将得报的快意扫了眼百刃触体,心惊肉跳的娄影、娄丽、鹣良、鹄倩、蛛蜾、旱昊,各纵仙光回府。

    五岳帝君对望一眼,俱发出神秘一笑。

    中岳帝君道“咱们先各自回府,过一会儿又要往福建一趟。至于这两个孽畜暂由南岳帝君看管,此四佞暂由东岳帝君押回,以待后审判决。”

    四岳帝君点头称是。正议间,负责羁押妖精,负责护送官员、百姓的天兵神将已经回来了。十个偏将朝五岳帝君躬身道“末将等奉帝君之命护送官员、百姓回府回家。官员面承末将等愿号召百姓、士绅、豪右拆毁妖贼旱昊在江西、湖广内的所有祠堂观宇,重新修缮冷淡荒废已久的昊天上帝、四御大帝、列圣万仙的神观祠堂,且愿上书人皇赞扬四御大帝,五岳帝君的功德;百姓面告末将等愿传诵天界元老星宿,五岳帝君力擒巨妖,普济生民的美谈。”

    五岳帝君微笑着点了点头,十将归位。随着金光一闪之后,鄱阳湖恢复了往日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