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待在客栈,她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一股若有似无的黑色邪气,发散出来,引起了她的注意。
叫她一下子站起来,探出头去,却只看见一个衣着并不起眼的小丫鬟,走了过去。
她仔细闻了闻,皱起眉来,一脸不悦,“九劫,他这是越活越回去了,靠处子血来修炼魔法,他怎么不上天呢?”
她看着那丫鬟走远,已经记录下了这丫鬟的身体特征,待晚上了,再去看看情况。
她就那样等啊,等啊!
总算等到晚上了,趁下人不注意的时候,溜了出去。
就往城西跑,越靠近那里,月神就感觉这股气息很浓。
她一脸嫌弃,挥挥手,试图把这股邪气挥远些。
太臭了,臭不可闻。
无奈之下,她只好拿出一个能够隔绝外面气息的防毒面罩,戴了起来,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城西,是一大片平民窟,房子啊,都很有年代感,再加上,随处散落的烂箩筐,以及随风飘荡的树叶,再加上,没几盏烛火,真的很有恐怖片既视感。
风声很大,刮得那些窗户纸呼呼作响。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九劫居然主动出现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复之前的年轻,俊逸,变得那叫一个苍老,行将就木。
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袍子,看起来很多天都没有换洗过了。
他浑身都透着一股绝望,凄凉。
“月神,你来了,本尊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所以不打算反抗,你赶紧出手,送本尊一程吧,别磨叽,快一点吧,本尊不想活了。”
月神却一脸狐疑,“你这该不会有什么诈吧?想让我出手杀了你,也得要事出有因吧?我是知道你的,不到万不得已,我是杀不了你的。你的本事那么大,说不准,我刚对你动手,别人就冲出来对我喊打喊杀,我才不会那么傻,上你的当。”
九劫见敷衍不到月神,就解开袍子,露出自己排骨一样的身板儿,破罐子破摔,“你看见了吧,这都是报应,本尊终究是自食恶果,遭了天谴。”
月神看见他那小身板上,布满了伤痕,还有青紫,以及各种气息交织之下,正在侵蚀正常的皮肤,看起来那叫一个可怖。
她摇了摇头,并往外后退,“九劫啊,你的事儿,你还是自己解决吧,别来找我,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
可,已经晚了,九劫一脸痛苦的看向她落荒而逃的身影,“那你就陪本尊一起死吧,你说到底也是本尊的女人,本尊都已经要死了,你凭什么还要活得这么好?”
九劫说完,神色一变,变得邪肆,弑杀,他将自己所有的力量整合起来,形成一股气浪,冲向她。
“月神啊,跟本尊一起去见曦儿吧,她太寂寞了。”
轰得一声巨响,炸裂开来,九劫终是不敌月神,被她的防护罩给弹开,受了反噬,一脸萎靡不振的摔在地上,不停的往外吐血。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伸着手来空气中乱抓,没过多久,就死了。
而月神,也在那冲击之下,防毒面罩碎裂,披风也被撕扯成几块,不知道飞哪儿去。
她那一头紫发又控制不住的变了回来。
淡紫色的襦裙,显得高贵典雅,而梦幻。
这样子的她,来不及反应,就被赶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的群众,给看了真切。
尤其是那儿还摆着一个死人。
群众们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就纷纷叫喊起来。
“快来啊,死人了。”
月神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提着裙摆就跑。
妈呀,九劫这家伙,又栽赃陷害,为什么自己每一次碰上他,都有理说不清?
请问他是来克自己的么?
月神跑得飞快,好不容易摆脱那些人,就找了个地方躲藏。
她没有回客栈,就是不想给大皇兄招惹麻烦。
九劫算计了自己,成功让自己背上了黑锅,而他也已经死了。
而自己能怎么说呢?说得清楚么?那些人会相信么?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那些人相信了,他们能接受这样一个人待在这里?
所以说啊,此时此刻,月神有些悔不当初。
九劫害得自己有家回不得,他可真是,好得很呐!
月神不恨他,也不埋怨他,只是觉得自己怎么那样傻,连陷阱都不知道,就往里进,活该有此一劫。
九劫这个家伙啊,算了,不说他了。
他死都死了,有什么说头呢?还有意义吗?
再说那么多,不也成了狡辩。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躲过搜查。
出了人命案子,官府不把这儿翻个遍,是结不了案的。
除了使用敛息符,别无他法。
她赶紧拿出敛息符注入法力,顷刻间,她的痕迹,她的气息,就变得微不可察了。
月神走入这户人家院中的紫藤树下,看着那树,选好了一个位置,运转法力,嗖的一下飞了上去,调整自己的方向,姿势,稳稳的坐下。
她依靠着树枝,有些莫名的感慨,“这一路走来,有太多人离开了,没想到,我还没有走到最后,九劫就死了,真是令人唏嘘啊”
月神想起明曦跟九劫之间的爱恋,神色变得伤感起来,“她在最爱他的时候,选择了唤醒了我,而后又经历那么多,九劫呢,却死在离家最远的地方,不知道,九劫可曾后悔那样做?”
月神,感觉自己心里,还没有对他们的离开,感到释怀吧!
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萦绕在心中,挥之不去。
他们,太令人意难平了。
而她自己也是不甘心的,可,该怎么为自己澄清呢?
这就需得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