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上前温柔劝慰道:“皇上,可别动如此大的肝火,以免气坏了身子!”
“本宫看着静嫔妹妹身体虚弱,应当不是能说出如此话的人。”
“会不会是静嫔妹妹身边宫女说话无状了些许?”
皇后的劝说并没有让皇上平息怒气,反而更为生气,将孟静娴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
孟静娴满头青丝散落,脸上十分委屈,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碎星。
皇上还欲再说些什么,李太医上前行礼。
皇上看着李太医,沉声说道:“可是看出来了什么?”
李太医跪在地上:“回皇上的话,看着这只鹦鹉只是脖子处有伤,但微臣看这只鹦鹉的血液,有些发黑。”
“用银针刺入这只鹦鹉的身体,银针有不同程度的发黑!”
“且这只鹦鹉的嗓子处更甚,是以。”
“是以微臣看来,是这只鹦鹉先是被人用药毒哑,又被人用外力生生掐断了鹦鹉的脖子!”
皇上看着李太医,神色又沉了沉:“那可能验出这鹦鹉体内是什么毒?”
李太医作答道:“微臣将银针上的血液刮取下来,发现鹦鹉体内的毒是毒蕈碱。”
李太医说完,便将头埋在地上。
我看着李太医,想着也难为他了。
皇后这次花的价钱可不小,这次事了,李太医也将会成为孟静娴的眼中钉。
李太医此次,看来日后也要小心行事了。
我心中盘算着,皇后谋杀了纯元皇后,李太医若在皇后身边做事,日后这枚钉子当有大用。
孟静娴神色还是委屈万分,碎星两眼诧异,一直摇头。
皇后的帐篷内现在无一人说话,皇上看向孟静娴。
孟静娴被皇上的目光看着,刚刚被当众拔了簪子,已然委屈万分,自从孟静娴入宫,皇上很少用如此凌厉的目光看她。
孟静娴又用手捧着心口,一副快要喘不过气的样子,还是柔弱开口:“皇上,嫔妾不知,为何会有毒蕈碱!”
“还请皇上查明!”
皇后看着孟静娴的样子,也一副关心的样子,回过头对着皇上劝慰道:“皇上,想来静嫔妹妹如此模样,实在不知。”
“不若拿了药案查看便可,想来宫中的药要拿取,都有记录罢了。”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又看向李太医。
李太医会意,拱了拱手说道:“皇上,静嫔娘娘的脉案一直都是余太医在管,现在不在微臣处。”
皇上点了点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余太医,用脚踹了余太医一脚,抬了抬下巴:“静嫔娘娘的脉案在哪处?”
余太医翻开随身药箱,拿出一本蓝底皮子的脉案,我上前接过递于皇上跟前。
皇上拿在手细细翻阅以后,又看向李太医:“近日可有人在你那里领取过毒蕈碱?”
李太医也在药箱内拿出脉案,恭敬递于皇上跟前:“回皇上的话,微臣记得是不曾!”
“这便是微臣这里所留的所有脉案了,还有一部分后宫主子未来,便在京城太医院中!”
皇上点了点头,接过去!
也细细翻阅起来,皇后处的众人都不敢多说话,只能耐心等待!
我余光瞥见碎星和孟静娴对看了一眼,孟静娴的眼神里,全是无声的警告!
碎星随后低下头去,思索了一番!再抬头居然是满目的决然之意。
我眸子闪了闪,看来碎星这是打算给孟静娴背了锅子,出身世家大族能带进宫的陪嫁,基本都是家生子。
身家老小,全都捏在沛国公府的手里,碎星再不愿,也不敢不听话!
孟静娴此人,前世我也和她打过交道,此人和甄玉娆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个是甜笑的表皮,一个是病弱的表皮!
只不过,我一直没想通,孟静娴对皇上倒没有之前甄嬛看皇上的柔情蜜意!
前世里我也见过孟静娴看果郡王的眼神,这一世她看皇上的时候,总感觉孟静娴是透着皇上在看什么人!
到底是在看谁呢?
看果郡王?
我将我心下这个怪异念头压下,顿觉不可能,果郡王都这样了,孟静娴还心系于她?
难不成是碍于圣意,碍于身后的沛国公府?
孟静娴如此时时刻刻争宠,但看孟静娴吃了助孕药,想早点怀上龙子,也不像存了这样的心思!
我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但又硬生生将这个念头按压下!
看来孟静娴需要找个人试探一下,我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嗯,很适合!
我正思绪万千之时,皇上将脉案丢到地上,本子落地的巨大声响,将我的思绪唤回。
皇上扔得太过用力,整本脉案都在地上,掀了开来。
皇上上前一脚踹向余太医,目光阴狠:“你身为太医院太医,居然敢给静嫔开毒蕈碱?”
“你是不是和静嫔串通一气?”
余太医眼中闪出惊讶之色,爬了上前拿着脉案仔细端详,看到了之后不敢置信,也跌坐在地。
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我看着余太医的样子,看来皇后让李太医改了静嫔的脉案,加了毒蕈碱的使用记录。
是了,余太医,两家的饭肯定不好吃。
更何况是乌拉那拉氏和沛国公府的两家饭。
能把你喂饱,也能送你上路。
皇后神色间闪过一抹得意,又状似不知的看向皇上,劝慰皇上:“皇上,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不如再细细查探可好?”
“臣妾看着静嫔妹妹不是这样的人呢!”
皇后不说还好,一说,皇上转头行至孟静娴跟前,眸子凌厉,看向孟静娴。
声音平静的出奇,只淡淡问了句:“你可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