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眯起了眼神,甄玉娆被掐住下巴,动弹不得!
皇后生怕此间事闹太大了,吩咐剪秋将宫人全部清了出去,又嘱咐剪秋好好敲打一番!
我站在皇上的身后,看着皇上手上用力,甄玉娆的脸上出现了凌云峰那日一样的挣扎。
一样的境遇,只不过甄玉娆没有如同甄嬛一般,用手拍打了皇上的胳膊,而是面色如常,眼角沁泪!
这显得越发的梨花带雨,只不过甄玉娆此时却勾不起皇上的怜爱了!
甄玉娆酷像甄嬛,皇上现在除了对甄玉娆的恨意,还有对甄嬛的不满。
另一只手一巴掌打向甄玉娆的小脸,抽得甄玉娆的身形晃了几晃!
“朕对你不好么?”
“这是你进宫以来朕第一次打你!”
“为何好的不学,要去学你姐姐?”
“朕本来想着你和你姐姐许是不一样的人!”
“你比你姐姐天真,满心满眼都是朕!”
“为何要如此?”
“为何?”
皇上的语气疾言厉色,皇后在一旁跟着说道:“滢嫔,你一家人全部都流放宁古塔!”
“因你是宫妃,没有跟着一同落罪!”
“你在宫妃之位上,不思皇恩,还干出来如此之事!”
“真是令本宫失望透顶!”
皇上看着手上的甄玉娆,晃了晃身子:“甄氏教女无方,传旨,甄氏……”
皇上这次说的话,甄玉娆有反应了,脸上泫然欲泣:“皇上,求你!”
“嫔妾爹,娘实属不易了!还请皇上念在……”
皇后笑着上前,劝慰皇上:“皇上,臣妾看这滢嫔到底和她姐姐不一样!”
“之前莞贵人出宫的时候,都没有惦念家里人,直接便自求出宫了!”
“这滢嫔和莞贵人同为姐妹,滢嫔还知道求上一求,到底是入了宫的宫妃……”
我看着皇后说话,内心赞叹皇后这一招极妙。
明面上是给甄玉娆求情,暗地里却让皇上想起甄嬛离宫的决绝。
且皇后在皇上跟前,根本不知道甄嬛这一事,在皇上面前端的是一副贤后的作派!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反而镇静了下来,根本不看身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甄玉娆。
“浣碧!”
我神色一正:“在!”
皇上挥了挥手:“上次怎么处理,这次也一样!”
说完以后,皇上身形晃了晃,皇后上前扶着!
皇上一眼没看甄玉娆,转身就走:“传旨!甄氏女永不入宫!”
皇上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那句话。
我心内猜测,皇上又想连着甄远道一同发落!
但又怕史书诟病,最恐怖的是,没有哪个君王愿意让史书写自己被戴绿帽子的事情!
皇上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伍必行:“守住咸福宫偏殿!任何人不得入内!”
皇上走后,伍必行领着带刀侍卫,将咸福宫偏殿守了起来。
我远远望去,真是有些恍惚,像极了沈眉庄那次被困守咸福宫!
我胸膛之中呼出了一道长长的抑郁之气,看向咸福宫偏殿的眸子闪了又闪。
内心想着:“浣碧!两世的孽缘在这一天终止了!”
“甄玉娆,这一世!情况变了!我浣碧才是笑到最后之人!”
脚步匆匆,途经御花园的时候,秋日里的花枝有些颓败,没有精气神。
我上前摘了一片叶子放在手中,叶子在手心干瘪,灰暗,又了无生趣。
手上轻轻使劲,叶子便在力的作用下化成粉末,轻轻一抖,便消散在风中!
除了我,没有人能证明它来过!
到了内务府的时候,和珍珠要了个托盘,放上匕首,白绫,还有一壶毒酒。
盖了一层绿色的锦缎!
依稀记得,幼年时期,甄玉娆甜甜唤我浣碧的样子,什么时候又走到了如今这般样子?
我在内心问自己:“浣碧,你可悔?”
“悔么?不悔,今日以后,甄氏女皆是我的手下败将!”
“而我浣碧!”我睁开眸子:“而我浣碧,值得更好的!”
端着托盘行走至咸福宫偏殿,一路上有不少的宫女太监来跟我行礼问好。
我都笑着一一点头,伍必行见我来了,自发的给我打开了咸福宫偏殿的大门!
我浅笑着端着托盘,踏过咸福宫偏殿的门槛!驻足看了几眼,这门槛!
深宫之中的妃子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今日见证此事的莫过于这门槛罢!
在里头的甄玉娆听得响动也没有回头,只是瘫坐在地上。
锦书和墨画上前,也没有扶起来甄玉娆,看着我端着托盘进入咸福宫偏殿,自发的挡在甄玉娆的跟前!
墨画伸了手指,指着我:“浣碧!说来你也是出自于甄府!”
“夫人和老爷对你如此之好!”
锦书听到这里也上前附和:“就是就是,你设计陷害了大小姐还不够!”
“还欺负我们家二小姐!”
“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
“初入宫的时候,我们家娘娘还喊你浣碧姐姐!”
“我们家夫人还惦念着你,给你做了衣服!”
“你全忘了吗?”
“你身为奴婢,就是这么回报甄府的?”
我听锦书,墨画,指责得厉害,索性坐在咸福宫偏殿的椅子上。
墨画,锦书指责了一会,看我不发一言,略觉没劲,又反应出来自身的处境!
我放下托盘上前:“说啊!怎么不说了?”
“说完了?现在是不是到我了?”
我上前端详着锦书,墨画的小脸!看到锦书,墨画,我的目光中也有些恍惚!
有点像年少的我和流朱!
我前世又何尝不忠心?落得什么下场?
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上前,娇笑着问道:“让我来猜一猜,你们二人,甄玉娆是不是告诉你们待再过几年,便给你们二人找个好人家放出宫?”
“你们同甄玉娆一同长大,她是否就如同表面上看的那么纯善,天真?”
我一脚踹向墨画和锦书的膝盖窝,墨画和锦书没有预料到我突然发难,齐齐的跪倒在地!
我上前摁住墨画和锦书的脑袋,往地上磕去:“你们俩桩桩件件指责于我?”
“你们俩可曾想过沈眉庄何其无辜?”
“身为甄玉娆的身边人,帮着甄玉娆祸害未出世的小阿哥!”
“你们怎么敢,指责于我?”
“还不磕头给沈眉庄赔罪?一会到了黄泉路上,别忘了,沈眉庄正带着小阿哥等着你们主仆三人呢!”
锦书,和墨画被我强迫着,在咸福宫偏殿的地上,磕了九个头,我看着差不多了!
拍拍手,一步一步逼近甄玉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