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便看见喻答应身旁的两个小宫女都跪在地上。
皇上和皇后分别坐在两侧。
皇后戴着发冠,上面绣着如意纹。旁边有些珍珠。
没有抬头。
笑话,天子一怒我根本受不了。
就这样蹲在地上“奴婢碎玉轩宫女浣碧。”
皇上和皇后没有说话,我也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蹲在原地。
“浣碧,流云殿的宫女听云指控你目无尊卑和喻答应在殿内起了争执。”
“可有此事?”
“本来是要喊莞常在一道来的,毕竟你是她身边的人。”
“奈何莞常在现在胎像不稳,太医吩咐要在宫内静养。”
“只得请你来这一趟了。”
皇后话音刚落,皇上的声音又在景仁宫内响起。
“主子无状,侍婢也如此。”
皇后拍拍皇上的手劝慰道;“皇上,莞常在应该不是故意的。”
“小女儿家,脾气骄纵了些。”
看来,好戏登台了。
戏台子已经搭好,就等我和喻答应配合唱戏了。
流云殿的宫女是喻答应承宠之后皇后指派来的人。
分别换作听云,祁云。
我跪在地上,把头埋得更深,
“那日奴婢确实去了流云殿一趟。”
“喻答应没有成为答应前,奴婢便和喻答应交好。”
“奴婢去流云殿,是喻答应派听云来喊我去的。”
“喻答应送我一个镯子,现如今镯子还在奴婢这里戴着。”
“并未和喻答应发生争执啊!”
来了,这听云,祁云分别是皇后派来的人。
这是看着甄嬛胎像不稳,用我当筏子给甄嬛一击。
想让甄嬛忧思过虑,但是皇后想错了,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也未可知。
听云听完我说的话,和祁云一道跪着往前踱了几步。
“ 你说谎,奴婢们那日听得你在流云殿内明明就和答应争执。”
祁云慌张的补充:“对,你还打碎了流云殿内的青瓷瓶。”
“对啊对啊。”
“之后喻答应身怀龙胎,被你这么一吓,日夜优思。现如今身子消瘦。”
“是啊,浣碧,你到底是何居心?我们答应哪里对不起你。”
接着二人又狠狠的在地上磕头,整个景仁宫都是二人”砰砰砰“的磕头声。
嘴里还不断念叨着“皇上,皇后娘娘明鉴。”
“对啊,皇上,我们小主身怀龙胎,现在被浣碧吓到了,万一伤了龙胎。这可如何是好呢?”
皇后娘娘坐在景仁宫上首,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护甲。
“浣碧,你可有话说?”
我在地上也跟着狠狠磕了一个头。
磕的力度挺大的,眼睛前面都可以看到星星了。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
“奴婢那日打碎流云殿内的青瓷瓶纯属失手打翻,不是故意的。”
“奴婢那日也并无和喻答应发生争执,相反奴婢还跟喻答应告了罪。”
“奴婢真不知为何听云会如此说。”
“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现如今两方各执一词,皇后思考片刻。
“江福海,你去,流云殿把喻答应喊来。”
“对了,喻答应如今身怀六甲,你记得备一副轿子。”
江福海退了出去,我便和流云,祁云一同跪在景仁宫的地上。
不多时,江福海便带着喻答应进来了。
多日不见喻答应,喻答应身形消瘦的厉害。
喻答应正准备蹲下行礼,皇上看喻答应这副模样“免礼。”
“剪秋,快赐座。”皇后笑意盈盈的说着“喻答应,本来还不想请你过来。”
“你尚在孕中,本不应该挪动。”
“但是你身边的宫女告到了本宫面前,说碎玉轩莞常在身边的宫女浣碧和你发生争执。”
“自争执之日起,你便有了梦魇,夜夜睡不着,吃不下喝不下的。”
“可是有此事?”
“你不用担心,你受了委屈说出来便是,本宫和皇上都在。”
“你帮皇上孕育皇子,也十分辛苦,本宫和皇上断容不得他人骑在你的头上作践你的。”
皇后的眼神中隐隐有些期待。
喻答应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我,欲言又止。
皇后见此,态度更为温和了。
“喻答应,你不用害怕。”
“若真是这等子没眼皮子的人作践你,也不必管什么莞常在了。直接就发卖出宫去了。”
“莞常在连带一个教导不力,本宫也会追责的。”
喻答应看了眼皇上,扶着自己的肚子艰难起身还是跪了下来。
在景仁宫抽抽搭搭,欲语还羞。
本来就瘦的身形因为这些时日没有好好进食,变得更瘦了。
巴掌大的小脸,泪珠泫然欲泣,我在旁边看着皇上的目光都幽暗了几分。
喻答应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启禀皇后娘娘,皇上。”
“并无此事。嫔妾在倚梅园当差之时,和浣碧交好。”
“那日,是浣碧来看嫔妾的。”
“我们两正在屋子里面闲聊,浣碧失手打翻了嫔妾的青瓷。”
“并未发生任何争执。ot
ot婢妾最近消瘦得厉害,是婢妾腹中的孩儿闹腾得紧。”
“吃不下喝不下的,不关浣碧的事。”
“嫔妾只要能顺利生下皇子或者是小公主,这点儿苦算不得什么。”
喻答应看皇上的目光柔柔的,眼神就像一把钩子。
皇上看喻答应为自己怀孕如此憔悴,心却还是惦念着自己。
起身走到喻答应跟前,把喻答应扶了起来。
“意兰,是朕这些日子忽略了你。”
祁云和听云一脸不可置信,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反应过来二人皆爬到喻答应的跟前,连连叩头。
“小主,小主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你明明就!”
喻答应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
“我如何说的?”
“你们二人在流云殿随侍到现在,我如今又不是不在流云殿。”
“你有事情不和我说,反而来叨扰皇后娘娘?”
“明明就是普通的怀孕害喜,偏被你们两个说成了怪力乱神之事。”
“我竟不知道,你们二人居然是如此能嚼舌根的主。”
喻答应转过来,欲再要跪下,被皇上一把扶住。
“皇上,流云殿是留不得他们二人了。”
“今日能当着皇上,皇后娘娘的面胡言乱语。”
“ 他日就能”
“皇上,您是知道嫔妾的,本来就出身宫女,实在害怕日后这二人给我带来祸事。”
“毕竟宫中人言可畏啊。”
祁云和听云见事已至此,一时失神呆呆坐在了地上。
皇后看向地上跪着的祁云,听云二人。
面露不忍。“皇上,这二人也是为喻答应好,却不想会错了意。”
“本宫看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就罚几个月月例银子,还是留在流云殿罢了。”
“本宫找 几个教导嬷嬷,再教上一教便是了。”
喻答应眼眶又红了一圈,整个人犹如一只小兔子。
瑟缩着肩膀“皇上,嫔妾害怕。”
皇上的眼神又不自觉幽暗几分。
转着红玛瑙珠子的手在桌子上扣了一扣。
“苏培盛。传朕旨意。”
“流云殿听云,祁云二人,在喻答应身边未好好当差。”
“罚入辛者库。”
皇后见祁云和听云二人在景仁宫不断求饶。
但皇上下了口谕,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转头看向我。
“这碎玉轩的浣碧,既然查无此事。”
“但是确实打碎了流云殿中的青花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不如也罚入辛者库吧。”
喻答应拿着皇上的手“皇上,嫔妾和您的孩子还在腹中,应该给孩子积些功德!”
“浣碧也不过是失手打碎的,罚肯定要罚。”
“不如罚去内务府吧。”
“想来浣碧初初入宫不久,离了莞常在,也算是一个教训了。”
“莞姐姐此时又在孕中,若浣碧罚入辛者库。恐怕腹中的龙子。”
“皇上,您看?”
皇上龙颜大悦,大手握着喻答应柔弱无骨的小手。
“意兰甚得朕心。”
“苏培盛,一会去碎玉轩传旨。”
“另,流云殿喻答应德才兼备,身怀龙胎,晋为常在。”
皇后在一旁笑得温柔,贤惠的说“是啊,喻答应身怀龙胎,也该是时候晋一晋位分了。”
“那碎玉轩的莞常在也有孕在身,是否也晋上一晋?”
之后的我便不知道了,苏培盛带着我回去收拾东西。
我看向苏培盛,深知苏培盛作为皇上心腹第一人,根本不能得罪的。
收拾东西的时候,苏培盛在旁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