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笑了笑,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既然你能走到这一步,也算有缘分。告诉我,你是怎么从华国逃到这儿的?这一路,不会太轻松吧?”
松布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这是她预料中的问题,也是猜叔试探她的开始。
她迅速回想起自己编造的故事,刻意带上几分紧张,声音微微发颤:“我……我在华国犯了事,不得已逃了出来。路上遇到了一些人,他们想把我卖掉,我拼命反抗,才勉强逃了出来……”
猜叔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茶杯的边缘,仿佛心不在焉:“哦?是吗?”他忽然抬眼,目光冷冽,“你倒是挺能打啊?一个华国的女孩,竟然能轻易逃出来,还能杀了两个壮汉?这种事,你自己信吗?”
松布娅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个问题关键。
她努力稳住自己,抬起头解释道:“我……从小就学过一点拳术,隔壁的哥哥教过我……我……”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砰!”的一声枪响打断了她的声音。
松布娅眼前一黑,瞬间跌坐在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声巨响仿佛就在她耳边炸开,子弹擦着她的身体飞过,击中了她身旁的地板,尘土飞扬。她心跳如雷,脑海里一片混乱。
猜叔真的开枪了??
他是真的要杀她吗?
还是仅仅是在恐吓她?
猜叔微微收回手中的枪,脸上却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和善,声音也冰冷了许多:“说实话,一个普通的华国女孩,能从那么远的地方逃过来,还杀了两个壮汉,你自己信吗?”
松布娅的心跳狂乱,她知道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动摇,等待她的将是死路一条。
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声音颤抖:“我……我没有骗您……猜叔,我只是想活下来。”
猜叔冷冷地笑了一声,眼神如刀般锐利:“你现在好好说清楚,我还能留你一条命。毕竟,你的背景我已经查过了。”
“但拓告诉你了吧?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谎言。”他语气悠然,却透着致命的寒意,“在我面前撒谎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
猜叔的目光冰冷而压迫,仿佛随时可以洞穿她的伪装。他不紧不慢地继续道:“阿瑜,你难道真的想死在这里吗?”
松布娅感到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般的疼痛传遍全身。
她知道这是一场心理较量,猜叔正步步紧逼,试图让她露出破绽。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心里暗自思忖:猜叔虽然在恐吓她,但未必真的会杀她。
毕竟,她自认她的故事已经编得滴水不漏,没有破绽可言。
她此时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不要被猜叔的恐吓给欺骗了。
就在她还在思索如何回应时,猜叔忽然弯下身子,冰冷的枪口直抵她的额头。
松布娅心里一震,汗毛直竖,枪口的微微发热传递到她的皮肤上,令她心跳加速。
猜叔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极为无奈:“我也不想杀人啊,”他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可你非要逼我。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此刻,松布娅感受着枪口的压迫,心里泛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愤怒。
她堂堂栾巴颂的亲闺女,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威胁过。
栾巴颂是谁?那可是三边坡博彩行业的巨头,能够与逻央对抗的势力。
心脏狂跳不止的同时,松布娅的脑海中甚至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可以,真想把这把枪反过来对准猜叔的头。
但她明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一切都必须等到阿爸联系上她,等到局面逆转。
“砰!”一声枪响,子弹擦着她的耳边呼啸而过。
那一刻,松布娅感到世界仿佛停止了片刻,耳旁的子弹风声在她脑海中久久回荡。
她猛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几乎瘫倒在地。
心脏狂跳得仿佛要冲出胸膛,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背脊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猜叔冷冷地俯视着她,声音压低,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松布娅呼吸急促,头脑一片混乱,眼前仿佛已经被恐惧笼罩。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她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慌乱,咬牙继续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想逃命……不想再被抓住……我只是想活下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的沉默笼罩在房间里。
猜叔的眼神冷若冰霜,久久没有回应。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了,直到他终于缓缓站起身,整理了衣领,冷酷的神情略有松动,表情稍稍放松。
他走到松布娅面前,直视她的眼睛,目光沉静而深不可测。
松布娅的心跳再次加速,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猜叔沉默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随即转身,淡然离开了房间。
松布娅终于感觉到自己呼吸的自由,胸中的一口气长长地呼出。
她的双腿依旧微微发抖,身体疲惫不堪,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刚刚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间房子里了。
猜叔……他的气场实在太强,压迫感扑面而来,几乎让她窒息。
若不是自己足够镇定,这场较量她怕是早就败下阵来,命都没了。
松布娅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清醒地意识到,这仅仅是初步通过了猜叔的试探。
眼前的危险远没有消散。猜叔和但拓一定不会就此放下对她的怀疑,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必定会继续盯紧她的一举一动,防备她露出破绽。
她心中明白,此时最稳妥的策略就是不再冒险,安分守己地留在达班,跑边水赚钱。
与其冒着暴露的风险擅自行动,不如静静等待阿爸的联系。
上一世,阿爸赢了逻央的势力,她相信,这一世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耐心再等一等,松布娅。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只要等到阿爸联系上她,一切都能尘埃落定。
与此同时,屋外的但拓等得心惊肉跳,早已满头冷汗。
当他看到猜叔走出来,立刻跪下,声音紧张:“猜叔,我没看清她的目的,擅自引荐她,若是添麻烦了,我愿意承担。”
猜叔扫了但拓一眼,随手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淡淡道:“你跪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两枪都没吓出她的真话,看样子她说的应该是真的。既然是你引荐的,那就好好带着她吧。”
但拓有些震惊地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头,说:“好的,猜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