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做了那么多恶事,本就留不下她,他自尽也是能想到的事情,你莫要朝本宫这里泼脏水!而且,你说一千道一万,证据呢?污蔑当朝皇后你想过后果吗?”
欣嫔哈哈笑了两声,眼中含泪,声音悲哀至极:“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证据呢!”
此话刚落,敬妃轻轻叹了一口气:“证据在臣妾这里。”
本来坐山观虎斗的皇上也看向了敬妃:“敬妃,你有何证据?想来你知道其中轻重,万不能污蔑他人。”
若是皇上没有叫人将江福海送到慎刑司,在场谁也不敢跳出来指证皇后,可是皇后本来就要被皇上处置了,谁还会有所隐瞒,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
“当年曹氏自知自己所做之事不会被人容下,便留了一封血书,偷偷请人交到了臣妾手中。当年臣妾也不敢相信,明明曹氏已经指正这些事情都是年氏所为,可为何又要留下这样一封信。
臣妾思来想去,怕是曹氏慈母心肠,怕温宜会因为她而被搓磨,因此留下把柄,以图将来。”
磋磨?一个公主怕什么磋磨?还不是皇后掌控着公主的婚嫁,若是皇后稍微歪歪心思,敬妃若是没有什么能力保住温宜,这封信便会成为有力证据。
到那时,不管是敬妃将此信当作与皇后交换的筹码,还是将此事告诉皇上,都能保住温宜。在场众人无不唏嘘,慈母心肠啊!
皇上问道:“此信在何处?”
“在臣妾的宫中,臣妾这就叫人去取来。除此之外,还有当年皇后威胁曹氏留下的一封信,曹氏一并交到了臣妾手中。”
虽然此事情有可原,但是皇上还是有些不满意,曹氏这是担心自己会听信谗言,会害了温宜吗?可终究人已经没了,还是为温宜铺的后路,皇上也不好责怪敬妃和曹氏。
环视一圈,皇上开口说道:“可还有人想要检举皇后?都一并说来,朕倒是想知道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们对皇后究竟是爱戴,还是怨恨已久。”
皇上的话带着诱惑,既然你们都想要将皇后扳倒,那你们就要拿出来证据,别在这里你一言我一句的,结果只是口头上的,一点子证据都没有,皇上可不会相信。
后宫苦皇后久矣,众人心中明白,这是扳倒皇后的最佳时机,当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可无奈的是,皇后做事滴水不漏,从来不会留下把柄,那些事情众人都怀疑是皇后,可是谁手中都没有证据,便是曹氏的证据也是江福海当年的疏漏,若不然敬妃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既然你们都无话可说,那就在这里老实等着,有什么问题等苏培盛审出来再说。欣嫔和敬妃都坐下。莫要碍眼。”
皇上是相信敬妃与欣嫔的话了,要不然不会叫两人回去的,现在所有人都在盼着苏培盛,别无例外。
皇上交代的事情,下面的人自然要尽心尽力,慎刑司的那些精奇嬷嬷们可谓是十八般武艺全都施展出来了,终于是撬开了江福海的嘴,至于绘春,早就熬不住吐露出来了。
“皇上,江福海已经交代了,还请皇上过目。”
苏培盛躬身托着一打证据递给了皇上,竟是连头都不敢抬,下边那个来上面的内容重要无比,众人的心也随着那一打证据剧烈跳动,今日能不能将皇后扳倒,就看这个了。
伸手拿着皇后的罪证,皇上面无表情,其实上面的许多事情皇上都知道是皇后所为,但那是当年还有太后保着皇后,自己又挂念着纯元,所以对皇后网开一面。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一件件自己并不重视的小事却叫皇后气焰嚣张,直至今日,皇后手中人命数不胜数。
自己的妃子们,自己的孩子们,甚至还有些无辜的宫女太监们,罄竹难书。
闭了闭眼,皇上说道:“皇后,你可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皇后如今也是冷汗淋漓,她只看着那些证据,便知道江福海一定会将自己做过的事情说出来,还有那个绘春。
皇后怎能不怨,可是仔细想来,皇后也觉得有些累了。
“皇上既然已经认定她们所说都是事实,那何必又要来问臣妾。”
“芳贵人的孩子,欣嫔的孩子,宓嫔的七阿哥,顺贵人之死,姝官女子之死,齐妃之死,如今懿妃有孕了,你又加害于她,乌拉那拉氏,你于心何忍?”
皇后笑的悲凉:“皇上又何必来问臣妾,臣妾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所以臣妾才容不下她们,她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臣妾抢皇上。”
看着面前的皇后,皇上说道:“你们都各自回宫,祺贵人先行幽禁,待朕斟酌后再行处置。”
众人面面相觑,但皇上发话,谁也不敢多做停留,即使是皇上想要处置皇后,也不会叫她们这些人看热闹,皇后现在可还是皇后呢。
殿内空荡荡的,只留下苏培盛在外面等候,皇上看向皇后说道:“你可是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情?”
“臣妾何时又对不起皇上过,臣妾的心中只有皇上一人啊!”
“即是如此,那纯元皇后是怎么回事,她究竟是因何而死,你难道一点都不知情吗?”
纯元皇后啊,皇后想起了那个女人,明明她已经拥有了皇上,却要将大阿哥从自己身边夺走,那自己同样夺走她的儿子又有何不可。
至于她难产,那只怪她的命不好,谁叫她没有熬过来呢,自己当年也是煎熬着生下大阿哥的。
“皇上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来问臣妾,臣妾命苦,自己的夫君被人抢夺走了,孩子也因她而去,便是这个继后也是她剩下的,臣妾怎么能不怨。
皇上!臣妾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有一颗跳动心脏的人啊!这样的日子谁人能忍受!”
皇上目眦欲裂,扯着皇后的衣领吼道:“你对朕多有不满,那你便朝着朕下手啊!莞莞如此柔弱,你又何必为难于她!
是朕非要娶她做嫡福晋,是朕叫府医守在莞莞身边,是朕压着你不叫你成为元后,你为何不对朕下手,为什么要为难那些柔弱女子!
朕的孩子,朕的那么多孩儿都死在你的手中,弘晖之死是我的错,可是他们难道也有错吗?你这个毒妇!”
“呵呵呵,毒妇?毒妇!臣妾都是为了皇上您啊!”
“你为何不将朕也弄死!”
“臣妾做不到啊!”
皇后趴在地上悲痛欲绝,口中喊着:“臣妾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