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琦看向皇上,雨叶已经将事情交代了,但是信不信可由不得自己做主。
皇上在一旁也听得明白,看向了皇后:“皇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剪秋与绘春都与此事有关,难道还是他们说谎不成?”
皇后皱着眉,在思考着对策,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叫剪秋做事出了疏漏,竟然叫人抓住了把柄,可是在怎样,也要辩解一二。
“皇上,臣妾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这几个人或许是因为死到临头,所以才如此攀咬剪秋与绘春,臣妾是万万不信他们会做下此事的。”
茉雅琦也在一旁掉着眼泪:“是啊,弘晏才这样小,不过是刚刚读书,为何会有人能下此狠手,连孩子都不放过。皇上,您一定要为弘晏做主啊!”
一边是自己的妻子在一旁正义凛然的辩解,一旁又是宠妾在哭诉自己与孩子的悲惨遭遇,皇上一个头两个大。
“好了,事实如何,撬开那些人的嘴便知道了,都老实的坐下,此事不解决,谁也不许离开。”
茉雅琦满脸的愤恨不平,不过却没有看向皇后,如今还不敢将自己的杀意如此明显的表现在皇上面前,这样不利于以后扳倒皇后。
屋子中一下子静了下来,皇上心中在思考,此事该如何收尾。
懿妃和弘晏确实是受了委屈,如今懿妃还怀着孩子,也不好太过委屈,可是皇后那边也实在是需要她维持后宫平衡,且还有太后的遗言在,不得废后……
皇上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左右为难之间,就听到内室传来了弘晏的哭声,茉雅琦猛的站起身来,快速的朝着内室走去:
“皇上,臣妾去看看弘晏,孩子还小,今日怕是吓坏了,臣妾都不敢想,阿玛额娘都不在身边,弘晏是怎样的害怕的穿梭在这漆黑的后宫中找到皇上的。”
皇上的心被重重一击,是啊,此时不是想着平衡之事的时候,自己已然是大清的主宰,这后宫便是没有了皇后又能如何?又有谁敢在自己的手中掀起风浪。
而且皇后此事也是太过了,竟然对无辜的孩子动手,三阿哥如今已经娶了他们乌拉那拉家的女儿,难道还要叫所有的阿哥都没有继承的权利,以保三阿哥的顺利登位吗?
弘晏他才六岁,他懂什么?若是三阿哥连这样的孩子都怕,那大清交到他手里还有希望吗?怕是连一个守成之君都难以达成,更何况三阿哥的性子……
皇上第一次在心中对三阿哥继承皇位有了抵触。
皇后坐在一旁坐立难安,手中的丝帕不自觉的揉捏着,脸上虽是微笑,但是仔细看着,还是有些紧张。
“皇后,此事你确实是不知情?”
皇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并没有看向皇后。
皇后却是心中咯噔一声,小心翼翼的回答:“皇上,臣妾对此事实在是不知情,臣妾也很喜欢弘晏,怎么会对弘晏动手呢?”
“此事,最好没有你的手笔,若不然,弘晏此事便是太后在世也保不了你。”
皇后脸色苍白,皇上何时对自己说过这样的狠话,手里一抖,帕子被撕破。
“皇上放心,若是臣妾身边真的有这样心思歹毒之人,臣妾也不会饶了他的。”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闭目养神,皇后有千言万语,也不好在说出口,整座大殿只能听到内室中茉雅琦细碎的哄睡声音。
不知道何时,殿外的风雪大了起来,苏培盛顶着雪花进来,连带着冷气也顺着棉帘子进了正殿。
“皇上,都交代了,是剪秋致使的小明子谋害六阿哥,至于绘春那边,是担心此事会牵连到景仁宫,便自作主张的叫人将雨叶给推下水。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皇上不喜苏培盛这样吞吞吐吐的说话,皱着眉头的说道:“何事?”
“额,那个之前姝官女子意外身亡,是绘春动的手,听绘春交代,那姝官女子当时有了身孕,她害怕姝官女子会影响皇后,于是便叫人将姝官女子撞墙而死……”
皇上真的怒了,手中的珠串都摔到地上,力气之大连那串声都蹦开了,珠子直接崩了一地。
“混账!是谁叫她这样做的!那以为她是谁?这件事,之前的事,这绘春罪该万死!”
屋子中的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便连在内室听到苏培盛进来回话的茉雅琦,也直接跪在门槛后面,一动都不敢动。
皇上忍着怒气,问道:“那些贱婢还交代了什么,是谁致使的?”
苏培盛一张老脸都皱成了苦瓜,期期艾艾的回道:“皇上,那个剪秋什么都不交代,奴才便叫人动了刑,本来已经吐了口,说是此事都是她一人所为,奴才便告诉她绘春已经全部交代了,那剪秋便要见绘春。
奴才为了断了念想便将两个人放到了一起,谁料到那剪秋不知道何时便咬舌自尽了,如今是只剩下绘春……”
“你是怎么办的差事的,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叫人盯着吗?人说死就死了,难道要用你顶罪吗?”
苏培盛吓得在地上猛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奴才办事不力。”
皇上烦躁的看了一眼苏培盛额头上的血,说道:“朕没时间看你在这里磕头,去将那绘春的嘴撬开,朕不信她就知道这么一点事情。”
皇后猛地看向皇上,本来听到剪秋咬舌自尽的时候,心中虽然伤心,但是还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谁能想到皇上还要审绘春,绘春可不如剪秋啊……
皇后快速走到皇上面前跪下:“皇上,是臣妾的错,竟然不知道如此心肠狠毒的人在自己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是臣妾识人不利,还请皇上知罪!”
茉雅琦也走到皇上面前,张张口,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双含泪双眸看着皇上,眼中除了悲伤,还有些对皇上的关心。
是啊,自己的妻子要害自己的儿子,皇上也是伤心的,可皇后如今是想叫自己饶了一个奴才,对自己查证百般阻拦,而懿妃却是在关心自己,高低上下,一眼便可以判断。
皇上闭上双眼,弘晏终究是没有出事,不好用这样的罪名将皇后处置了,但是皇后身边的人也确实是不行,还是要提早将人都换了。
“传朕旨意,景仁宫宫女剪秋谋害皇嗣,虽自尽但决不能轻饶,叫人将她尸身扔到乱葬岗叫野狗吞食。
绘春,谋害小主,陷害皇子,着交给慎刑司看管,待以后将事情都交代出来后再行处置。
皇后御下不严,禁足三个月,一应宫权由敬妃、懿妃共同处理。”
说完皇上也不看在一旁瘫坐的皇后,转身便去看弘晏去了,茉雅琦则是紧随其后,根本不去看皇后的狼狈。
有什么用呢,单单是这点子罪名是没有办法叫皇上废后,更何况皇后还有太后的遗言做保护,便是软禁也有了期限,还不如等以后一击毙命,叫皇后至死无法再出景仁宫,或者是,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