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琦挑眉:“果真?皇后可是说了什么?”
夏婵轻轻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关心了几句,又说起端妃若是在延庆殿住着不舒服,就帮着安排住到别的宫殿。但端妃娘娘说在延庆殿已经住惯了,就不劳烦皇后挪动了。”
茉雅琦点头,看来端妃是准备复出啊!也是,华妃如今已经成了年答应,又有什么能够威胁到端妃的呢?
“端妃那边,叫咱们的人稍稍关注些就好,不要太过靠近,免得与人结怨。”
“是,奴婢知道了。”
一夜无梦。第二日上午,就见到剪秋带着人来了永寿宫,进殿拜见懿妃,笑着说道:
“懿妃娘娘安。最近江宁织造那边采买了好些精致的物件,皇后娘娘想着最近娘娘在养病中也是无趣,便叫奴婢拿了一些过来,请娘娘赏玩。”
茉雅琦嘴角挂着笑,眼里的笑意却只有浅浅一层,不过就是面子上的情分:“皇后娘娘惦记着臣妾,是臣妾的福分,还请剪秋姑姑回去后表达臣妾的谢意。”
剪秋抿嘴一笑:“娘娘真是客气,皇后娘娘经常说,娘娘在宫里总是能给皇后娘娘帮一把手,前几日发冬装,虽然娘娘在病中,还是劳心劳力的给打理的井井有条,皇后娘娘可是赞不绝口。”
茉雅琦道:“皇后娘娘缪赞了,本宫虽然是有这个心,却因为身子而无能为力,还是皇上身边的姑姑帮衬着,又有针线房的积年的管事打点着,这才没有出了纰漏,给皇后娘娘添麻烦。若是如此,岂不是叫本宫心中不安。”
两人一来一回,在话语中打着机锋,好不热闹。不过剪秋终究是一个奴婢,在怎样有脸面,也不能与懿妃好好探讨这个问题,只拿了一个由头便离开了。
茉雅琦看了一眼放在托盘中的时兴玩意儿,淡淡的说了一句:“叫人将东西放到老地方,不许叫弘晏摸了去。”
夏婵应声,带着东西离开了,一旁的夏桃将补药端了上来:“娘娘,到时辰该喝药了。”
茉雅琦如今已经习惯了喝药的日子,且在心里一直安慰自己当作凉茶喝了就好,慢慢的也就没有那么排斥了。
夏桃将药碗递给小宫女,瞧着娘娘的脸色说道:“娘娘最近一直吃药,燕窝补品也没少用,但是这脸色怎么就是不见好呢。”
茉雅琦闭目养神,轻轻回道:“有什么可意外的,生病的人能有什么好脸色,谭太医虽然说是能走动,但那是毕竟是经血逆行,总要用上半年才能养好。”
说完又睁开眼睛,笑着说道:“再者本宫在这宫里哪里也不去,又没有皇上在身边,装扮起来又有谁看呢,素着一张脸, 想来也就是那样了。”
“你这一张嘴啊!朕看你就是惫懒的,自己不想动,又为何赖在朕的身上。”
一道男声传来,茉雅琦急忙看向门口,就见到皇上带着苏培盛正站在门口。
茉雅琦起身向皇上行礼,皇上快走几步上前,将茉雅琦扶起:“你身子本就不好,又这样多礼做什么,赶紧坐好才是正经。”
茉雅琦脸上带着微笑:“皇上今日怎么过来了,也不叫人告诉臣妾一声,臣妾这样邋遢怎好面圣。”
皇上笑着说道:“你这样就很好,与平日上了妆各有各的风采。今日倒是更有西子捧心之态。”
“皇上这事取笑臣妾呢,臣妾的长相自己最是清楚,不说是如家中阿玛一样,但也只是清秀,如何得了皇上的赞赏。”
皇上确实摇头:“你就是谦虚。好了,不与你辩解这样的小事。你如今身子骨如何?太医怎么说?”
茉雅琦听了皇上的话,轻轻叹气:“臣妾也就是老样子,不好不坏的,不过现如今能出去走走了,也好过在这屋子里面一直坐着,就算是好的身子骨也受不住。”
皇上点头:“太医的话,你要好好记住,不许淘气出门受了风寒。况且现在已经进了冬日,外面天寒地冻的有什么乐趣,不如在这屋子里面找些玩乐呢。”
茉雅琦笑着应下,表示自己都听皇上的,皇上这才满意的止住了喋喋不休。
喝了半盏茶,茉雅琦见皇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问道:“皇上今日到臣妾这里是来静坐的吗?若是有心事不妨与臣妾说说。臣妾虽然没有诸葛之智,但也能听一听,好解皇上的心焦。”
皇上放下手中的茶,叹气说道:“你是知道的,自宓嫔去世后,七阿哥一人在皇子所中,难免孤苦。这两日莞贵人有与朕提议,说是七阿哥年纪小,若是没有一个养母辅佐,怕是会被宫人疏忽,如当年温宜与淑和之事重现。但这人选,朕有些犹豫。”
茉雅琦好奇:“可是莞贵人提出的人选不合皇上的心意?”
皇上轻轻摇头:“莞贵人提了端妃,端妃资历身份都是够的,况且在宫里这么多年也是孤独,再加上往年的一些旧事,若是叫端妃扶养也算是有道理。
可皇后认为有些不妥,毕竟端妃常年生病,身子骨不好,若是身边再有一个七阿哥,难免会分身乏术,顾及不上。”
听皇上说完,茉雅琦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就是莞贵人想要用七阿哥来拉拢端妃,皇后又想将七阿哥捏在手里当作筹码,以后不管是拉拢别人还是作为助力,都是好的。
皇上不可能看不明白此间道理,但今日过来问自己又是什么原因呢?
茉雅琦的脑子飞快的思考着,无外乎是皇上对这两者有犹豫,又没有人选,所以来这里看看自己有没有想法。
就算是茉雅琦有想法,茉雅琦也不会说啊!无论是莞贵人还是皇后,以后必定是自己的敌人,三者都不会容得下对方,尤其是皇后。
但是叫端妃的一个皇子,给莞贵人加一个助力,茉雅琦自认为也没有那么伟大,此刻脑筋飞速运转。
“要是臣妾来讲,若是现在提起此事未免时间有些早了。宓嫔到底是刚刚过世三个月,叫七阿哥就找另一个养母总归会叫人说些闲话。倒不如满一年后,七阿哥守孝后再做定夺。”
皇上思量许久,点点头道:“你这样说也有道理。但七阿哥到底是年纪小……”
“这又有何难?太后娘娘或许能照看七阿哥,原本臣妾总是带着弘晏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但是皇上您也知道,臣妾这身子骨不如以前了,去给太后请安的次数也没有以往那样多了,倒不如叫七阿哥承欢膝下,也能叫太后多些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