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还愣在原地发呆,茉雅琦当然不会给她组织语言的机会。
转头看向皇上,“皇上,听说您和余官女子很是有缘啊!”
被自己的妃嫔揶揄,皇上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余官女子昆曲长的是好,而且心地柔软,擅长诗词,很是有才华。”
茉雅琦就等着皇上说这话呢,转头看向太后娘娘,“娘娘,嫔妾之前就是宫女出身,家中父兄虽然教了几个字,但是总归父亲是武将,只是粗读诗书罢了,没有想到余妹妹父亲竟是有这样的才华。”
这种事情点名即可,并不需要揉碎了摊开说,在场的众人都能听明白。
余莺儿怕茉雅琦说出来更多的话,叫皇上对自己有所怀疑,连忙插嘴道:“姐姐有所不知,妹妹虽然父亲是昆曲班子的,但是自幼喜欢诗书,只是因为是乐籍没有办法科考罢了,只能将一身才学教给妹妹。”
茉雅琦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怪不得妹妹连唐代诗人王勃的梅花都能知道,这首诗就连嫔妾以前都没有学过。
还是后来进宫之后,皇上赏了嫔妾两本书,才粗粗的看过。”
余莺儿以为已经将茉雅琦混弄过去了,神情很是自傲:“当不得借机夸奖,只是多看看书就能知道的事情,姐姐还是多了解了解更好。”
这话一出,皇上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脸色一变:“余官女子,你真的觉得这首诗王勃写的不错?”
余莺儿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变了脸色,但是自己只能是硬着头皮的回答:“皇上,婢妾其实,其实觉得,还好?”
茉雅琦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知道这里了余莺儿到底是蠢到了什么地步了。
自己靠着这首诗当的嫔妃,竟是连这首诗都不会叫人查一下,任凭着自己在里面挖坑,主动跳进去还春春不自知。
这句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是唐朝诗人崔道融写的。
当然,甄嬛说的那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也是错的。
像是玩笑话一般,茉雅琦轻轻起身,向着皇上请罪:“是嫔妾唐突了,竟是戏弄了余妹妹,余妹妹可能不是有心的。”
此情此景,皇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余莺儿只是冒名顶替的。
不禁勃然大怒,先是瞪了一眼身边的苏培盛,苏培盛赶紧的跪下去请罪。
“是奴才的错,竟是不知道这个谜底,不止一个人知道,倒叫这余官女子趁机顶替。”
“什么余官女子,不过是个会唱曲的,当了几天的主子,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
看向余莺儿,“这句话,你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若不老实交代,就叫你关进慎刑司。”
余莺儿现在已经有些懵圈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皇上的疾言厉色叫她很是惊惧。
跪伏在地上,却不敢承认自己真的是冒名顶替的,“皇上您说的是什么啊,婢妾当时只是弄湿了鞋袜,不好与贵人请安,绝不是想要避着皇上不见的。”
这当时的细节,余莺儿也是一清二楚的,皇上也是大地的明白了,当时她可能就在一旁偷听。
“苏培盛,拉出去,送进慎刑司。”
余莺儿见自己的话并不奏效,连忙请罪。
“皇上, 婢妾知错了,婢妾知错了,婢妾承认,当天晚上的并不是嫔妾与您对话。但是,但是苏公公当时问的是知道这句话的,没有说别的啊!这不怪婢妾的。”
得了,这个时候还想要拉着苏培盛下水,苏培盛眼中流露出寒芒。
茉雅琦打破余莺儿设计的节奏,不由的轻笑,“苏公公,你当时是怎么办的皇上的差事,竟是连这点事都没办好,小心皇上回去罚你的月例。”
月例这种东西,哪个太监总管能靠着这个活着?
知道这是秀嫔娘娘在帮自己一把,苏培盛连忙给皇上磕头。
“这识人不清是奴才的错,皇上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若是皇上不解气,打奴才二十大板子,奴也绝无怨言。”
皇上能不知道苏培盛啥都不知道嘛!不但知道,而且当时苏培盛将余莺儿领到乾清宫的时候,自己还考验了余莺儿一番。
只是自己没有都想到是冒名顶替的,苏培盛一个当时不再现场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但是皇上是不可能错的,于是这个黑锅,苏培盛是不背也得背,但是也不能叫人寒了心。
于是皇上说道:“这件差事,你办的不利索,就如秀嫔所言,罚一个月月例,好好长长记性。”
还没有说出来对余莺儿的处罚,就见到竹息姑姑进来,在太后耳边轻语,听得太后直皱眉头。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后娘娘,只见太后开口:“说出来叫皇上听听,哀家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官女子竟是比一宫主位的位份还高了。”
竹息向着皇上行礼,“今日秀嫔娘娘本应该是搬宫的大喜日子,虽然有孝心,但也绝不会在这样的日子里风尘仆仆的过来请安,更何况还怀着身孕,本就容易劳累。
但是余官女子竟是特意等在秀嫔娘娘的必经之路上,逼着娘娘给官女子让路。这且不说秀嫔娘娘与官女子之间的份位差的天差地别,就是说秀嫔娘娘怀着身孕,本就金贵,哪里能叫以后的皇子这样的抬不起头来。
应是看在余官女子最近颇受皇上宠爱的原因,秀嫔只能是调转辇轿,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避难了。”
竹息姑姑抬头看了一眼跪在下首,脸色惨白的余莺儿:“关键的是,这余官女子逼迫秀嫔娘娘让路的原因,竟是说是太后娘娘召见,非要听她亲自唱曲儿。”
“皇上您也是知道的,这个时候是太后娘娘抄写佛经的时间,怎么会想着听曲儿这样扰了清净的的事情。”
皇上已经是怒不可遏,太后本就不过问后宫之事,自己作为儿子,不能叫太后娘娘颐养天年也就罢了,竟是还叫皇额娘给自己操心这样的琐事,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
摔了茶杯,皇上感觉自己鼻子里面都在喷火,愤怒的看着这个胆敢欺骗自己,又打着孝道名义迫害妃嫔的贱婢,
开口说道:“苏培盛,将这个贱婢打入冷宫,每日掌嘴二十,叫她好好的知道知道什么事祸从口出。”
苏培盛领命,一挥手,几个大礼太监就将余莺儿拉了出去,听着余莺儿的哭喊,在场众人都是无动于衷。
这真的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