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冒险者被集中起来训练,因为已经没有魔物需要他们对付了,而黎曼鲁斯也不想让这群有一定战斗力,又没有正经工作的人流入到社会当中。
“听好了!你们这些不知纪律!不知忠诚!不知勇敢的渣滓!”脸上有疤的辅助军中士对着冒险者组成的民兵部队咆哮着,“你们现在需要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人类帝国而战!为帝皇而死!”
很显然冒险者们不太适应帝国军队那严苛的纪律,但一旁架起的那些能将石墙打碎的重爆弹机枪让他们不得不学会了站直身体,保持沉默。
“现在听我命令,举枪!瞄准!射击!”
在中士的命令声中,激光整齐点在了那些靶子上,随后传来了烧焦的味道和一阵呻吟声。
为了让这些民兵最快的学会敬畏人类帝国的权威,憎恨他们的敌人,远处的靶子都是用忠于安兹的余孽制成的,为了让这些活靶子足够耐用,机械修会的修士甚至还特意给他们植入了皮下耐热隔层,让每个活靶子的使用寿命达到了五个小时之久。
“这真是疯了”一个从王国征来的民兵看着几百米远挣扎的活靶子低声骂了一句,这让他一旁的另一个民兵听去。
“你说疯了?”民兵用愤怒的目光盯着他,“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为那该死的亡灵效力,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挨骂的民兵也不回嘴,因为他知道自己旁边的这个民兵出身于斯连教国,他自己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王国人。
若不是人类帝国统治了这片区域,他根本就不会知道几百公里外的村庄、城市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所有人都死了不说,就连土地也变成了寸草不生的坟地。
于是王国民兵低下头,不和愤怒的教国民兵对视,生怕他将国破家亡的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
而这也是人类帝国统治区矛盾的一个缩影,那些被安兹温和统治地方的民众认为人类帝国的做法太极端了,而教国和圣王国这些见证过安兹残忍的民众认为人类帝国的报复太保守了。
这样的分歧让匆匆结成的民兵部队生了很多影响训练度的麻烦,但黎曼鲁斯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仍在前线忙碌,到处救火。
然后他就收到了帝皇的来信,有一名兄弟将领着他的军团前来帮助他的工作。
黎曼鲁斯收到这消息并不欣喜,他怀疑是自己的行动缓慢让帝皇选择派一名兄弟监督他的工作,现在黎曼鲁斯只祈祷帝皇派来的人不要是多恩这个死板的家伙,不要是基利曼这个无趣的家伙,更不要是马格努斯这个彻头彻尾的呆子。
但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帝皇派来的兄弟是已经被他当作死人来看的安格隆。
大远征期间的亚空间相当平稳,安格隆的舰队经过了多次长距离亚空间跳跃居然没有一次陷入乱流中,他的旗舰征服者号很快就来到了这个没有在人类帝国星图中确定名字的星系。
安格隆的每一次呼吸声都像是愤怒的低吼,他坐在舰长宝座之后的巨大王座上,用被屠夫之钉折磨的猩红的眼目盯着佩图拉博建设起的防线。
就地取材建设起的星堡和虚空站点连成了一条让战舰望而却步的铁壁,但在安格隆眼里不过是一个孩童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才华用沙子堆砌起来的装饰罢了。
只要安格隆下令,用血焚灭了无数个世界的吞世者军团将打穿佩图拉博的防线,将这次耻辱牢牢的刻在他的心脏上永不磨灭。
“哼”安格隆不屑的轻哼一声,手紧紧捏着他的链锯斧来压抑屠夫之钉带来的巨大痛苦,这个刑具和他的大脑相连,只有死亡才能将它摘下来。
扪心自问,安格隆早就想死了,但帝皇不让他死,不让他和自己奴隶出身的兄弟姐妹们死在一起,而是将他拉回帝皇金碧辉煌的战舰中,用冷漠的眼神无声讥讽着自己的挣扎和努力。
闭上眼睛,安格隆眼前浮现着兄弟姐妹们死在镇压下的面容,他们大喊着安格隆是个可耻的叛徒
“叫佩图拉博让开道路。”
“是,安格隆大人。”
征服者号的舰长洛塔拉应了一声,她是如今人类帝国最年轻的舰长之一,也是少数能安抚安格隆怒火的人。
“血腥的战犬?他们来干什么”
安格隆瞧不上佩图拉博,佩图拉博也看不起他的这个兄弟。在佩图拉博眼中,原体里最无能的就是安格隆了,他不仅没有统一他降落的世界,反而还被当地的奴隶主给控制起来,这些事情都是安格隆无能的证明。
“帝皇叫他来干什么”佩图拉博那逻辑胜于理性的头脑快速思考着,他已经猜测出来帝皇要他保护的星系藏着足以和大远征胜利相媲美的宝物,但他却无法想到这个宝物会需要安格隆的那些才华。
也许帝皇需要安格隆给他献上被征服者的鲜血?佩图拉博想,毕竟这是安格隆和他的战犬唯一擅长的事情。
星系铁壁打开了一条道路,佩图拉博目视着安格隆的舰队从他制作的大炮瞄准下缓缓驶过,然后朝着那颗被淡淡金光遮挡的星球驶去。
“安格隆来了。”马卡多提醒着帝皇。
帝皇没有回复,只是微微侧脸看着换了身行头的龙女王德罗狄珑,他用自己的灵能对德罗狄珑说着,“你的复活魔法最好真的有用,不然你们整个世界焚灭都不够赔偿我儿子的伤。”
德罗狄珑被帝皇这么一威胁差点当场尿出来,她后悔自己为什么摊上了这么个活计。
我就应该骂黎曼鲁斯两句,然后让他一拳头把我打死
德罗狄珑抱怨时,安格隆带着他的亲卫来到了帝皇的房间。
没有行礼,没有问候,只有近似敌意的瞪视。安格隆的气场让德罗狄珑连呼吸都忘记了,若不是有帝皇站在身旁,她真想抱头逃走。
禁军之首瓦尔多同样面色不善的盯着安格隆,他不喜欢有人对帝皇如此不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