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风暴齐齐衰弱下去,他们庞然阴影下荫蔽的战争领域也透露着一种灰蒙蒙的冰冷色彩。
恐虐恶魔的咆哮声越来越低落,强壮的身躯消瘦不已。在比耶坦方舟大肆进行破坏的恐虐恶魔连武器都难以端起,那些将坦克当黄油劈开的大魔,现在连一名远征军士兵都砍不死。
佩图拉博极为震惊的看着一名远征军士兵高呼为了帝皇,然后用刺刀砍断一头大魔的脚踝,顺便刺死了数十个放血鬼。
一方弱就意味着另一方强,色孽恶魔作为色孽的象征与力量的延伸自然也能感知到色孽吸食恐虐的新奇体验。
林凡看着那只由群魔构成的手掌从风暴缓缓退出来,优美的线条荡然无存,反倒是展露着病态的臃肿,光滑的皮肤皮开肉绽。
“这是被纳垢截胡了?”林凡不由得喃喃自语。
手掌缓慢的散落开来,融合在一起的恶魔也分离成独立的样子。一群群肥硕的臃肿胖子让林凡震惊不已。
“老老爷”
皱着眉头仔细辨认着声音,林凡才意识到他旁边这个跟球一样的玩意是夏拉希。
“你们你们怎么成这样子了?”
“夫人她正在吸食血神的力量,我们无法消化,所以就越来越臃肿了”
夏拉希艰难的说完,然后她就一副痴呆的样子失神的望着天空,呻吟声和血沫从她嘴里慢慢溢出来。
“你们这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很痛苦但是很新奇!”
看着一脸痴笑的夏拉希,林凡就知道色孽失控了。他跃入风暴之中,看到了蒙蒙的粉紫色正在蚕食着红色,粉紫色的每一次蠕动都伴随着毛骨悚然的吸食声,也让红色变得更淡一些。
“色孽!色孽!”林凡朝着混在一起的大片色彩呼喊着,一抹紫色慢慢悠悠的靠过来聚成大致的人形。
“哦亲爱的”色孽轻轻笑了一下,她没有嘴唇,露出来被血浸透的尖细牙齿,牙齿和口腔被腐蚀的厉害,血疮和燎泡密密麻麻的叠在一起。
色孽挺着个硕大如球的肚子,晃动时林凡都担心肚子绷得发紧的皮直接炸开,“有什么事吗?”
看起来色孽的意识不太清醒,林凡只得用最简练的话语命令色孽停下吸食恐虐的过程。
“停下来?”色孽疑惑的歪着脑袋,她眨着满是沉迷色彩的眼睛反问着林凡,“让我一直吃下去,恐虐就消亡了你不是想看到这一天的到来吗?”
“我是想看见你们正负面平衡,而不是彻底消亡。而且你现在看起来很不好,你意识不到你的伤势吗?”
“伤势?”色孽无所谓的打着哈欠,“伤痛本就是生命的一部分嘛算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不吃了”
聚合的人形消失,紫粉色迅速的从略显黯淡的红色上退去。
力量的大幅衰减让恐虐虚弱不已,自他诞生以来,这是第一次亚空间中不再回荡着恐虐的咆哮。不仅如此,那时刻不停的淫靡欢笑之声也消散,吃的过饱而无法消化的色孽慵懒的不愿意多动一根手指。
两名神明的沉寂和虚弱引起了林凡的担忧,亚空间回荡着死水般的宁静感。这种局面只会让纳垢的力量越发强盛。
林凡想不明白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知道这都是奸奇的布置,也许还可以加一个欺诈者。
但奸奇做这些为了什么?
他将自己引爆,甚至放弃了部分权柄。还引导着恐虐和色孽两败俱伤,现在看来只有纳垢在这神战中损伤不大、收获颇丰。
想了半天,毫无头绪。
既然纳垢的力量将膨胀起来,那就去把纳垢打残了便是。
四神齐弱的时期亚空间应该能稳定不少,然后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处理一下其他问题。
比如入侵的虫群、隐藏起来的星神、帝国内部的斗争、把帝皇从马桶上救下来、把其他原体也找回来
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林凡利用光矛回到那条通往风暴的大道上,一路上满是吃撑的无法动弹的色孽恶魔,他们艰难向林凡问好,林凡也是叫他们别这么做了。
“比耶坦方舟可怎么办?夏拉希你有什么头绪吗?”
“倒船抽出来就行。”
“不会大出血吗?”
“他现在可不会那么挥霍了”
“安格隆呢?我这里那么大的一只安格隆呢?”林凡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安格隆,“你们有看见吗?”
一只色孽恶魔指着一处地方,林凡顺着指引找过去,在一汪血池里看见了漂浮着的屠夫之钉。
“安格隆就剩下这些了?”林凡不敢相信,但他知道色孽恶魔不会欺骗他。
心情沉重的将屠夫之钉从血池里捞出来,林凡完全想不出来如何用这个东西把安格隆救回来。
“还是说这血也能算上?”
保险起见,林凡将浮着屠夫之钉的血池也收了起来,装血的袋子是一只色孽恶魔给他的。
回到比耶坦方舟,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林凡一直处在色孽和恐虐交战的边缘,对于时间的感知不甚明显,但对于比耶坦方舟中军民来说,他们已经抗争了恐虐魔军的入侵足有八天之久。
伤亡最多的产生于撞击后恐虐魔军的入侵,没有组织起来的远征军士兵就算拥有相当精良的装备也没法和恶魔一对一较量。
而且灵族受到了恐虐咆哮的震慑和压制,作战能力大幅降低的同时也没法施展他们引以为傲的灵能法术。
只有恸哭者、极限战士、黑色圣堂这样的星际战士才能在恶魔的进攻中支撑许久。他们也是最先被众原体所组织起来的反攻部队,这一战证明了星际战士是军队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许多星际战士也不在担忧自己会被远征军士兵所取代的问题。
定位不同,分工不同,仅此而已。
恐虐力量的消散也让通讯设备恢复过来,林凡依靠着佩图拉博的坐标找到了总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