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德刚从医疗室苏醒,就被守在床边的沃斯卡尼军官热情的架走,大有昨天吃好了今天再来一次的感觉。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给星际战士发送战斗信号的信标不翼而飞,然后他谨慎的询问凯尔副官和欧若拉上士的情况。
凯尔副官躺在床上还没醒,他被辣肉烧的有些胃穿孔。欧若拉上士没有任何问题,昨天还破了沃斯卡尼人的记录。
完了
克里德摇摇头,凯尔副官定是承受不住混沌赐福,即将变成一头扭曲的混沌卵。欧若拉上士对于混沌赐福的强适应性一定会引导她成为混沌冠军。
那自己是什么情况?介于腐化和忠诚之间?
克里德脑子乱乱的,脚步也是虚浮无力。他登上了金牛座装甲车,半路还捎上了欧若拉上士,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是机械神教布置在这颗星球的一处矿场。
下车,托文斯面带笑容的走过来,他大手紧紧捏着克里德的手。
这个经过改造的生化手臂定能给你一个下马威呀!叛徒!
克里德绷着脸有力的回捏回去,他手劲同样不小,但还是没法和改造手相提并论。
揉着自己手骨有些发疼的手,克里德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这些叛徒要进行最后一个阶段了,邀请克里德入伙,如果失败,就让某些黑暗的存在取代克里德的灵魂,这处只有采矿机仆活动的地方是他们为克里德挑选的祭坛。
这些叛徒还真是干什么事都见不得光,很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
克里德向着托文斯笑了笑,这笑容有着嘲弄和不屑。
托文斯也回以相同的笑容,心中想法和克里德相差不多。
你这混蛋叛徒,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我今天不把你的嘴撬开,我就不叫托文斯。
二人带着护卫队进入采矿场,这里体现着机械神教的宏伟风格。经过千余年的无节制开采,这里的矿坑形成了如漩涡一样的形状。几十米宽的平整土路旁满是漆黑的小矿洞,这些都是采矿奴工的工作成果,他们在这片贫瘠的土地寻找少量的金属矿物来满足自己的修复需要。
指挥着众奴工的机械教士孤僻又古怪。他完全不在乎托文斯带着沃斯卡尼士兵踏入这片属于阿格里皮娜铸造世界的财产。
这里不是神算塔,没有万机神的秘密。
这里不是火山熔炉,也无法窥见万机神的伟力。
有的只是石头和尘土还有被遗忘在这里的我。
卸下身上的装备,命令卫兵守在门口,克里德和托文斯心有灵犀的步入一间房子,这里居高临下,能从观察窗看到整个矿场的情况。如今这间屋子已经被废弃,所能监督到的矿场也是如同星球的伤疤一样丑陋难言。
“看看这里克里德,多么壮观!这么大的坑只能动用舰船的火炮才能做到。”托文斯感慨着。
“我还以为你会带着我参观沃斯卡尼铁骑团的射击训练和近战搏杀呢。”克里德回复着。
带你看军团的射击训练?然后方便你蛊惑人心吗?别做梦了!
托文斯心里叫嚷着,然后他将两个便携折叠凳子取出来。等到克里德也和他一同坐下后,他突然冷不丁的说着,“我已经全都知道了。”
克里德的手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但他还是冷静又疑惑的反问着,“你在说什么?”
托文斯没说话,只是用眼睛死死盯着克里德的脸。他略显年轻的面容透露出来不近人情的冰冷感。“别装傻了,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还有”托文斯手向上指了指。
“你的意思是”
“我早就开始为他服务了。”
“他是谁?”
“这不必多说,你我都心知肚明。”
两人用谜语一样的对话套取对方的信息,克里德想从托文斯嘴里获得叛徒的名单,托文斯想从克里德的嘴里获得叛徒的名单。
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两人的对话不可避免的朝着堕落的方向跌落,他们一次又一次向帝皇表示歉意,随后吐出更加暧昧的话语。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克里德,他觉得眼前的叛徒已经暴露了自己的野心,而他要做的就是火上浇油。
“哈哈哈”克里德突然仰头大笑,他一边笑一边缓缓从椅子上起身,他手伸向自己的怀里,忍着刺痛和厌恶感将八芒星项链取出。
托文斯接下来的震惊和不敢相信都在克里德的判断中。
“你你真是没想到,我虽有猜测,但并不能确认你真的就是”
“呵呵呵”克里德淡淡笑了笑,似乎这并不是一件让人惊讶的事一样,“我本来是想着拉你们入伙,却没想到我们居然是一条战线的朋友。”
谁tm跟你是朋友
托文斯强颜欢笑,然后他为了拉近和克里德的距离胡诌了一个名字出来“不知道当初是那个教主带着你见证真理了呢?我想一定是福斯堪教士吧?”
克里德瞳孔微微缩小,惊讶福斯堪教士的叛变。如果托文斯所言不虚,那么荣耀盆地的十五群堡的情况变得极其危险。
不行还不能在这时候动手还需要更多的叛徒姓名那我该说些什么?我该回答什么?如果我报上的名字并不是托文斯所熟悉的,他会不会产生疑问?
对了,如果托文斯是叛徒,那他的家族也一定干净不到那里去。也许他的爷爷和父亲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开始针对卡迪亚的防线布局了。
克里德没有正面回答福斯堪教士的问题,只是用一个神秘的笑容询问着托文斯的父亲近来可好。
托文斯面色如常,心里却翻起滔天巨浪。
我的父亲居然是叛徒?
托文斯不敢想下去了,他惊恐于克里德身后叛徒组织的手眼通天和无孔不入。
卡迪亚危矣!沃斯卡尼危矣!
冷静托文斯,你还不能就这么被怒火和惊恐冲昏头脑,你必须从这个叛徒嘴里获得更多消息!
默默赞颂帝皇,托文斯也是礼貌又温和的回应着,“我的父亲一切都好,他时常念叨着战帅里斯,并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和他一起吃一次饭。”
什么?战帅里斯也是叛徒?
克里德忍下震惊,悲愤交加的记下战帅里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