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的脑袋被塔拉辛砍了下来,另外的两刀由灵柩卫队完成,一横一竖的将躯干切成四块。
塔拉辛看着霸主失去能源的躯体,深深叹了口气,背着身子感慨发问。
“你说我们就算是拥有了灵魂和肉体惧亡者真的就能复兴吗?星神剥皮者兰杜戈尔已经死了那么久,他的诅咒依然缠绕在我们崩溃的荣耀上如果我们拥有了灵魂,恢复了肉身,那些折磨我们种族的诡异癌症又会卷土重来?更不要提”
塔拉辛看着霸主的身躯被碾成游离的分子,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更不要提这些小王朝和大王朝的矛盾贵族和平民之间的矛盾”
这些疑问一下子将塔拉辛的思绪勾回了天堂之战之前,他从无数的史书和古老艺术品中获取了远古的秘辛。
在天堂之战之前,他们辉煌荣耀的王朝也有过一次可怖的分裂战争。虽然塔拉辛并没有找见这场战争爆发的缘由,但也能猜个大概。
毕竟文明和文明之间,很多事情都是相通的。
就像是人类联邦无法维系整个银河系的绝对统治而向下分权一样,惧亡者宛如神明的科技依然有着极限,无非就是从规模上远大于人类联邦罢了。
无数个王朝听从着寂静王和三圣议会的命令,他们自己也拥有着相对独立的军事、政治、文化权利。
如果不是天堂之战他们向古圣发起进攻,也许惧亡者的下一步就是内战。大王朝吞并小王朝、大贵族吞并小贵族。
风暴王的苏醒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尽管丧失了灵魂,惧亡者贵族依然保留有生前的状态,他们会争权夺利,他们会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牺牲其他人。
那么自己呢?自己好像也没有资格站在道义的高地指点什么他也为了能多挖点王朝秘宝,记录珍贵的历史时刻,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沉睡的王朝毁灭在太阳爆发的末日中。
想想索勒姆纳斯原来的样子在建筑群还没有沉入深深的地底之前。皇家金字塔是整个星球最为宏伟的建筑物,一圈生态园和晶莹透底的护城河围绕着皇室区域。
祖先的陵墓肩并肩地立于大地,当太阳光刺破天空,第一缕光线会照在皇室金字塔的顶尖,随后就照射在这些巨大的陵墓上。
但这种优美能持续多久?越过那些贵族和为贵族服务的仆人建设的区域,一条宽广的隔离带被建设出来。
一群群士兵巡逻在毫无掩体和装饰的隔离带,不过这些隔离带本身就是用上好的材料制作的,并用珍贵的宝石拼凑出一个个巨型图案。
那么隔离带到底隔绝的是什么呢?
塔拉辛曾嘲笑着人类贵族的穷奢极欲,他们对于同族人丧心病狂的压迫和鄙夷。
但想想他们的种族,似乎也没有资格去嘲笑人类。五十步笑百步?还是百步笑五十步?
塔拉辛不愿去仔细思索这种问题,这只会让他的核心变得不稳定,只会让虚无毁灭思潮滋生。
光线越过了隔离带,模糊了贵族和平民居住的区域,但那些整齐萧杀的士兵脚步又一次次明确了平民和贵族之间的差距。
那些相对低矮的建筑群,看起来是那样的简陋粗糙。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多余的设计。就像是平民被癌症折磨的短暂一生一样,他们只需要被压榨出来最多的价值,然后匆匆的走向死亡即可。
这难道要怪贵族的无情残忍吗?要怪贵族们将平民视为一群柴火干草吗?
在平民的街区中,还有着医疗无人机正在漂浮,时刻保证所有的人群都能接受及时的治疗。
不过这种治疗又有什么意义呢?这种诅咒般的癌症折磨着所有人,贵族和平民终究会在癌变的折磨中死去。
如果运气好点,还能少受些折磨。而不是善于唱歌的人得了喉癌,眼睛明亮的人得了眼癌
单调拥挤的平民区中,时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随后就是将死的呻吟。塔拉辛也去过几次平民区,他没法忍受空中时不时传来的死亡味道。
虽然他居住的宫殿也是如同陵寝一样的设计,但他住在其中只会感受到自己和荣耀的先祖一同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
这里散发着死亡味道是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无可奈何。整个惧亡者文明拥有的绝望、死亡、恐惧的底色在每个王朝的平民区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塔拉辛的王朝至少还要点脸,索勒姆纳斯的风格就是以奢华和装饰闻名。那些平民居住的房子在怎么千篇一律,至少在材料上并没有节俭。
换做其他的王朝,哪怕他们的居民经过各种教育,已经知道如何熄灭恒星的心脏。但他们的房子依旧是用泥巴塑造的砖头组成的。
可能对于这些短命又没法被铭记的人来说,永久的建筑物也没什么意义。
整个种族被疾病折磨到疯狂,在文明的底色上甚至超越了灵族和人类。他们的崩坏建立在享受快乐,惧亡者的崩坏建立在对死亡的深沉无奈。
在战争之前,组建军队。名义上说着强中选强,实际上只是随机抽了一半人入伍,剩下的一半人就被处决掉。
他们有着家人,有着完整的社会关系。不过在面对仪式长刃和处决武器面前,他们也并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恐惧之意。
作为明天就有可能得癌症被折磨死的种族,今天能死在一次值得称道的选拔仪式上,亦是一种幸福。
塔拉辛越想越哀伤,他渴望重回肉体之中,又恐惧肉体会拖累他的行动。
他渴望着赤裸的双脚真实的感受大地,又恐惧如影随形的癌症会让他变成一个行将就木的残疾人。
“在沙子还没有落在今天亡者的坟头上之前,文明的空隙已经被新的人员填补。个体毫无价值,我们甚至连克里格军团都不如”
我支持荷鲁斯、福根、佩图拉博、阿尔法瑞斯。伊斯塔万五号星大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