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扑哧一笑,抬头上下扫视了一眼那站立于光影交替之间的身影,满是嘲弄的开口道:
“我帮你保密?凭什么?凭你馒头大?还是凭你年龄大?”
三十七度嘴巴里,一条接一条冒出来的冰冷话语,让即使已然习惯这种攻势的怜风,都不忍额头上冒出几条黑线。
毕竟只要是女性生命体,年龄,始终都是一种足以对她们产生加倍暴击的东西。
即便她们真的很大,活很长
深深吸了一口气,怜风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双手插胸,昂着脑袋,半眯着眼睛,一副盛气凌人雌小鬼模样的安琪身上。
极力按捺住内心想要直接召唤飓风,将面前穿上衣服胸背不分之人径直吹飞的念头,颇为诚恳的轻声道:
“如果安琪小姐愿意帮我守密,那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如何?”
尽管怜风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波动,可嗓音里却依旧带着一丝由于忍耐到极限而产生的颤动。
或许对于其他人而言,这丝颤动并无差距。
可对于与其相处越千年的安琪而言,这斯颤动却代表,一直以冷静示人的怜风被自己说破防了!
眼眸一转,安琪放下了手臂,笑呵呵的道:“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这基础上,得再加一个要求。”
注视着那写明了恶劣想法的脸颊,怜风没由来感到后背一凉。
脑海中快速划过刚才她们之间相处画面,很快,她便明白了面前之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想到以后布局,最终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问出了早已心知肚明的疑问:“你还有什么要求?”
闻声,安琪洋溢在脸上的笑容越发张扬,如同一朵跌落在白玉上,无穷制燃烧的火焰,热烈而又满含危险。
“很简单,你只需要开口说你怜大分析师,是一个年龄大到离谱的老剩女阿姨就行~”
猜到以这家伙性格,绝对会来这一点的怜风,无奈望了一眼那打了鸡血般亢奋望着自己的女孩,“真就不能换一个?”
“不行!就这个,快点!快点!”
“喊也行,那你得发誓,不得使用任何刻印工具,对现场进行保留。”
了解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的怜风,为自己尊严做出了最后让步。
“呵~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做小人,可”嘟囔着的安琪从办公桌跳了下来,目光灼灼的望着已然再三做出让步的怜风,恶魔低吟般缓缓开口:
“怜大分析师,你也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吧?”
话已至此,明白最终结果无法更改的怜风,迫于压迫还是说出了那句让她极为屈辱,却又可以毫不在乎的话。
不过,说之前,她还是调动了德诺三号,对周围环境内一切物件进行了悄无声息的干扰。
确保,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储存的影像保持一小时。
听到自己想要的话语后,安琪满怀喜悦的收敛了手中物件,语气轻松的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过去了。”
见这家伙终于没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怜风微不可察的舒了一口气,脸上再度恢复了往日平静。
“那就请安琪小姐保密了,”说完,她顿了一下,再度扯起了话题,“对了,刚才我与杜卡奥将军讨论之事”
刚好完成千年夙愿,让某老女人吃亏的安琪此时正在兴头上,闻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再度越跳上了办公桌。
“呵!他说那么大声,我又不是什么聋子,自然是能听到。”
“所以”怜风双手托雷,掩藏光影下的眸子牢牢盯着坐在办公桌上,晃动着脚丫的御姐,“你要去嘛?”
对于怜风目光,安琪仿佛没看见般,随手抓起了桌子上一本档案翻阅着。
书页哗哗声,在此刻除了风儿喧嚣的办公室内,显得格外醒耳。
对于突兀而来的沉默,怜风也没有着急开口,就静静等着。
过了许久,浏览完整个档案资料的安琪,这才漫不经心的出声:“你觉得我应该去嘛?或者说你想让我去?”
御姐虽满是随意,可字里行间却又带着极大嘲讽。
一位寿命无限,知识海量,随意便可覆灭一座鼎盛王国的三代体,在面前这个人这里,却连基本的信息获取都无法实现。
这何尝不是一件嘲讽?
今天这事,要不是她有心凑巧出现在这里,并且探听了整个过程。
那最后做出决定之人,绝对是前面那个倚在窗前,托着胸前两个该死馒头的家伙!
若想让她去,那这则消息便会传到她耳中。
要是不想让她去,那这则消息,最终也只会沉寂于这片办公室内。
至于所引发的后果,无非一句轻飘飘的安琪不想去便可以揭过。
这就是怜风,就是那个德星首席军事分析师的实力!
对于安琪毫无发力可言的嘲讽,怜风根本无感,甚至脸上挂起了一道职业性微笑。
“呵呵~安琪小姐玩笑了,我不过一介情报分析师,又怎么能决定你的意志呢?”
轻飘飘一句话落下,却让低着脑袋思索着那位接近统一整个水蓝星存在的安琪,猛地抬头。
一双暗棕眼眸中,噬红色火焰若隐若现的牢牢盯着站在阳光下,周身披带着一层淡金色光晕,看起来光明正大,好似人间慈爱神。
实际上却有一半身躯完全隐秘于黑影,幽深冷遂的怜风。
实话而言,对于这位所谓的情报分析师,她并未有多少好感,甚至对于杜卡奥亦是如此。
这两人,一个是当年那场战争的掀起者,一个是促成她故乡星系覆灭的提议者。
要不是看在超神学院与这些人现在存在利益交换,她都不想看见这两人,甚至而言,都会亲自动手做些什么!
不过
再度狠狠瞪了站在窗前御姐一眼后,安琪压下了心中纷乱思绪,展颜一笑,宛若驱散寒冷的火焰般灵巧,伸手缠起耳畔一道秀发,笑吟吟的开口:
“既然是杜卡奥将军亲自下的令,我又怎么敢违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