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座之上那年轻却又极具丧心病狂的身影消失,已然在森寒刀锋压迫下,尽数跪在地上的人们互相张望一眼,见周遭围堵着的黑衣青面人应数退散后。
这才互相搀扶着,颤抖着不知多久未曾因为恐惧而颤栗的双腿,烂泥般从地上站了起来。
或许在此之前,在座众人彼此之间都因为利益问题有过不小摩擦。
可自从墨逸这个站在他们脑袋上,用绝对武力强逼着他们吃下毒药的人出现后。
他们这些人这才明白,彼此之间为了那一点利益互相争斗是有多么可笑。
互相争斗了多年,到头来还不是给人家打了工?
彼此相望对方说不清情感的面容,一瞬间,只有一股情绪在众人之间弥漫,那就是同病相怜!
而正是由于这股迫于外界环境下滋生的情绪,互相搀扶着的众人面前即使是打来打去的仇敌,此刻都暂时放下了些许仇怨,共同努力着向只有三步之遥的椅子走去。
就在这群人快要坐到椅子上时,高座之上,墨逸的身影却再度出现。
望了一眼近乎大半人中上演的狼羊、猫鼠互相扶助剧情,墨逸虽然有点想笑,可考虑到自己身份,还是轻咳一声,尽力压下了嘴角弯起的弧度。
轻咳的声音虽然在互相哀怨的众人之间显得极为小声,但那独特,具有少年意味的清亮声线还是让众人听出:是那个魔鬼来了!
一刹间,所有人脑袋仿佛是早已编好程序的机器头,纷纷以斜转四十五度的方式看了一眼。
确认那个变态再度出现后,即使距离椅子也只有一步之遥的人也瞬间转身面朝恶魔。
瞥了一眼飓风拂过玉米地俯仰不一的地下众人,想看看自己生死符效果的墨逸微微一笑,“放心各位,这次并不是来给你们送礼物的。”
听到这句话,众人这才发觉,恶魔原来也会有如此美妙的嗓音。
不过刚想道谢,一股从身体内,从灵魂上同时浮现的疼痛席卷了在场所有人。
那种好似灵魂被囚禁在万千刀锋搅拌机中,被锐利刀尖来回穿插旋转切割,肉体被万千虫子,一口、一口不断用尖锐口器撕咬,骨髓一下、一下被带尖头锤子锤击的剧烈痛感。
仅仅只是刚开始,便让教堂沦为了世界上最大分宰场,一股接一股响破天际,惊的天空之上白云彻底荡散的嘶哑惨叫声,在教堂之内此起彼伏。
大约两秒后,俯视着在场已然到底化作驱虫扭动,身体周围布满不明液体,甚至早已在褐色物体中打滚的众人,墨逸颇为满意的解除了生死符效应。
“如果不想这种感觉持续一生,你们这些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话语甩下,一阵一阵进气弱出气重的喘息中,那道披着人皮的恶魔再度消失在了早已被不知泪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迷糊双眼的众人眼前。
吱呀~
沉重喘息声中,异样响起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循声望去,一队装备齐全举着枪械的士兵自教堂大门鱼贯进入。
见到有正常人来,这群被折磨的近乎死亡的人,浑浊而又黯淡的眼眸中终于亮起一浪高光。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即使被眼前这些犹如蛆虫一样在地上不同杂迹中以不规则动作扭动的家伙们惊了一下。
可还是保持目标,直奔那个趴在地上黄毛打领带,身形臃肿的中年男人而去。
尽管此刻这人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身体肌肉在不自觉抽搐。
“总统,我们得趁现在快走。”
即使口中所说带着些许礼貌,可走在最前面,明显是一位军官的男人动作上却没有任何礼貌。
挥了挥手一组士兵便扶着被他称为总统的男人,以及各类鹰酱国高级官员以及其国内各大家族人员一起快速向门外撤去。
至于在地上躺着的剩余人,则是看也没看一眼。
原本就被某人皮恶魔强制灌下一旦发作,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药丸的被解救众人,心中就憋着一团怒火。
如今再被自己本国士兵如此粗暴拉扯,被解救众人心中郁愤一下子被尽数点燃。
即使嘴巴已然因为疼痛而无法张合,嗓子也因为刚才嘶吼,只能发出微弱呜咽声。
可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拉扯他们的人,准备记住这些人脸庞,等回去之后再慢慢找这群人的麻烦。
这股憋屈的想法在没有踏出大门之时,几乎弥漫在所有被解救之人心中。
可自从走出教堂大门后,这群人心中再也没有了此类想法。
原因无他,教廷外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原本他们都在疑惑,为什么自从他们消失,自己本国无论是士兵也好,还是异能者们未曾破开那该死的大门,将那恶毒人皮恶魔拆成骨架。
现在他们知道了,哪里是那群人不想来救他们,而是恶魔太恐怖!
教廷外视野可及之处,原本所有的山林,绿草应数消失,只有大片大片血迹蔓延,各类残肢碎屑、枪弹炮痕、异能、魔法的痕迹到处都是。
如果说教堂内发生的一系列事算是玷污教堂的话,那现在教堂外仅仅只是看一眼,那就是把教堂这个名字踩在脚底下,来回摩擦。
因为放眼望去,这片区域几乎与传说开满血色接引之花的黄泉彼岸那般,焦黄土色上,皆是血红,甚至就连丽日阳光,此刻都弥漫着一股阴寒。
好似那恶魔血红独眼,正死死注视着他们所有人,准备直接拉扯他们进入无边炼狱!
“oh god 这种这种人就该受天谴!”
“他怎么会如此”
“这这!!!”
后来走出之人即使口中无话,可眼眸中却依旧填满了担忧,同时对于那位自称梦的人愈发恐惧。
这种随意便染出一个血色海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在这家伙手下办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