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多啊。”
老斐提着满满一篮子的鲜肉到了众人前。
“哈哈,等着吃吧。”
他往烤架前面一坐,动作熟练的把肉铺满了架子,加火,刷酱料。
火焰一窜,很快肉就变成了焦糖色,开始散发出香味。
从一开始是若有若无,到霸道的填满整个小院。
那肉没有一丝腥臊,比最为鲜美的羊肉还要嫩滑,只需要烤熟,稍微撒点佐料就香的要命。
整个看守所都弥漫着这种浓香,那味还往外飘散,霸道的让人难以忽视。
果果难耐的咬住了手指,肚子饿的直抽抽。
不知道在心里做了多少准备,才眼巴巴的跑到了老斐身边。
“舅舅我饿……”
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烤肉,垂涎欲滴。
“哦?是果果啊,你还没死呢~”
老斐畜生的笑了笑。
果果是他妹妹的孩子,也是斐让心心念念的姑姑一家里唯一的幸存者。
老斐前些天犯了个错,被逮捕后差不多要关个二十年,他哭着求老妹卖掉房子捞他出去。
但老妹死活不听,完全不顾及兄妹亲情,只过来探监让他以后在里面好好改造。
那分明是看他落魄来落井下石来了!
一想到这里,老斐就邪火直冒,但很快,他又笑了。
老斐时运不济了一辈子,临到中年才终于时来运转。
末世来了,丧尸爆发,刚好是那天,来探监的人被困到了看守所,没办法回去了。
刚好刀疤脸拥有异能,控制了局面。
刚好他那妹妹,即便已经三十二,也依然小有姿色。
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
只是他那妹子实在太傻,张开腿就能吃香喝辣的活计,她死活不干,跟她男人一起找死,活生生被那么多人殴打致死。
啧啧,女人就是矫情,要不是刀疤脸不好那口,老斐自己就上了。
不过命运眷顾他,让他短命前妻留下的灾星也觉醒了异能,靠着这个灾星,老斐也在刀疤脸面前混了个军师当当。
日子倒是过的滋润。
筷子挑起一块肉,在果果面前晃了晃。
果果的视线随着肉移动,目不转睛的,疯狂的吞咽口水。
“呐,给你~”
筷子一松,肉掉在了地上。
饿了好多天,什么屈辱不屈辱的,果果第一时间伸手去抓地上的肉。
“啊!”
手被老斐一脚踩住,狠狠的碾了一圈。
“我教你的怎么吃饭的,你忘了吗?”
“没……我……”
果果哆哆嗦嗦,“啊!”手巨疼,竟是老斐站起来狠狠跺了一脚。
“对不起对不起,果果不敢了,我这就吃……”
果果趴跪下来,四肢着地,跟狗一样讨好的舔了舔老斐的鞋,随后真的跟狗一样跪着吃饭,那卑微的姿态,看的老斐热血沸腾,仿佛踩着脚下的不是什么柔弱的小女孩。
而是这么多年看不起自己的所有人!
老斐爽了,特别是看着果果吃下的“肉”时,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七岁的孩子趴在地上,因为要吃东西,头埋下,看着跟撅着屁股一样,瘦弱的身体不停颤抖,压低声音的哭泣,这一幕完全落在了刀疤脸眼里。
刀疤脸使了个眼色,立马有手下把老斐支来。
果果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刚刚还凶巴巴的舅舅,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对她和颜悦色甚至塞了她一颗糖果。
孩子懵懂的被推到了刀疤脸面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撕开了衣服。
然后对上了一群漆黑的,充满了恶意与贪念的眼睛。
————
今天前院格外的吵闹,男人们不知道又在嚷嚷着什么,乱糟糟的,吵的斐让恶心。
斐让眼皮疯狂的跳动,不知道在跳什么,跳的斐让焦躁不安,心乱如麻。
这种感觉在末世第一晚出现过一次,今天又来了第二次。
斐让想按住那不听话的眼皮,下意识的动了动手。
手臂那边,只残留了一块肉,露出尖锐的骨头渣子跟特别难看的切口来。
切的不整齐,特别是骨头那里,反复用锯子拉磨了很多遍一样,恐怖的很。
四肢一个不剩,都被切掉了,斐让现在直接成了人彘。
哪怕到这种地步了,那肚子,心脏,脖子上的三颗巨大铁钉依然牢牢的插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吵闹持续了很久,才终于停止。
有女人,打开了铁门过来喂饭。
斐让虽然是不死者,但也是需要吃饭的,他的能量不能凭空而起,需要摄入能量才能长出新鲜的肉来。
都是随便抓的野草,切一切,绊上一些剩饭跟边角料,就能对付一餐。
真,吃的是草,割的是肉。
但今天,桶里的是一碗肉汤。
煮的肉汤,还有骨头在里面。
“吃……吃饭了……”
女人勉强拔掉斐让脖子上的铁钉,只有铁钉拔下来才能正常吞咽东西。
女人伺候了斐让好几天,按理来说早已习惯,但今天,不知为何她眼眶通红,拿着大铁勺的手都在颤抖。
“快点喂下去,不然小心你也那样!”看热闹般,关押斐让的房间涌入了一堆犯人。
这催促跟威胁让女人恐慌极了。
“张婶,不用为难早点结束吧。”
斐让已经麻木了,桶里面无非是自己的肉,他们这么做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是露出其他表情,他们反而会更加热衷这种“恶作剧”
女人唰唰的掉眼泪,一边拿铁勺往斐让嘴里喂饭,一边疯狂呢喃着对不起。
自己的肉也是能量,斐让不希望浪费,一口一口的吃掉,甚至因为饥饿,而觉得那肉格外的美味。
吃完了。
那些男人们笑的更加夸张了,有好事者迫不及待的问。
“斐让这肉好吃吗?”
“……好吃。”
不想招惹无尽的麻烦,斐让只想把他们打发走,敷衍道。
哄堂大笑,这群人笑的更加张狂跟得意了,甚至有人夸张的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
“斐让,好吃吗?果果好吃吗?”
“瞧瞧他那德行,怕是还没吃够呢。”
“亏我还以为这小子多孝顺,吃起自己表妹来毫不手软啊。”
“哈哈哈哈哈哈!”
斐让头部宛如重创,只一下,就打的他眼前发黑,耳朵嗡鸣作响。
“果果?你刚刚说果果?”
视线挪到那桶肉汤上,肉汤早已见了底,喂汤的女人疯狂流泪,不住的说对不起。
“那是……果果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