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貌似有点麻烦了……
余岁穗半爬在废墟之上,身下全是枯萎的树根,失了能量的滋润,彻底枯萎一寸寸断裂。
树根死了,余岁穗赢了。
但代价貌似有一点大。
余岁穗把一颗淡绿色的晶核含在嘴里,感受体内的变化。
晶核化为能量,本应该在四肢内流淌一圈,转几个来回,被余岁穗吸收消化。
但此刻,那浓郁的能量在余岁穗体内转悠了没几步,就遇上了堵车。
身体多处骨折,被树根抽到了身体,肋骨碎成了渣渣镶嵌在内脏里。
能量艰难的往下游走,前面却突然断路了。
余岁穗身上多了两个洞,一大一小的血窟窿,一个在胸口右侧,一个在小腹左侧,小腹那边的看上去很严重,那伤口跟碗口大。
那是被树根临死前反扑,被扎穿了。
能量咬着牙,硬着头皮往下继续走。
绕着右腿来回一个周天,左腿……
不是姐们,你腿呢?
余岁穗心虚的挠了挠头发,丧尸是没有痛觉的,这本应该是好事,但是……
打架太投入了,没有痛觉也就代表没有触觉,腿被人偷家了,没察觉到,很正常对吧?
对个屁!
能量在余岁穗体内走走停停,根本运转不起来,这让余岁穗脑内晶核很难吸收消化。
若是硬来,反而会让那能量顺着伤口溃散消失,白白浪费。
那可不行。
余岁穗只能化成蛇,在树根里面一顿翻找,好半天才算找到自己的断腿。
没事,缝缝补补还能用,大不了多缝几针。
丧尸也能自愈。
上次余岁穗被电糊了嘴就是找了些吃的好好补补,掉的那两颗牙齿才重新长出来的。
只要多吃些血食,好好滋养一阵子,伤口就会慢慢愈合,骨头也能重新粘合。
只是这过程有些慢。
那只能多吃点了。
本来准备再毒一阵的猎物,现在提前几天宰了吧。
余岁穗咬着自己的断腿,在草丛里游走。
————
这两天名灼曼总是心神不宁,焦急,担忧,烦躁,焦虑,一股脑的向名灼曼涌来,都快把名灼曼折磨的崩溃了。
而现在,则是没由来的心慌,好似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名灼曼紧紧的握住了徐金川的手,徐金川在发烧,那沾了丧尸血的美工刀堪比破伤风。
腐烂的丧尸血虽然不会让徐金川变成丧尸,但是能让他伤口恶化,流脓感染。
徐金川的手冰凉凉的,还有冷汗,名灼曼却是一点不嫌弃,紧紧的捂住,希望能用体温给他捂热。
“快点醒过来吧金子,求你了,不要总想着她了,看我一眼好不好……”
徐金川被囚困在梦魔里,哪怕是做梦,也在呢喃其他女人的名字。
这让名灼曼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
她能怎么办,他们甚至不是男女朋友,名灼曼只是一厢情愿的暗恋而已。
少女情怀总是伤。
张忆白唉声叹气的出了房间,留两人独处。
“头好晕啊……”
张忆白作为唯一的治愈系异能者,每天就没有闲的时候,每天被这么压榨异能,直到体内只剩一丝异能才收手,这么折腾,可把张忆白累的头脑昏沉,天天恨不得睡16个小时。
“好饿啊,有什么吃的吗?”
饭点快到了,今天做的是杂粮粥。
弄的零食饼干坚果什么的,掰碎了代替大米,熬成一锅粥分来喝,就是一顿晚餐。
今天还算好,有空间系异能者带回来点食物,往日的粥跟白水一样清澈没味。
想着想着,张忆白越发垂涎了。
很多人翘首以盼,包括藏在草丛里的蛇。
人类熬煮的热气腾腾的粥。
身侧不小心剐蹭到她脸颊的漂亮小紫花。
让我们动动脑筋,想出一个绝妙的点子吧!
智商+3
“嘿嘿~”
叼!忍着恶心,余岁穗蛇嘴咬下来好几朵紫色小花花。
她要投毒!
把紫色毒花加入人类的食物里!
此招式迅猛狠辣,只是很容易被察觉,基本上只能用一次。
本来余岁穗打算用紫花让他们吸入,不知不觉间积累毒素。
这花很毒,吸入太多,会让人嗜睡做噩梦心惊甚至出现幻觉方向感失灵走不出花海。
刚开始还好,很难察觉,顶多做噩梦,睡觉时间变长,这种事在末世里很常见。
毕竟很多人还没有彻底转变心态,心理防线正是脆弱的时候。
会做噩梦,也是理所当然。
到了第五六天,体内毒素积累的多了,会在某个时间集体爆发,睡梦中突然猝死,大批量的死人,没有外伤,也足以让人心惊逃离。
但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毒已入肺腑,心肺功能严重受损,很难弥补的回来,跟得了心脏病一样,剧烈运动就会心脏剧烈跳动。
受惊的猎物准备逃跑。
那时,紫色花朵们就露出了真面目,释放大量的花香,让人产生幻觉,围困在花海里,直到第七天为止。
让他们吸七天的毒气最为保险了,现在他们才吸了两天,就有明显的嗜睡的状况。
若非余岁穗受了伤,急需血肉滋补,她真不想冒险下毒。
下毒可以更快的激发毒性,就是……
人类的饭量不一样,体质不一样,免疫能力也不一样。
吃下去,普通人可能当晚就猝死一大批。
而异能者,有可能只是拉肚子,不一定失去行动能力。
等天亮后,他们反应过来,很有可能逃跑。
到那时,余岁穗就不能吃下所有的食物,很多都会跑掉的。
余岁穗原本计划着吃掉四五百的,可惜了……
蛇蛇叼了众多的花,碾碎,掺入人类的水缸里。
眼睁睁看着人类取水熬粥,无知无觉的饮下,余岁穗才算放心。
半夜十二点。
已经有人陆续睡醒。
有一部分人再也没动弹过,无知无觉的死在了梦里。
半夜一点。
更多的人睡下了。
半夜三点。
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陆续一人一个桌子躺下睡觉。
半夜四点。
守夜的人打了个哈欠,困倦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了,推嚷着睡着的人,要求换班。
“砰—”尸体被从桌子上碰了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怎……”
“咳!”
戛然而止。
几十把尖锐的飞刀四面八方而来,精准的插入守夜人的喉咙里。
“嗯?”有人被吵醒,迷迷瞪瞪的翻了个身。
“嘘~”余岁穗比了个嘘声,一刀结果了对方。
夜深了,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