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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丽嫔

    余氏依旧得宠,皇帝的宠爱更是惯的她无法无边了,如今正是年下了,年世兰让颂芝去内务府领金箔留着赏人用,谁知在路上却遇到了余答应,欣常在以及淳常在。

    欣常在的灯笼被风吹走了,吹到余答应马车跟前,余答应的马惊了一下,余氏便开始不依不饶,欣常在嘴上又是个不肯饶人的,更何况余答应位分比她低,自然也没有太过客气,谁知这余答应竟然让人把欣常在关进了慎刑司,还扬言谁要是敢告诉皇上皇后就有他们的好果子吃。淳常在哭哭啼啼地去承乾宫找了甄嬛,年世兰听说了此事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余氏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第二天,由太后出面斥责了余氏,夺了余氏妙音娘子的封号,下令把欣常在从慎刑司放了出来,并加以安慰。皇帝也已经日没有理会余答应了,余氏自然是慌了,哭着求年世兰帮帮她,年世兰本不想理会,这余氏是个弃子,不如就由她自生自灭,但是余氏一再相求,年世兰实在被烦的没法子了,还是见了余氏。

    “华妃娘娘,求您救救臣妾吧,臣妾被太后斥责,臣妾不想就这么失宠了。”

    年世兰看着余氏心烦,不如把这个麻烦丢给皇后。

    “你求本宫也无用,本宫只是协理六宫,皇后才是主事的,不如妹妹去求求皇后娘娘?”

    余氏得了华妃的提点,又转头去求了皇后,余氏去景仁宫的时候皇后正在练字,余氏哭哭啼啼地吵个没完,搞得皇后头大,皇后是既不想得罪余氏,又不想余氏就这么顺杆子赖上自己,毕竟有一个夏冬春已经够烦人的了,自己的阵营里都是些蠢货,相比起来,齐妃居然能称得上聪明绝顶了。

    话虽如此,但是毕竟是太后开口罚的她,又不是皇上罚的 ,皇上不见她,或许是要顾及太后的面子,未必是真的厌弃了余氏,皇后还是给余答应指了条明路。

    “余答应擅长做什么,那就放手去做吧。”

    余氏谢过皇后,当天就去养心殿门口求见皇上,但是皇上不见,余答应便跪在地上唱起了昆曲,婉转动人,唱到半夜,嗓子都唱哑了,皇上才又见了她,余答应又起死回生。

    第二日请安,年世兰依旧是我行我素地迟到了,她到的时候果然见皇后的脸色不太好,她故意迟了一些,敷衍了事的给皇后请了安,和丽嫔说起了宫中的趣事,“臣妾听闻余答应又重获盛宠,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丽嫔:“那都是皇后娘娘调教的好,皇上才喜欢的。”

    年世兰装腔作势地说:“其实余答应也来求过本宫,本宫不过空有个协理六宫的名头,哪儿能帮得上什么忙啊,到底是皇后娘娘体贴,余答应前几日才被太后斥责,如今又得宠了,日后宫里有哪个姐妹不得宠的,不如去求求皇后娘娘,保不齐哪天就飞上枝头了。”

    皇后果然恼怒,这件事本来也没多少人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有人当面说出来,如今倒好,余氏夜半高歌已经是六宫怨怼了,华妃还要火上浇油,让人误以为是自己推了余答应去的,但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皇后宽和的笑了笑,“瞧妹妹说的,本宫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是余答应聪慧,皇上又是个念旧情的人。华妃你的恩宠一向不少,如今怎么也和余答应置气了,妹妹什么时候给皇上添上个子嗣,那才叫一个好。”

    子嗣一直是年世兰的心病,如今她也几乎是绝育了,皇后这话简直诛心,齐妃又来劲了,“皇后娘娘说的是,华妃妹妹年轻,又是身骄肉贵的,怕是吃不了十月怀胎的苦。”

    年世兰当然会反击,“皇上有许久日子没去看齐妃姐姐了吧,本宫记得皇上似乎前几日问了三阿哥的功课,发了好大的火。这有子嗣是好,可是若是孩子不得皇上喜欢,那还不如不生呢,齐妃姐姐有空多给三阿哥做些核桃酥,本宫的小厨房可以送姐姐一些,多给三阿哥补补脑,不然这只会长高不会长脑子可怎么是好。”

    年世兰说着说着笑了出来,丽嫔,曹贵人也在偷笑,只不过没有华妃笑的明显,只见齐妃气喘吁吁地又坐下了。皇后见状让她们退下了,留了齐妃在景仁宫说话,年世兰知道,无非就是想开导齐妃,让她把心思放在三阿哥身上多一点,免得三阿哥不得皇上喜欢,皇后这个没有子嗣的皇后做不了唯一的皇太后。

    皇上朝政忙,进后宫的日子少,皇后前去劝解皇帝要雨露均沾,皇上疑惑,“怎么,还有新人没侍寝过吗?朕记得莞常在病了,就让她好好养病,淳常在年纪太小,其他还有人没侍寝吗?”

    皇后十分谦卑,“是,还有一位安答应。”

    于是皇帝当晚就翻了安答应的牌子,正如前世所发生的一样,安答应被原封不动的送出了养心殿,宫里人人都在说完璧归赵,即便是安答应自己的奴才也是如此。沈眉庄和甄嬛前去安慰安陵容,不想却听到了这有的传闻,沈眉庄当时就斥责了那帮奴才。只见安陵容跟个没事人一样,照样边刺绣边哼歌,见到甄嬛和沈眉庄来了,就给她们二人行礼,沈眉庄和甄嬛宽慰了安陵容几句,可到底也无济于事。

    皇帝还是隔三差五地来翊坤宫,年世兰也照样好生伺候着,但是心境却是翻天覆地地变化了,年世兰早已知道欢宜香的真相,却并不急着换掉,因为即便是换掉了欢宜香,她这辈子怕是也难再有身孕了。当晚又是皇帝留宿翊坤宫,年世兰拿出了一贯的的撒娇卖乖的本事,惹得皇帝十分心疼。

    承乾宫,甄嬛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自从她装病后,连皇上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过,她刻意避宠,可是看到了安陵容被原封不动地抬了回来,再见到周围宫人们看人下菜碟,一时心里百感交集。内务府送来的东西虽说是常在这个份例该有的,可是东西都不是好东西,只是看着不出错罢了,她这里的陈设以及吃穿用度,都比不上余氏那里的。流朱还是想着法子哄甄嬛开心,让小允子扎了个秋千,让甄嬛去荡秋千玩,缓解一下心情也是好的,老这么闷闷的,都快闷出病来了。

    甄嬛也知道流朱是为她好,于是也就听了流朱的话。

    这几日年世兰都窝在翊坤宫里不出去,虽说御花园颜色好,可是若是碰上了什么晦气的人,那才叫倒霉。闷了就叫颂芝讲讲宫中最近的传闻,可是这样的日子没几天,就听说皇帝病了,需要找人去侍疾,华妃,沈眉庄都有份,可是年世兰却一点也不想去,谁愿意放着大好春光不赏,去伺候糟老头子。

    年世兰去的时候,沈眉庄已经在了,新宠遇上旧爱,皇帝是一点也不尴尬,反而觉得自己坐享齐人之福。

    “沈贵人也在啊,是臣妾来迟了。”

    “是眉儿来得早,世兰,你过来帮朕磨墨,朕批会折子。”

    年世兰十分警觉,推辞到,“皇上,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去瞧瞧药熬好了没,现在不如让沈贵人陪您读些话本解解闷吧。”

    年世兰立马就告退了,在门口遇见苏培盛,便问到,“苏公公,请问刚刚有什么人来过吗?”

    “刚刚张廷玉大人来过。”

    “多谢公公告知,本宫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呵呵,皇帝可真是薄情啊,一边防着自己,一边又故意透露朝政的事情,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就等着她和哥哥一不留神跳进去吗?待哥哥回来,她要想办法回家一趟,寻个由头回家省亲,只不过这话不能她自己说,得有人替她开口。

    等到年世兰端着药过来,已经过去许久了,“世兰怎么去了这么久?”

    年世兰娇嗔到,“皇上这是关心药呢还是关心臣妾,皇上的药,臣妾自然要亲自去盯着的,皇上这边有美人相陪,臣妾就只好去给皇上煎药去了。”

    皇上哈哈一笑,“你瞧瞧她,这就吃味了。”

    年世兰十分幽怨,“臣妾听闻皇上近日老往御花园跑,知道的,是皇上惜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御花园里哪个花儿朵儿成了精,勾了皇上去。”

    皇帝嘿嘿一笑,“这御花园风景好,朕也是贪图春色。”

    ……

    景仁宫,剪秋来报,说是皇上越级晋封,莞常在已经是莞贵人了,余氏因为冒犯莞贵人被贬成官女子了,皇上已经让她挪宫了。

    皇后感叹,“本宫记得没错,甄氏还未侍寝吧,未侍寝就晋封,有违祖制。不过既然是皇上喜欢,即便是违反祖制又有何妨呢?莞贵人非池中之物,她长得那么像姐姐,若说皇上不心动,本宫是不信的。剪秋,去库房挑些好的送到承乾宫去。”

    翊坤宫,丽嫔和曹琴默来给华妃请安,顺便带来了莞贵人得了皇上青眼以及余氏被贬的消息,曹琴默小心翼翼地望着华妃,她想着八成这位又该发脾气了,没想到华妃却只是抹了抹本不存在的眼泪,“本宫早就知道有这一天,她非池中之物,日后怕是要独宠了。”

    丽嫔性子急,平时皇上少去启祥宫,甚至曹琴默的恩宠也比她好些,只不过是皇上去看温宜公主,顺带就瞧了曹琴默,“娘娘,那可如何是好?”

    年世兰知道丽嫔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抱怨到,“怎么办?本宫怎么知道?不如本宫把恩宠分你一些可好?你若是有本事,你就去抢了皇上来,也得皇上愿意去你哪儿才好。”

    曹琴默见状,宽慰到,“娘娘息怒,莞贵人未侍寝就先晋封,恐怕也不是件好事,这恩宠太过,就会惹得六宫非议,这余氏就是个例子。”

    说起余氏,年世兰就烦躁,前世余氏受了丽嫔指示给甄嬛下药,却被甄嬛识破,最后余氏惨死冷宫,而丽嫔也被甄嬛用计吓疯了。丽嫔跟了自己多年,曹琴默要作死是她的事情,年世兰管不着,也不想管,前世曹琴默的背叛让年世兰如鲠在喉,这次,她想拉一把丽嫔,希望她不要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丽嫔,皇上有些日子没去你那儿了吧?”

    “娘娘,皇上就不进后宫,去臣妾那儿就更少了。”

    年世兰看到丽嫔头上那朵土气的花,就忍不住吐槽,“丽嫔,你这都是什么审美,把你头上那朵花摘掉,去本宫那儿挑些适合你的首饰布料,好好裁几身衣裳。明明就是二十几岁的人,非要跟着皇后学,跟个年近四十的老妇一样,你瞧皇上一月才去景仁宫几回,若不是为着老祖宗定的规矩,怕是一月两次都没有。”

    丽嫔得知年世兰要推自己出去,自然是乐意的,当即就摘下了那朵艳俗的粉红色花朵,由颂芝带着去华妃的梳妆台挑首饰去了。

    内殿只留下曹琴默和年世兰,曹琴默明白,华妃一是要推丽嫔出去争宠,二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娘娘有何吩咐?”

    年世兰瞥了一眼曹琴默,这是个聪明人,但是也难管控,“蒙古那边和大清世代联姻,保不齐哪天就来向皇上请求下嫁公主和亲。如今皇上子嗣单薄,膝下也只有两个公主。”

    还没等年世兰说完,曹琴默就慌了神,赶紧跪下,“求娘娘垂帘,嫔妾只求温宜不要远嫁,嫔妾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起来吧,你瞧瞧你,本宫也只是随口说说,你有空就带着温宜公主多去太后那儿走走,对你,对温宜都没坏处。还有,余氏那边少接触,没得抓不到狐狸惹得一身骚。”

    曹琴默连忙应下,暂时歇了联系余氏那边的心思,她现在的心思一直在温宜公主身上,生怕自己的女儿要被送去和亲,去寻求太后庇护倒也是一个法子,她在考虑要不要这样做。

    苏培盛来通传,说皇上今天翻了年世兰的牌子,让年世兰准备着,年世兰让颂芝好生送苏培盛出去了,曹琴默见状拉着丽嫔便也告退了,年世兰又赏了些小玩意给曹琴默,让曹琴默给温宜公主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