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边水纪实:栾树花开 > 第68章但拓的过去

第68章但拓的过去

    天气晴朗的清晨,早起的白双正走在去小竹屋的路上,准备宽慰宽慰被郭立民的事打击到的沈星。远远地就看到同样来找他的猜叔。两人正站在竹屋过道上聊着什么。

    她喊了一声:“阿星!”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她,她走近了之后笑着说:“猜叔也在啊?”

    猜叔也笑着回答:“对啊,来跟阿星聊聊天,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正好我们一起聊聊?”

    “却之不恭啊!”她扫了一眼小桌子上的啤酒瓶,又对沈星说:“别喝酒了,给你带了早饭,先吃点儿。”

    猜叔在过道边缘坐了下来,拒绝了沈星递过来的凳子,白双把早餐和碗筷放好,往沈星手里塞了个烤好的饵块,搬个凳子听他们聊。

    猜叔一边剥花生,一边说:“这条河啊,好多鱼的,一天好几斤啊!这里有个故事的。有一天,有一个年轻人来这里游泳,上上下下,好像在捞什么一样,把我的鱼都赶走了,真气人。我也把他赶了,赶了他又回来,赶了又回来。后来我都不赶了,我还给他吃的。”

    他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哎呀,穷孩子啊!吃一半留一半,跟着又下水,所有都冲走喂鱼了。”

    猜叔说着笑了几声:“后来我问他,你捞什么啊?每天来。他就跟我说啊,原来上游有个货车翻车,里面装的一堆穿山甲的鳞片,应该会被冲到下游来,捞那个鳞片拿去卖,挺赚钱的。”

    沈星说:“您说的这年轻人,是但拓吧?”

    “是,就是他。”

    沈星点着头:“听着像他能干出来的事。那他后来就跟着您了?”

    猜叔回答:“没有,还有一件事发生。你坐你坐,我跟你说。”

    沈星坐在了他旁边。

    “后来啊,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梭温他知道这个事啊,就跑去告诉那货车老板,货车老板就抓着但拓,要回所有的鳞片,要拿回去。

    但拓冲动啊,火气爆。就抓住梭温,够狠,把他舌头割了一块。后来我不放过他呀!我说你为什么你这样对人,为什么你这样伤害他?你看!”

    猜叔停下了剥花生的动作:“他突然间,哭啦,跪下来,他说我拿我的命来赔。”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沈星问:“那梭温因为他成了哑巴,他不恨他吗?”

    猜叔的笑容扩大:“梭温本来就是一个哑巴,他天生就是一个哑巴。”两人都笑起来。

    “所以我们一直很想知道,他怎么告诉那个老板。”停顿了一下,猜叔又接着说:“他呀,可能因为天生有缺陷嘛!那个梭温老是看什么不顺眼。所以,有些事发生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后来他反而收了,变成熟了。慢慢他还感谢但拓嘞!两个成好兄弟了现在。”

    沈星被猜叔身上这一刻流露出的温情迷惑,不禁接着问:“梭温之前也很招人烦?”

    “他就看什么都不爽,就跟细狗差不多。细狗,我有没有跟你说,他是我亡妻的弟弟啊?但拓呢就是少一根筋,他就连一根筋都没有,一片空白,做什么事都不顶用。但他,就是绝对的自己人。”

    沈星应和:“对,绝对的。”

    “所以啊,我们这个达班啊,地方是个小地方,来来回回就是这几个人。我们,做事呢,大家都是一条心。我们靠的就是,以往的经历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现在呢,多了你一个。”得呗,洗脑又开始了!白双在心里吐槽。

    猜叔笑了笑,把手搭在沈星的手上,看着他说:“所以我想问你啊,你在愁什么呀?你那个朋友啊?因为我们达班不接纳他?”

    沈星愣了一下:“也,也不完全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感觉我现在,我的脑子好像不够用了,就是好像干什么都不对。我就现在我才明白,您当时教给我的那句话,我唯一能控制的只有我自己的言行,别的啥都不行。”

    猜叔问:“怎么说啊,有些事你回头看,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也不能走在一起。所以你这个品质是可贵的。千万不要因为一点挫折去,改变自己的原则,就怕你走到另外一个极端。”

    沈星点头。猜叔转过身子,面向追夫河:“我啊,我其实也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有些事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讲。我的存在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帮大家托个底,让大家办事放心。对于某些事的是非曲直,有更好的判断能力。这样我就会,在某个时间会放心。”

    听着这暗示性十足的话,白双觉得猜叔就差直接说:去做你想做的,把蓝琴给点了!

    哼!然后呢?蓝琴现在跟金占芭的人合作,把蓝琴点了,活死人全部被警察抓走,不就等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彻底把金占芭得罪了吗?到时候阿星就是替罪羊。老狐狸!还真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啊!

    白双看了猜叔一眼,猜叔也看了过来。她想明白了猜叔说这番话的用意,猜叔也知道沈星几次三番不听她的劝告,白双想给他一个教训,不会出手干预这件事。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

    ——

    但拓很爱干净,不出去拉货的时候就是两天一个澡。遇到白双以后更是一天洗一次,到现在已经演变成了,卸货一回来就冲进浴室,有时回来得太早,睡前还要再洗一遍,生怕白双嫌弃他脏。当然睡前那一遍,基本是在白双房间里的那个浴室了。

    这天他洗完第二个澡出来,只穿了条休闲短裤,裸着上半身,身上、头发上全是水珠。昏黄的顶光打下来,他的背阔肌和竖脊肌形成一个窝,在灯光的阴影下更显深邃性感。

    白双看着眼前孔雀开屏的男人,心下暗道他绝对是故意的。

    但拓吹干头发,转过身来,见白双盯着他看,明知故问道:“盯到我看哪样?”

    白双坐在床沿上,两条小白腿,一晃一晃的,故意长叹一口气:“看某个人是怎么给我下蛊的呀!”

    但拓走到床边,弯下腰,两只手撑在床沿上,把白双困在怀里,和她发间如出一辙的果香,带着些水汽,牢牢包围住她,只听他说:“那你看清楚了噶?”

    灼热的呼吸带着牙膏的清新,额前的刘海,柔软地垂下,白双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好像看到了那个对猜叔说要拿命赔梭温的舌头的,莽撞单纯的小男孩儿,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

    见白双迟迟没有动作,但拓都以为自己的魅力值下降了,怎么他蓄意勾引她都没反应呢?

    下一秒就看见她笑意盈盈,说话了:“好哥哥,你这是在干嘛呀?”

    这一声叫得但拓全身像过电一般,一阵阵麻痒,全都汇集到脊骨,直冲后脑勺。他低低骂了一句,把她扑倒在床上,失去理智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撩人不成反被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