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达班的路上,沈星终于察觉到了白双憋了一路的火气,他瞟了一眼又一眼,最后终于开口:“阿双姐,你说我现在怎么办啊?”
白双咬了咬银牙:“你问我干什么?你主意不是挺大的吗?现在都会拿枪指人了,还用问我怎么办吗?我TM哪次劝你你听了啊?”
沈星从来没见过这么生气的白双,一向冷静自持,优雅大方的阿双姐居然骂人了!还骂了脏字儿!他顿时成了缩头乌龟,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啊,阿双姐,我确实是一时冲动了,我以后不会了。”
白双火冒三丈:“你那是一时冲动吗?你那叫蠢不自知!在别人的地盘,威胁别人的人,还让人抓到了实实在在的把柄,你说兰波傻的时候真该让你看看你那个样子,跟他一模一样,又冲动又不计后果!人家有陈会长给他善后,你有什么?”
沈星被骂得一个字都不敢蹦,委委屈屈地开着车,时不时求饶似的看她一眼。
如此几番下来,白双终于稍稍歇了继续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的心思,给他建议:“等猜叔回来,你就把岩白眉他们的想法照实说,包括他们威胁你帮着劝猜叔的事儿,一字不漏地说。尤其是有一点,千万不要帮岩白眉说话!听明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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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叔回来后,三人去会客室谈话,白双在外面等候。等岩白眉和沈星从里面走出来,看见沈星被烫红的手臂,她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话这小子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刚消下去没两天的火,又开始噌噌噌地往上冒。她从药房拿来了简易处理伤口的药盘和烫伤膏,往沈星面前的桌子重重一摔,把原本就心虚的他吓了一个激灵。
见白双走到另一边坐下,没有帮他处理烫伤的意思。但拓坐到了他对面,开始给他用棉签沾碘伏消毒。
棉签擦过烫出的水泡,痛得沈星斯哈斯哈的。但拓此时也有些生气:“痛?”毫不留情地把烫伤膏重重抹上去:“痛就忍到起!”然后盖上一块纱布,用绷带缠上。
沈星承认:“是,这次都怪我,没摸清他们的底细。”
但拓带着几分愠怒问他:“这些都不说,你为哪样要帮岩白眉讲话?”
沈星放下包扎好的胳膊:“我纯粹就是因为郭立民。”
但拓不耐地把收拾好的药盘一推:“你那个小工友,他啷个了嘛?”
这时猜叔下来替沈星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他打残了世纪酒店的人,世纪酒店用这个威胁沈星帮岩白眉讲话,对吗?”
沈星站起来,点点头:“是,猜叔这次是我的问题,不知深浅。”
猜叔闲适地坐下:“那确实,烫你一下不冤吧?”
“我认罚。”
猜叔又接着说:“刚刚岩白眉同意将所有监控删除。”
沈星不可置信地问:“您答应他了?”然后又迟疑地问:“因为我?”
猜叔笑着摇头:“不是为了你哦!因为我看了油灯的账本,我觉得你说得对,退出世纪赌坊拿回所有的钱,是现在度过难关的唯一方法。怎么?你觉得烫你一下,又有点冤了吗?”
沈星连连摇头:“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
“好了,退路是你找的,那你就去善始善终,几时见到钱,就几时将那些票据送去蓝琴,嗯?”说完猜叔转身准备走。
沈星却叫住他:“猜叔,我能再求您一件事儿吗?”一直没说话的白双起身,站在但拓旁边,心想:不会吧?
猜叔停下脚步,只听沈星说道:“我那个小工友郭立民,我想介绍他也来达班跑边水。”果然。
这话一出,把白双和但拓都给气完了,同时给了他一个白眼后对上了视线:你也?你也?然后俩人同步,不耐烦,叉腰的动作好像商量好一般,默契十足。
这边沈星继续推荐:“他挺聪明的,我带他。”
猜叔也无奈了一下:“看来你没有吸取教训啊?讲义气是好事,但是轻易不要被义气绑架你自己。或许会有人,因你而得势,但绝对不会因为你而完蛋。人为了生存会想尽办法解决困难。而你能控制的就是,你自己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