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姬惊道:“闲妃娘娘,这药是专门给您治病的,你还是喝了吧。”
如懿嘟着嘴,晃悠着身子撒娇道:“你与本宫两心相知,同是天涯沦落人了,本宫想你应该更懂本宫才是。为何还有故意磋磨本宫呢?”
白蕊姬:啊?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就两心相知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尴尬的沉寂下,白蕊姬故作忙碌地翻呀翻。
下一秒,一条从未见过的鞭子竟从她袖子中掉落。
白蕊姬惊慌失措,这不是她的啊!她没有想要带伤人之物进宫。
可就在白蕊姬慌忙捡起鞭子告罪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她的全身。白蕊姬下意识举起鞭子,对着如懿大声呵道:“喝药!你为什么不喝药?信不信我抽你?”
白蕊姬惊恐万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那可是闲妃啊,纵使她不得皇上恩宠,也是主子!自己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敢对她说出这种话?!
可让白蕊姬更惊恐的是,如懿竟然乖乖地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如懿并没有治她的罪,只是在喝完药后瞪着两个大而明亮的眸子,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无措地立在一边,一双手局促地相互捏着。
在白蕊姬空洞的眼神中,如懿晃悠着自己炸开的十指,委屈地反驳道:“本宫没有不听你的话啊!本宫没有,本宫没有。”
齐汝不敢多看一眼,拎起药箱转身就跑。
胡子发白的老太医在这一天跑出了十七八岁小伙子的速度,他要快快前往养心殿,向皇上汇报这一成果,闲妃她终于喝药了啊!
直到被太监带回长春宫,白蕊姬依旧两眼空空,她可能要死了吧,这大抵是她临死前的幻想。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琅嬅面前,啜泣道:“求娘娘治奴婢大不敬之罪!”
琅嬅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你起来吧,你既能让闲妃安心治病,本宫便记你有功。至于如何让她喝药的,本宫不欲追究,只当是你的家传手段罢了。再说你也并未伤到闲妃,你不要怕。”
白蕊姬松了口气,连连谢恩。
琅嬅说:“你有此能耐,本宫也不能不赏,只是赏也需等到闲妃病愈。不知你可愿意日日前去延禧宫为闲妃治病?”
白蕊姬没想到峰回路转,事情竟会如此变化,当即眼睛一亮:“娘娘,您说得是真的吗?”
琅嬅失笑道:“本宫乃大清皇后,还会骗你不成?本宫看你也是个有心气想要往上爬的,你放心,无论你想要什么,本宫应当也能给得起你。”
如此安排之下,白蕊姬此后半个月日日前往延禧宫为闲妃治病。
而高晞月在偷偷打听到那日之事后,也悄悄安排茉心给白蕊姬送了几条上好的鞭子。
二人虽未一见,却也惺惺相惜,互为知己。
时间一晃而逝,半个多月后,治好病的如懿总算出了延禧宫;白蕊姬也深得琅嬅看重,被留在了长春宫内;而齐汝也泪流满面,恨不得立传书写自己的不易!
每日请安时,琅嬅看着在白蕊姬注视下腰杆挺直再也没有打过一次瞌睡的如懿,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而几日后,又有一件小事的发生,将平静的后宫打破,泛起一丝涟漪。
高晞月体寒,每到冬日便要整日点炭,因此她这宫里的炭火总是后宫用得最多的。
而这日,咸福宫内的小太监却发现宫中的炭火少了许多。
小太监害怕是自己生病时疏忽失职让人偷了炭,只敢私下偷偷去寻,这么一问就让如懿得了风声。
不知为何,如懿当即笃定是高晞月设计陷害海兰偷炭。于是当晚下着大雪,如懿即刻起身前往咸福宫保护海兰,并命令惢心去养心殿请皇上前来主持公道。
大雪纷飞,阿箬撑着伞,带着几个宫女太监护送着如懿前往咸福宫,这漫长的一夜注定不能安稳。
而此刻的海兰,也深陷噩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