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会万劫不复！”
古渊语气突然沉重了起来。
沈天再次啧啧称奇，这杀道确实极为不俗，踏上此道的修行者，境界提升的速度是极为恐怖的，他们只需一路越境而战即可。
譬如这古渊，刚踏入伪帝初期，战胜伪帝后期后便直接成为提升到了伪帝境后期。
想想这个，沈天都有些意动。
别人苦修数万年都难以进境，而古渊却只需一战便可，这说出来，谁不意动？
“主人，世上并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越境而战往往伴随着极大的风险，而且，踏上这一道的修士，前期提升的会很快，但越是到后面，提升的越慢。”
识海内，池映血开口了，“一旦到达入圣境之后，此杀道便会逐渐显露出弊端，因为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后，想越境而战就变得极难了。”
“而且，你还不能被别人越境打败，否则，同样会万劫不复。”
“而这古渊之所以能做到这一步，其实是有了极大的运气成分。”
“因为这古渊，他不像其他修士只能修一条道，而是既修了剑道又修了杀道，准确的说，他修得是万古无一的杀剑之道，所以他才能在伪帝境做到越境而战。”
经过池映血的提醒，沈天顿时也就明白了。
他重新看向古渊，道：“所以，最后你是怎么陨落的？”
沈天很好奇，古渊明明都达到伪帝巅峰之境了，拥有杀剑之道傍身的他，想要失败应该很难吧？
难道他被人越境打败了？
“呵呵~”
古渊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正如我所说，我以杀证道，要想提升修为，唯有一路越境杀人才行。”
“而这世间的境界，伪帝可不是终点啊……”
沈天瞳孔微微一缩，有些惊了，“所以你……向大帝宣战了……”
“不错。”
古渊抬头，目光刺破虚空，“一开始，那位帝尊并未理会我，但在我宰了她不少族人后，她出手了。”
“然而，她并非真正的现身，而是降下了一道伪帝巅峰境的投影。”
“一见面，她便道出了我所修之道，而此道，即便是我，在此之前也并未真正的了解。”
“而这一道，被她称做杀剑之道！”
沈天懵了，这古渊还真就是误打误撞了呗，不过不得不说，他确实是天纵之才，同样，也很能作死。
“那位帝尊说我是十万年难出一个的绝世剑修。”
“后来，我与她交手了。”
“那一战，我与她在无尽虚空中战了足足十年，最终，我略胜一筹，斩了她的投影。”
“然，我并不算真正的胜了她，因为，那只是她的万千投影之一。”
“再往后，她又降下了一道伪帝巅峰境投影，但这次，我惊骇的发现，这道投影，竟然学会了我苦修了千年才掌握的杀剑之道！”
古渊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已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这一次，我们打了二十年，因为她只是刚学会杀剑之道的雏形，所以我勉强胜她半招。”
“但当她降下第三道伪帝巅峰投影的时候，她的杀剑之道已到达了我无法理解的程度。”
“那一战，她只出了一剑！”
古渊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沈天能明显的感知到他的眼中，在恐惧！
“哈哈哈，一剑，她只出了一剑便用我最引以为傲的杀剑之道战胜了我，哈哈哈，这怎么可能……”
古渊突然状若疯魔，哈哈大笑起来。
霎时间，整个古剑界都在震动。
沈天沉默了，帝，真是一个让人敬畏而又深感无力的词。
“嘁，这算什么，巅峰时候的本帝，若想降下一尊伪帝巅峰投影以杀剑之道战胜这古渊，只需十年便可。”
识海内，池映血轻笑一声，她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古渊的结果。
注意到沈天凝重的神情，池映血顿时开口道：“主人，你不用太过妄自菲薄，你的天赋远非古渊能及。”
“为帝者，他们眼中的敌人只有帝以及他们自己。”
“因为大帝以下者，修的是道，而大帝，则本身就是道，这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力量。”
直到现在，沈天才终于清晰的感知到帝这一字的含金量，这也让他重新正视起了池映血。
不过，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对对手的重视。
此时，池映血又将话题重新拉回到了古渊身上。
“倘若他生于大世之中，或许有望证道成帝，但可惜，他太自负了，竟妄图在这个时代挑战帝的威严，最终落得此结局也算是自讨苦吃。”
池映血继续道：“为帝者，哪一位不是如他这般走来的，甚至远远比他的经历还要传奇，还要精彩，呵呵~”
池映血的声音隐去了。
沈天看向古渊，这时候，古渊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古渊似乎已经忘了方才发生的一切，他看着沈天，道：“拔剑吧，接受我的传承。”
然而，沈天却是摇头。
“你什么意思？”古渊凝眉看着沈天，面色逐渐不善。
“并非我轻视你，而是你的传承对我作用并不是很大。”
沈天直言不讳，道：“而且，我也不想踏上剑道。”
在了解完古渊的一生后，沈天顿时没有太多兴趣了，本来他还想将这传承交给安颜，但现在一看，除非将其一生的剑道感悟提炼出来，否则，他宁愿不要也不会将其给安颜。
“小子，我很想知道，你说这话的底气是什么？”
虽然从沈天身上，古渊并未感受到什么轻视之心，但他还是有些怒了。
毕竟，自己作为十万年来独一位能领悟出杀剑之道的绝世天才，眼下却被一个小小的神境修士拒绝，这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并非是什么底气，而是从你身上，我看到了你对帝有恐惧之心。”沈天回道。
“恐惧之心？”
古渊笑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小子，我就问你一句话。”
“你，见过帝吗？”
沈天脸色真诚，如实答道：“见过，好几个。”
“而且，我的敌人就有一位大帝。”
“……”
古渊沉默了，最终，他同情的看了一眼沈天，道：“小子，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当帝是路边的大白菜啊，想见就见，见过吹牛的，没见过你这么吹牛的。”
“还见过好几个，你是想笑死我然后再继承我的传承吗？”
古渊忍不住哈哈大笑。
沈天：“……”
“唉，这世道，怎么说实话就没人信呢？”
“算了，让她出来和你说吧。”
“池映血！”
沈天话落，一道残魂缓缓在他后上方凝聚成型。
瞬间，古渊笑容凝滞在了脸上，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