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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食人者,非人

    敏昂莱和蔡启文低头领命,带着获救的一干人去安抚那些哭泣的女子。

    秦南跟上抬着尸体的那一群人,发现还有好几个没有帮手,单独扛着尸体踉踉跄跄的跟着众人。

    秦南催促道“速度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这些家伙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加快了脚步,从这儿到海边也就五六百米,路上蹚过了齐膝深的两条小溪,很快就来到海边。

    秦南命人将尸体在海边堆成在一起,然后抓起一只,往大海远处一甩。

    那帮人就目瞪口呆的,看着尸体飞向空中,顺着抛物线飞出好远好远,然后咚的一声掉入海里。

    这些家伙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他们心里都在想,这个看着帅气的年轻人,根本就不是人!

    秦南左右开弓,尸体一具具飞向大海,海面“咚咚”之声不绝。然后秦南就欣喜的发现,海面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鱼鳍,是大黑鱼!

    这群大黑鱼数量不少,比之前山谷那边的种群更大,此刻都在拼命的抢食,秦南心中大喜,看来自己又能重拾垂钓的乐趣了。

    很快,二十多具尸体全都抛入大海,大黑鱼们也美美的享受了一顿饕餮盛宴。

    秦南在海边洗了洗手,道“全部都回去。”然后提着铜棒,双腿一蹬,跃起七八米高,转眼间跳出四五十米远。

    看到这一幕,这群人一颗心已经掉到了大海里,一个个脸色惨白的往回走,之前有几个动了心思想要逃走的家伙,心里再也没有了任何想法。

    秦南回到原地,那些获救的人都在木屋前围着,见到秦南回来,都叫着“大人回来了,蔡大叔,是大人回来了。”

    只见蔡启文从中间木屋里疾步出来,对秦南急急道“大人,里面还有几位姐妹,她们,情况都很不好。”

    秦南不明所以,跟着蔡启文进屋一看,只觉得两边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睛里差点要喷出火来。

    只见地上还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每个人都是赤身裸体,有的女子,中间一片鲜血淋漓。

    秦南死死的抓着手里的铜棒,铜棒的质地怎能经得住他的巨力,“咯咔”一声从中断裂,秦南将断成两截的铜棒往地上一扔,问道“她们,还有救吗?”

    蔡启文迟疑道“大人,其实她们只是因为长期没有进食,又经受了非人的折磨,身体才这么虚弱,如果能够摄入足够的营养,再有消炎药物的治疗,应该都会康复,可是现在缺医少药,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我现在就去给她们弄吃的。”敏昂莱道“我知道挖回来的芋头在哪里,我现在就去烤芋头。”

    蔡启文摇摇头“就算你烤出来,她们又怎么可能吃的下去,你想噎死她们吗?现在只有流质又有营养的食物最好。”

    “呃,那该怎么办嘛,嗨……”敏昂莱愁的跺了跺脚。

    “等等,吃的东西我有办法。”秦南出了木屋,一边疾驰而去,一边交待“你们先去弄点水给她们喝,润润喉咙,我很快就回来。”近三百米高的山丘,秦南几个飞身很快就跳了过去。

    这边的众人,看着快如闪电的秦南,一个个面面相觑,内心里犹如惊涛骇浪,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神人!

    秦南一刻不敢停顿,飞快的返回溶洞,远远的就大喊“水梨纱,水梨纱,赶紧的,烧火,煮鱼汤,多多的煮,多多的放鱼,用铜缸煮,快点,快一点。”

    族人们一直都在溶洞口守着,见他回来,赶紧让出一条路来,秦南进了溶洞,眼神看到水梨纱,过去一把抱住她,几步就来到炊事之地,把她放在地上,急道“你去切鱼肉,我来烧水。”

    找到铜缸,发现里面全是腌制的鱼肉,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股脑全倒在地上,跑到地下河边,打了半缸子水,架在石头炉灶上。

    灶堂里一直都有保存的火种,秦南噼里啪啦塞了许多木柴进去,趴下就开始大口的吹气,他的气息绵长,很快,巨大的火苗就轰然而起,他依然不停的在一旁往里吹气。

    水梨纱这时已经开始切鱼肉了,秦南就道“切细一点,煮得烂一点,把苦菠菜也放一些进去。”

    “嗯!”水梨纱没有多说,按照秦南的吩咐,麻利的忙活着。

    见秦南稍稍缓和,克丽丝这才端了一碗果汁过来,柔声道“秦南,你先别着急,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谢谢。”秦南接过铜碗,一饮而尽,把嘴一抹“哈啊,好甜,谢谢你,克丽丝。”

    克丽丝温柔的笑道“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了吧,看把你急的,再怎么也要等水烧开。”

    秦南点点头,看了看围在身边的族人们,大声道“我发现了平原,很大的平原,足够我们很多很多人生活的。”

    “轰……”人群中一下像开了锅一样,大家都兴奋起来,这下好了,终于可以安心的生活,建设美好的家园了。

    秦南又对周传雄道“接下来几天,你们就开始准备搬迁,我会尽快开辟一条路出来。”

    又拉着克丽丝坐下,将事情简短的跟她说了一下,克丽丝听了眼睛一红,感叹道“她们太可怜了,秦南,你一定要好好帮帮她们。”

    “嗯,你放心吧,我会的。”秦南扭头一看铜缸里“呀,水好像快开了,水梨纱,你来调味,我来放鱼肉,克丽丝,你来放苦菠菜。”

    三个人通力合作,又过了十来分钟,一缸热气腾腾,香喷喷营养丰富的黑鱼苦菠菜浓汤就完成了。

    秦南迫不及待,端起铜缸就跑,克丽丝急道“哎呀,你小心烫。”

    “没事,烫不着我。”跑了几步,秦南停下道“水梨纱,把铜碗全部都拿过来。”

    水梨纱匆匆的把铜碗叠在一起,拿过来又傻眼了,问道“这,放哪里?”

    克丽丝一把接过铜碗,直接都扔在铜缸里,“聪明!”秦南夸奖一声,端着铜缸就跑。

    这一趟,因为要防止鱼汤洒出来,秦南速度慢了许多,但是当他赶到木屋的时候,等在这里的人都惊呆了。

    这位大人,他是神仙吗?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他从那么高的山上翻过去又翻过来,还带来了一大锅滚烫的鱼汤,里面还飘着绿色的菜叶。

    这!真的只有神才能做到吧!

    秦南找了两根木棍,双手一撸,那原本脏兮兮的木棍就变得白白净净,在众人瞪大的眼睛下,秦南把铜碗一个个捞出来,递给一旁的敏昂莱,把敏昂莱烫的不停的龇牙咧嘴。

    敏昂莱看清手里的东西,这是,铜做的碗!我的神,大人连碗都准备好了!

    秦南吩咐道“装好鱼汤,先吹凉了,再慢慢的喂给姐妹们吃,慢慢来,不要着急。”

    女人们这时纷纷上前帮忙,有的帮忙扶着头,有的在一旁端着碗,吹凉了喂给那些伤重的姐妹。

    然后秦南又让女人们喝了一些鱼汤,再接下来是获救的俘虏们,秦南叫敏昂莱也喝一点。

    敏昂莱看了看只剩小半缸的鱼汤,摇摇头道“这些都留着,晚上我再兑点水,放一些芋头进去,炖烂了给那些女人吃。”

    秦南微笑着看他,点点头道“你很好,我赦免你之前的罪过,以后你就跟着我。”

    敏昂莱不是笨蛋,哪里还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立刻跪倒在秦南脚下,感激道“谢大人的恩德,属下一定痛改前非,为大人效死。”

    “起来吧,不用你去死,以后好好做事就行。”秦南将地上的一截铜棒拿起来,撅下一块铜来,双手揉搓挤捏,很快一柄长五十公分左右的铜剑就成型了。

    把铜剑交给敏昂莱“拿着这把剑,叫上所有人,到我这里来。”

    敏昂莱惊喜不已,弯腰双手接过铜剑,立刻去召集男人女人们,来到秦南周围。

    秦南看着大家,正色道“现在,我为你们做主,跟着我。”

    转身走向那些从海边赶回来,蜗聚在一旁的的家伙们,冷冷的道“现在开庭,审判罪人!”

    敏昂莱上前两步,手中铜剑一指,喝道“所有人,全部跪下,低头,不得出声,不得旁视,听候大人的审判。”

    见所有人顺从的跪倒,一个个垂着脑袋,一声都不敢吭,敏昂莱退到秦南身后,小声道“大人,总共三十九个人,这里面还有七个吃过人,全都是芒克族。”

    秦南点点头“全部抓起来,其它人既往不咎。”

    “是,大人。”敏昂莱再次上前道“你们都听着,大人说了,把你们身边的芒克人全部抓起来,其它人既往不咎。”

    此时那七个芒克族黑鬼吓得魂飞魄散,跳起来就想逃跑,但是周围有那么多一心想要立功的人,怎么可能逃的掉,很快就被扭送到秦南面前。

    秦南转身对身后的男男女女们说道“这些天,你们都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我现在,以秦族族长的名义,判处他们死刑,你们有没有异议?”

    这些人恨不得将那七个芒克黑鬼碎尸万段,哪里还有异议,纷纷叫嚷着。

    “没有异议。”

    “处死他们,为遇害的姐妹们报仇。”

    “这帮畜生,应该千刀万剐。”

    秦南转过身,来到第一个黑鬼前面,面无表情道“我,秦族族长,秦南,以食人恶罪判处你死刑。”

    说着伸手捏碎了这个黑鬼的脖子,然后左手按在头顶,片刻后,来到第二个前面,这个黑鬼早已吓个半死,屎尿一起流出,如果不是三四个人架着,站都站不住了。

    秦南很快处死了这七个黑鬼,对剩下的三十二个人道“我说过既往不咎,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会再惩罚你们,但是你们之前挑起战争,绑架人类,帮助吃人的恶魔,所以,暂时不能收纳你们为我秦族族人。”

    “一年以后,表现良好,不再为恶的人,我会赐予你们秦族族民的身份,日后一旦为我族人,任何人不得欺辱你们。”

    “但有外族胆敢冒犯,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为你们做主,严惩不贷。你们,可有异议?”

    这三十二人早已心服口服,听到这儿,哪里敢有半点异议,齐齐跪倒,口称大人,并发誓以后誓死追随,日后若有半点恶行,皆甘愿领死。

    秦南神色一转,厉声道“既然做出选择,你等日后若再作恶,我必从重处罚,你们要互相监督,一人犯错,全体受罚,一人犯死罪,全部处死,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有把话说在前头。”

    “最后一点,必须牢记在心,以后,发现食人者,不管何时何地,有多少人,都要不惜一切,全力诛灭,记着,食人者,非人也!”

    秦南随即对敏昂莱道“以后,这三十二人,称为劳教队,就由你统领,你为队长,有不从者,只管严惩。”

    “是,大人。”敏昂莱躬身道“我一定严加约束他们,不负大人重托。”

    秦南笑道“你可以叫我族长了,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秦族族人。”

    敏昂莱大喜过望,立刻跪倒在地,俯首道“感谢大人的恩德,敏昂莱拜见族长大人。”

    秦南点点头,让敏昂莱安排那三十二人,去把七个黑鬼扔到海里去。

    又对身后众人道“你们都是被抓来的,之前肯定都有自己的族群,我也不强迫你们,现在,你们若愿意入我秦族,可以过来叫我一声族长,不愿意的也没关系,我自会安排人护送你们回自己的族群,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该如何选择,这种开卷考试的题目,还不好做吗?这么厉害的族长,神仙一样的人物,到哪里去找,这粗壮大腿抢着抱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离开?

    被救的二十三个人,和木屋出来的五个女人,在蔡启文的带领下,一齐来到秦南面前,跪地参拜族长,连木屋里面的六个女人,也由大家做主,入了秦族。

    秦南很是高兴,今天族群壮大,又发现了理想的居住地。只是在心里还有点遗憾,自己怎么不早点往东边探索。

    对了,都是那个黑女人,要是她早点说实话,就不会有更多的人白白牺牲了,回去一定要让周传雄狠狠的惩罚她。

    把另一截铜棒找来,在木屋前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把新加入的族人们都叫到身边,一边制作各种铜器,一边和他们说话,了解情况。

    原来,远处的那条河,因为水质清澈,被大家起名叫清河,河两边的平原,统称清河平原,因为两边都是平原,又以清河的流向区分,秦南所处这边称为左平原,对岸称为右平原。

    左平原东西宽在三到五公里之间,南北长约二十公里,据蔡启文估计,整个左平原,原本人口约有上千人,这些天来,经过不断的争斗,野兽袭击,因种种原因罹难的人不少,现在可能不到七八百人了。

    秦南就问“这样算来,你们的人数,应该是这些食人魔鬼的近十倍,为什么不早点联合起来,剿灭它们。”

    蔡启文苦笑道“因为它们吃人,所以身强体壮,我们一直食物短缺,有时候饿的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跟它们斗争,所以一直都处于劣势。”

    秦南又问敏昂莱“你们这边怎么全是男人,女人也少,老人和孩子就没有,这个比例不对啊,我的族人,老人和孩子占了多数。”

    敏昂莱默然道“老人和小孩,刚开始就被那些魔鬼吃了,女人也是长期被折磨,受不了虐待被害的也被它们吃了……”

    秦南听了一声闷哼,骂道“这些畜生,把他们喂鱼,真是太便宜它们了,妈的……”说着右手一掌,狠狠拍在坐下的石头上,这一掌,将整块大石拍的四分五裂,众人都吓了一跳,好家伙,族长这一下,要是拍在人身上,后果一定很鲜艳!

    秦南把刚刚做出来的十几把枪头,分给新入族的男人们,嘱咐他们,安上木棍就是铜矛了,这些男人们异常开心,直言以后睡觉都要抱着,这可是族长大人亲手给他们做的。

    秦南就开始做铜刀,铜斧,铜锄这些生活用品。又问大家,平原上的物产如何,比如树木,作物,野兽,等等一些东西。

    族人们七嘴八舌的说话,这些平原基本上都不少,树木的主要分布,就是周传雄所说的杨树,松树和柏树为主,这边是以杨树居多,还是因为山地和平原的区别。

    平原上还有一种竹子,长得高大粗壮,大的长有大约十米,有十几近二十公分的粗细,作为建筑材料非常合适。

    作物目前为止只发现了芋头,有一种像菠菜的植物可以吃,只是有点苦,吃了会闹肚子疼。

    秦南知道就是苦菠菜,这玩意哈克大叔说过,要焯水再炒着吃,他们吃了闹肚子,可能是因为没有炊具的原故,生吃肯定不行。

    秦南又问这两种作物多不多,敏昂莱说多的是,清河岸边一溜儿全是这两种东西。

    然后就是各种小动物,兔子,狼獾,地鼠什么的,数量也有不少。

    大型食肉动物倒是没有太多,目前只发现有一种黑豹子,数量未知。

    在清河水里还有一些巨型的鳄鱼,这种鳄鱼体长至少五米以上,异常凶猛,曾经有人类被它整个吞掉,不过它的活动范围不大,只要不是太靠近水边,注意观察,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些消息非常有用,秦南对这片平原大致有了一些了解,看来确实可以作为长期发展的根据地。

    如果以后发现了谷物一类的作物,等驯化种植完成,就以左平原这上百平方公里的面积,至少可以养活几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