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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规划

    克丽丝忙完这些,又跑去看水梨纱做吃的,见那些肉块在她手中铜刀切割下,快速的切成条又切成小块,好生佩服,便要跟水梨纱学习。

    水梨纱自然是答应她,教她如何把肉块放入烧开的铜盆里焯水,焯多少时间,然后用藤篓沥出,放到地下河水中继续冲净血水。

    再把铜盆洗净,往铜盆里放入熊油,烧热后倒入肉块,用木铲炒动,直到散发出肉香,接着加入适量的清水,盖上盖子焖煮,又告诉克丽丝,等肉煮烂了才可以放盐,要不然肉会很柴。

    克丽丝聚精会神的学习,秦南也不去打扰她们,来到老人们处,陪他们说话。

    老人们对这个族长那是喜爱的不得了,一个个过来拉着他的手,各种夸赞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对克丽丝也是赞不绝口,夸她漂亮大方,很有族长夫人的风范。

    哈克大叔也自豪的对秦南说“族长,前日那两样蔬菜,我们几个最老的老家伙都吃过了,绝对没有问题,大伙以后可以放心的吃了。”

    秦南高兴坏了,这下可好,天天吃肉都腻歪死了,又问口感怎么样。

    哈克大叔喜滋滋道“好吃,那个芋头,比蓝星上的芋头还好,又香又糯,我们就叫它香芋。还有那个青菜也不差,跟菠菜味道差不多,就是有一点点苦味,不过不要紧,焯一下水就好了,我们就叫它苦菠菜。”

    “那可太好了,香芋和苦菠菜,好。”秦南又问“您觉得,可以人工培植吗?”

    哈克大叔下巴一扬道“怎么不行,只要是活物,没有不能种的,香芋这东西不过就是留种分芽种植罢了,苦菠菜应该是让它开花结籽,再撒籽播种,总归离不开这两个办法。”

    “好啊。”秦南赞扬道“族人们有口福了,这可都是你们的功劳,为了大家,冒着危险试验。”

    老人们纷纷表达都是应该的,他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也只有这条老命,能为族人做点贡献了。

    陪着老人们聊天,听他们述说各种见闻,也是蛮有意思的,很能放松心情。

    末了哈克大叔又提了一个建议“刚才大长老制定了族规,还有一些细节也要定下来了,比如说各个地名,还有方位,像东南西北,各种动物植物的名称,也要早点确定下来,这些在以后的日常生活中,都是必需要用到的。”

    秦南点头赞同“这是老成之言,我会通知他们,尽早把这件事定下来。”

    离开了老人们这边,秦南又来到水梨纱处,刚来就闻到了一阵阵香味,笑道“你们煮了什么,好香啊。”

    克丽丝过来兴奋拉着他说“都是好吃的,有鱼汤,有熊肉炖香芋,等会还要给你炒苦菠菜。秦南,等会我只吃香芋和苦菠菜,在那边天天吃鱼,吃得人都快长出鱼鳞了。”

    说着又垮下脸小声道“不过香芋只能吃这一顿了,小纱纱说周传雄不让吃了,太少,都要留着做种,苦菠菜也不多,太可惜了。”

    秦南安慰道“现在紧一点,等过了这段时间,种植一批出来就好了,到时候随你怎么吃都行。”

    “我知道啊,所以我只想尝尝。”克丽丝又拉下他,凑在秦南耳边轻声说“秦南,我喜欢小纱纱,一逗她就脸红,太可爱了,她又会做吃的,你让她和我作伴吧,好不好。”

    秦南瞪了她一眼,作势欲敲她脑袋,克丽丝吓得一缩,就赌气不理他,跑到水梨纱身边去了。

    克丽丝心中恨恨想着今天不回去了,就叫小纱纱陪我睡觉觉,你这个臭宝宝,自己一个人吃草去吧。

    秦南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只感觉好笑,心想昨天在巨熊那边只探索了一半,今天还有点时间,不如去整个转一圈,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发现。

    跟洞口值守的两个手持铜矛的女子交待一声,提着新制的粗大铜棒,再次从昨天的山梁下去。

    先看了看整个山谷,决定从昨天的老路走一遍,看看在那片山林还能不能发现点东西。

    一路疾驰,满眼尽是苍凉枯黄,只有小水池边有一片绿色,这里秦南寻了个遍,也没有其它东西出现,看来这片山林只有那两头巨熊了。

    只好沿着山脉往新地界探索,直至快到刘文博他们之前所在的庇护所,秦南看到了一片乱石堆,大大小小二三十个石堆。

    秦南默然,看来是之前牺牲的蓝星族人,都被埋葬在这里。

    秦南继续出发,一直回到出发点,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这里太贫瘠了,实在不适合族人生存,看来还是要准备迁徙啊,一定要找到水源丰富,物产多样的平原才好。

    看看太阳已经偏西,秦南不肯空手而返,跑到灌木丛去,用石子射杀了两只大野猫。

    野猫拎在手上,只微微感到一丝热度,不禁吐槽这东西毛多肉少,力气又小,确实没啥利用价值,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到溶洞。

    把野猫丢给水梨纱她们,族人们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不多时,整个溶洞热火朝天,秦南耳朵里嗡嗡作响,跟周传雄对视一眼,这个溶洞确实不适合全族人一起生活了。

    等人员到齐,聚餐正式开始,周传雄提议由克丽丝分发食物,克丽丝开心的答应了。

    众人排好队伍,先前的族人手里大多是铜碗,后来的就只有木碗在手。

    周传雄在队伍最前,微笑着伸出铜碗,克丽丝拿着木勺,往他碗里装满了肉块和香芋,又给他两个红果子,周传雄笑道“谢谢夫人。”

    克丽丝羞涩一笑道“周大哥太客气了。”

    后面的人都有模学样,打到食物就跟克丽丝道谢,给几个人打过食物后,克丽丝越发的熟练起来,跟大家大方的打招呼寒暄。

    克鲁斯在一旁暗自点头,看着克丽丝越来越有族长夫人的范儿,嘴巴咧开笑得都合不拢了。

    最后秦南和克丽丝才坐下开吃,水梨纱端了一个木盘过来,原来是一盘炒好的苦菠菜。

    秦南夹了一口吃到嘴里,水梨纱炒的还真不错,咸淡适中,入口脆嫩,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一种蔬菜。

    秦南就招呼远在一边的水梨纱,叫她过来也吃点苦菠菜,水梨纱把头直摇,不肯过来。

    秦南皱着眉头,端起盘子过去,扒了半盘子到她碗里,这才回来把剩下的半盘子赶到克丽丝碗里。

    克丽丝一脸不屑的样子,这家伙,口是心非,嘴里说不要,其实很知道心疼人哩!眼珠子一转,端着碗去和水梨纱坐在一起吃。

    水梨纱见她过来,脸愈发的红了,更加的不好意思,把头低的差点埋到了碗里。

    克丽丝挨了挨她的胳臂,轻声问“小纱纱,你告诉姐姐,以前在蓝星上,有没有谈过恋爱?”

    水梨纱听了一愣,把嘴里的一口香芋吞下,才摇摇头小声道“没有。”

    克丽丝又道“没有啊,好可惜,我在蓝星时谈过两次哦。那,小纱纱,你想不想谈恋爱呀。”

    这下水梨纱就不出声了,只把头摇个不停。

    “不想啊。”克丽丝眨眨眼睛,凑到她耳边道“那,要是和秦南谈恋爱,你想不想。”

    水梨纱就呆了,想摇头,可那不是骗人嘛,有心点头,又实在不好意思,情急之下扒拉一大口香芋到嘴里,差点没噎着,呛得直咳嗽。

    克丽丝给她拍着背心顺气,嘻嘻笑道“我明白了,好了这事先不说了。小纱纱,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水梨纱疑惑的看着她,克丽丝笑笑说“问你呢,就帮一个小忙,你愿不愿意呀,倒是说句话呀。”

    水梨纱就点点头,小声说“可以的。”

    “那,这是你答应了的,可不兴反悔。”克丽丝在她耳边道“你知道的,你们族长力气很大,我呢,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天,现在啊,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就想着有个人帮帮我,一起对付他,那,就这点小事,你没问题吧。”

    水梨纱没想到她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当下又羞又急,只好低头扒拉碗里的食物。

    克丽丝嘿嘿一笑,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小纱纱,谢谢你啊。”

    水梨纱就扒拉的更快了。

    秦南填饱肚子,去找周传雄商量事情,把之前哈克大叔的意思跟他说了,周传雄也表示赞同。

    周传雄跑到洞外拿来一些东西,给秦南看,原来是一根根像手指头粗细的黑色圆条,看了会反应过来,喜道“这是,笔?你们做出来了?”

    周传雄笑着说“对,这是用木炭,草灰,和树胶混合后做出来的,在木板石板上写字很清晰,又不费力。”

    周传雄拿过一块石板,在上面画下了他们所在山谷的大概形状,道“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这片山谷,族人们都叫它恶狼谷。”

    秦南点点头,拿过炭笔,在石板上画下自己所在山谷的形状,又把巨熊所在的山谷大致画下来,说道“我这边是太阳落下的方位,按蓝星传统是西方,溶洞这边就是东方。往外面是大海,左西右东,上北下南,那么大海这边是北方,巨熊这边就叫巨熊谷,是南方。”

    这会儿,几个吃完晚饭的男人都围过来,加入了讨论的行列。

    周传雄接过炭笔,继续道“恶狼谷大型树木有三种,套用蓝星树木的样子,就叫柏树,松树,和杨树。”

    “松树高直结实,可以搭建木屋。柏树矮小弯曲,油脂多,做火种和火把不错。杨树粗壮疏松,易砍伐,做各种用具和当柴烧很好。”

    “我们吃的果子,长的像大枣,味道像桃子,我们先管它叫小红桃。其它一些茅草杂草灌木之类的,基本按照蓝星物种套用名字就好。”

    秦南哈哈笑道“这玩意我吃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它叫小红桃呢,哈哈。”

    众人都跟着微笑,秦南又把自己心中所思跟大家讲了“这片地域太贫瘠,物产稀少,在这里生活,以后会非常艰难,最终族群还是要迁徙,所以我想,在这里,我们只做短期停留的打算。”

    刘文博道“是这个道理,只要找到合适的平原,那里原来的蓝星人,以族长的能力,收服他们是轻而易举的,然后我们就可以举族搬迁过去。”

    克鲁斯道“但是老人们怎么办,他们本来就行动不便,这里的地形又如此险峻,难道要放弃他们。”

    秦南摇头道“一个都不能少,大不了到时候我一个个抱过去。”

    “那工作量就太大了,而且还不知道新的定居点有多远,如果非常遥远,那么,适当的放弃并不是无情。”周传雄正色道“族长,有时候,心不能太软,最终还是要以族群的发展为重。”

    “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弃。”秦南斩钉截铁地说“这件事不需要讨论,行动不便的族人由我负责,你们只要做好搬迁的准备工作。”

    几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敬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好。”周传雄道“那就按族长的意思办事。其实,我们现在,要是能先种植一批香芋和苦菠菜,然后再搬迁是最好的,当然,实在不行也没有办法。”

    “嗯,这个思路正确。”秦南道“香芋和苦菠菜是好东西,必须全部带上,你们把人手派出去,整个山谷的这两样蔬菜都尽量收集起来。”

    “对了,苦菠菜留最大一些的不要收割,看能不能结出种子来。还有,小红桃也不能放弃,到时候找几棵树苗带走,这玩意挺好吃的。”

    “行,今天就到这,趁着天还没黑,我和克丽丝先回去了。”秦南站起身,找到克丽丝,没想到这丫头搂着水梨纱正聊的欢,居然不愿回去。

    周传雄就笑道“不回去也行,族长,这边其实给您准备了休息的地方,要不就在这里歇息一晚。”

    领着秦南和克丽丝往洞内走不远,远离族人的地方,用石头顺着石壁围了一块隔间,有两米宽,三米长的一个小空间,里面有茅草和狼皮弄好的地铺。

    克丽丝就高兴起来,对这里非常满意,拉着水梨纱进去,对秦南说道“今天我和小纱纱睡,你去纱纱床上睡吧,就这么定了。”

    周传雄耳朵有点背,什么也听不到,转身走了。秦南傻子一样站了半天,实在没办法,过去问“水梨纱,你的床在哪里?”

    一会水梨纱出来,指了指隔间后面,扭头进去了。秦南往隔间后面一看,原来就离着一米多点不到两米远,也是顺着石壁打的个地铺。

    秦南把铜棒靠在石壁,躺在水梨纱的地铺上,耳朵里就只听见克丽丝叽叽喳喳的声音,水梨纱隔好久才说几个字,他要想听当然都听得清,但是他懒得听她们说什么。

    辗转反侧睡不着,一直有人在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嘻嘻笑笑的,整个山洞一阵阵蚊子一样的嗡嗡声。

    不一会有鼾声起,嗝声亦起,继而屁响,一时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狗日的们香芋吃多了,肉也吃太多,明天交待周传雄,削减伙食。

    强行调动腮后部的肌肉,闭起耳孔,杂声稍减,如此才算清净一点,总算有点睡意了。

    但是整夜都不安宁,不断有人夜起,溶洞口进进出出,竟然不比白天清闲。

    值夜的,换班的,去出恭的,往洞口火堆添柴的,他妈的,居然有偷偷吃东西的!晚饭没吃饱吗?明天让古斯雷查查,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太没规矩了。

    夜里还有好几个磨牙的,这是长寄生虫了吗?明天问问哈克大叔,得想办法给族人驱虫!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秦南弹身而起,抓起铜棒就往外面走,经过洞口时周传雄喊了一声“族长,那个……”

    秦南头也不回“我去探路。”

    “呃……好。”周传雄满肚子话憋了回去。

    没有睡好觉,秦南抹了一把脸,看看方位,飞身上了溶洞对面的山丘。

    这里居高临下,一眼望去尽是蔚蓝色的大海,有少许海鸟在乱石滩上下飞舞,极远处的海面,还发现有数头巨型的海兽,在海面换气,嬉戏。

    这要是弄死几头,不仅能够提升战力,还能解决族人的食物问题,可惜了,太远不说,海里现在秦南真不敢去。

    从山顶横着往庇护所移动,只见乱石山崖斜斜的延伸到海里,连植被都没有,这边完全没有利用价值。

    回到自己的山谷,到海边以身相约,干掉了一条大黑鱼,先吸收掉,再跳进小溪好好洗了个澡,吃了些小红桃。

    到庇护所,炉火早就熄灭了,秦南也不管它,只觉懒虫上脑,躺床上眯了一会就睡着了。

    醒来已是中午,秦南就有点埋怨自己,族人们都在为了生存努力,自己居然偷懒,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去海边把大黑鱼扛着,扔到溶洞口,就准备去东边看看。

    想了想进洞去,找到水梨纱,她正在给族人们烧午饭,克丽丝跟着帮忙,秦南就问水梨纱那个芒克族黑女人在哪。

    水梨纱道“她帮我搬柴火去了。”

    秦南坐在一旁看两人忙碌,克丽丝斜着眼睛看他,也不跟他说话。

    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秦南无聊的拿铜棒在地面来回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