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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一场雨

    此时的大风愈发的强烈,吹得顶棚不住晃动,山洞外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天黑地都好似要塌了下来。

    眼见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秦南和克丽丝躲进山洞,在洞内最深处依偎在一起,克丽丝蜷缩着身子,紧紧的埋进秦南怀里。

    突然一道桃红色的闪电亮起,就在院棚顶上炸开,紧接着“喀嚓”一声巨响,余音传进山洞,在两人耳边久久环绕,克丽丝吓得花枝乱颤,死死的搂住秦南的腰,把头埋进他腋下。

    其实秦南也吓了一跳,看到克丽丝吓成这样,连忙展开手脚,把她圈进怀里抱紧她,轻拍她的背心安抚。

    看着外面一道接一道的闪电不住的落下,秦南不禁感叹,大自然的威势实在不是人力能抗拒的。

    这时大风突然停止,就像有人给它下了命令似的,说停就停。然后就听院棚顶上“嗒”的一声,一滴大大的雨点落了下来,还没等反应过来,须臾间“哗啦啦”雨声大起。

    倾盆大雨没有止境,滚滚雷鸣一刻不停,雨声连续不断,幸而此时大风停歇,只剩暴雨肆虐。

    秦南轻抚着克丽丝头顶,在她耳边柔声道“好了,别怕,暴风已经过去,雷声也不大,现在只是在下雨,不用担心了。”

    克丽丝依然不敢抬起头来,只在他怀里点点头。秦南微微一笑,继续安抚她,此刻平静下来,在克丽丝头顶轻抚,居然被他发现一个令人惊喜的状况。

    他清晰地感觉到克丽丝头顶不再是光滑如镜,竟然生出来一根根发茬,秦南不敢相信,仔细抚摸,确实没错,克丽丝头上真的有头发长出来了!

    欣喜的拍着克丽丝的背心,秦南大声告诉她“克丽丝,克丽丝,你长头发了,真的,你快摸摸,真的长出头发来了。”

    克丽丝先是一愣,马上满怀期待的摸索自己头顶,果然,一根根的发茬是那么的可爱,都调皮的冒出来。

    “哇啊。”克丽丝喜不自禁,站起身蹦蹦跳跳,双手不住的摩挲自己的头顶,太好啦,终于长出来了,人家再也不是个难看的光头姐了。

    又跳到秦南身上,在他头上胡乱摸索,哈哈笑道“秦南,秦南你头发也长出来了,太好了,咱们终于不是光头了。”

    秦南摸摸自己的脑袋,仔细感觉,果然也有发茬子生出来,两人一阵欢喜。但是克丽丝在他身上一通乱动,就有些受不住,把她按着不让她扭来扭去。

    忽然之间又想起一个问题来,在克丽丝耳边轻声道“你别动,我来看看那里是不是也长出来了。”

    “哪里?”克丽丝不解。

    “那里呀。”

    “啊?你……”克丽丝领悟过来,脸颊一热,上手就掐着他胳膊上一小块肉,然后那么一扭嗔道“你这个臭宝宝,一天到晚的。”

    “哎呀,疼疼疼。”秦南嘿嘿笑着,一手揽住她,不管她怎么掐,一手径直去探查她的中间,一番细细察来,发现依旧是光洁如新。

    疑惑的摸摸自己,感觉到确实有一点桩桩钻出来了,思索之后才恍然大悟,嘻嘻笑道“原来你本来就没有啊,那你早说嘛。”

    “你……这种东西,叫人怎么开口,真是的,不理你了。”克丽丝见掐他一点效果都没有,只能使劲地敲他一下,挣脱束缚,跑去查看外面的情况去了。

    秦南跟着来到山洞口,外面的大雨仍然在哗哗地下,只是比先前犹如瀑布倾泻收敛一点,天色倒是明朗了一些,雨幕密密麻麻,能见度不足十米。

    院子里也还好,雨水顺着顶棚流到院外,地面仍是干燥的,只有几处小漏点,打湿了巴掌大几小块地方。

    炉火也还是燃着的,看看院墙外堆着的木柴都湿了,幸好院内炉边的木柴还有不少,用个三两天没问题。

    先前的狂风吹乱了置物台上的铜器,有两个杯子碗掉到下面,两人把它们捡起来放好,铜器也重新摆好,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静静地看雨。

    雨势逐渐变弱,这场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再有一会儿功夫,雨已经完全停歇。天色也已放晴,只有少许的云朵在高空快速的飘过。

    秦南出了院子,那大片的雨云以可见的速度往内陆去了,风雨彻底过去,只剩顶棚上还有雨水滴滴答答落下来。

    看看太阳移动的角度,这场暴雨从无到有,顷刻又无,时间仅仅个把小时,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力量。

    心里惦记着海边的铜锅,嘱咐克丽丝就在家里不要乱跑,他去海边看看。

    提上铜斧,来到大铜锅这里,炉灶铜锅还算稳当,只是锅里装满了雨水,把雨水倒掉,那块大石头仍然放在锅里压着。

    旁边的木柴堆却是东倒西歪,木柴散落的到处都是。秦南把木柴重新堆好,提着铜斧继续去砍柴,直到太阳西斜,克丽丝来寻他,秦南已经砍了六个大堆的木柴。

    于是两人一起回家,先熬了一锅鱼汤,又烤了几串鱼肉,有了盐的调和,食物的味道比以前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人一口烤鱼一口鱼汤,再吃个果子解腻,如此这般,大快朵颐不亦乐乎。

    吃饱喝足太阳已然落下,少倾月亮又爬起来,秦南就着月光,去小溪边清洗一下,很快就端了一盆水回来,克丽丝就着铜盆清洗身子,这个铜盆以后就单独放在山洞里,给克丽丝洗屁屁用。

    秦南出了院子看着月亮,将观察记录刻在石壁上,两人这才结束一天的忙碌,一起睡下。

    第二天开始煮盐,把铜锅打满海水,用带来的燃木引燃灶膛里码好的木柴,克丽丝负责炉火,秦南就去钓鱼。

    克丽丝远远的看着,只见他熟练的引上岸一条大黑鱼,操起铜棒精准的一棒子,那条大家伙就此了账,干脆利落,绝无半点拖泥带水。不由吐了吐舌尖,这家伙,动作越来越酷炫了。

    吸收了力量,秦南一边分割大鱼,一边看着海里仅剩的七八条大鱼,心道可不能再这么捕杀了,就这么几条宝贝疙瘩了。

    既然开始煮盐,这些鱼肉就不能再浪费了,等盐熬好,把鱼肉腌制起来再晾干,就可以长时间保存。

    秦南回去拿来两个铜盆,把最肥嫩的鱼肉割成一条条的,装了满满两大盆,估计有好几十公斤,应该够两人吃个十天半个月的。

    剩下杂七杂八的通通扔进海里,决定捕鱼暂时搁置。嘴里对剩下的几条鱼念叨,先让你们快活几天,你们赶紧去外边勾引一些回来,我们再继续愉快的玩耍。

    过来和克丽丝一起专心致志煮盐,木柴准备的很足,大锅大灶速度又快,平均一个半小时出一锅,二三十公斤的海水,大概能得到一公斤左右的盐。

    第一锅盐就平均分到两个铜盆里,把鱼肉腌起来,因为主要目的是保存,也不怕它咸,到时候煮鱼不放盐就行了。

    接下来不厌其烦地整整忙了一天,又熬了五锅,得到六七公斤雪白的海盐,装满了两个铜罐,中途就吃了几顿果子,没有回去烧鱼吃。

    看看剩下的两堆木柴,两人决定明天早上来,把剩下的木柴用完,忙活个半天再弄一罐子盐就暂停这个工作,十来公斤盐,两个人不知吃到何时,足够用的了。

    两人回家煮了些腌鱼吃,实话实说,不如新鲜的鱼肉好吃,秦南就有点想念那只兔子,决定尽快去找它玩,希望它能给点面子。

    把腌了一天的鱼肉用藤蔓系着,吊在院棚四周让它风干,然后就去小溪边清洗铜盆,打水回来,又想到要制作一个大点的铜缸,多储些水方便点,这么天天用铜盆端水太麻烦了。

    好好休息了一夜,秦南和克丽丝一起努力,再次熬好一罐子盐,制盐的工作总算罢手。

    克丽丝跟着忙碌两天了,秦南让她在家歇着,自己又去弄来大块的铜锭,回来打造铜缸,这两天秦南的力气进一步增强,全力施为起来,铜块在他手里如同面团,很快一个七八十公分见方的铜缸,就从生产线上出来。

    克丽丝看着这个新家伙,说了一句“秦南,要是再做一个大一点点,还长一些的,咱们就有浴缸可以泡澡啦!”

    得!谢谢你提供的思路,我又有新的工作要干了,秦南暗自嘀咕。把铜缸顶着,到小溪边装了满满一缸清水,回来放在院子最后一个角落。

    看看院子里,一角放着石盆和置物台,一角是火炉,一角是装满水的铜缸,还有一角是院门,中间是石桌石凳,整个院子已经满满当当。

    要是再做个浴缸,只能在院子边上建造一个浴室了,当然浴室无需太大,能放下浴缸就行。

    虽然此时天色不早,不过秦南秉着想到就做到的精神,再次从铜矿挑来好大一大块,在操作台上忙活起来。

    克丽丝没想到他这么听话,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他就马不停蹄真的要给自己打造浴缸,心里的开心不用再说,在一旁力所能及的帮忙。

    秦南干劲十足,仔细的敲打弯曲,不知多时,一个长条形的浴缸就初步成型了,整个浴缸高有五十公分左右,宽七十,长有一米七八十,足够装下克丽丝了。

    将其放到旁边的空地上,用一块石头继续打磨内壁,这是要躺进去泡澡的,内壁一定要光滑无毛刺,浴缸逐渐完善。夜幕降临,月光洒在浴缸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功夫不负有心人,秦南站在浴缸前,满意地笑了。

    第二天,秦南找来一些石头和木材,在院门旁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浴室。他把巨大的浴缸放进去安好,这一个完美的浴室就此诞生。

    克丽丝眼中闪着喜悦的神色,轻轻抚摸着浴缸内壁,感受着光滑的金属质感,对秦南的手艺赞不绝口,急不可耐的躺进去试了试大小,非常适合她的身材。

    有了这个浴缸,两人在疲惫不堪的时候,就可以尽情享受泡澡的舒适,放松身心。

    看着基本完善的温馨小窝,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秦南很是得意,决定下午去碰碰那只灰兔子,不管找不找得到。

    明天就爬上山顶去确认一下,寻找一条出山的道路,毕竟两人不能永远困在这个小山谷里。

    中午吃点腌鱼汤,休整一下准备开干,秦南下足了决心,这个小小的山谷,就是翻他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它的蛛丝马迹。

    顺着山脚一直搜寻过去,秦南非常仔细,但凡有半点可疑的地方,都要观察许久,到临近山谷那一头的海湾,仍旧毫无头绪,搞得秦南都有点神经兮兮了。

    秦南自认以现在他的听力视力,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可那只兔子居然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根本没有来过这个山谷。

    秦南懊恼的往回走,这一次把注意离开了草丛,盯着山脚的乱石,会不会是有什么密道通向山谷外?

    每一块可疑的石头都给它掀翻,这个思路果然正确,在回走过了小溪源头,掀开一块斜靠在山体上的巨石后,秦南发现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洞口,伸手探了探,隐隐有空气流动,细细观察,在洞口发现了一些蹭掉的短毛!

    这个困扰秦南十多天的谜团终于解开,让你逗我玩,秦南用石头恶狠狠的封死了洞口,垂头丧气的回家。

    克丽丝不解,问他这一下午到底在干嘛,像拆房子似的一路掀石头。

    秦南无精打采的道“找吃的,找肉,没找到。”

    克丽丝脑子就有点混乱,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摸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啊!难道,男生们也像女人一样,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烦躁失常?

    看得出来,他很烦,克丽丝莞尔一笑,也不多说话,贴心的抱抱他,为他端上熬好的鱼汤。

    秦南端起碗来,叹了口气又放下,握住她的手道“克丽丝,我想出去看看。”

    原来如此,这才是症结所在,他跟所有的男孩子没什么两样,长大了就想出去走走看看,天不怕地不怕的,龙潭虎穴都敢闯一闯,何况他现在这么强,天天呆在这个小山谷里,估计早就憋坏了。

    “这有什么不开心的。”克丽丝微笑着,把秦南的铜棒子拿过来给他“想去那就去啊,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的,”

    秦南接过铜棒,喜道“你不反对我出去?”

    克丽丝奇道“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要反对你出去?”

    “没有。”秦南看着她,小声道“你不都一直反对我冒险?”

    克丽丝眉间就皱了起来,熟练的揪住他的耳朵,恨道“我那是担心你的安全,那天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我说你今天怎么像吃错东西一样,原来你是在怕我拖你的后腿吗?你这个笨蛋,大笨蛋!”

    “哎呀,疼,疼,我错了我错了。”秦南连忙求饶。

    克丽丝恨恨的敲了他一下,没好气道“我从来都不反对你出去闯一闯,但是你太冲动了,我是怕你不管不顾的有危险,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个鬼地方到处都透着古怪。”

    顿了顿接着说“你以为我的眼睛不会看吗?那个大黑鱼,根本就像是几种鱼类硬拼凑起来的,哪里像是自然进化的物种。”

    “还有那个铜矿,哪个星球上能自然产生这种纯度这么高的纯铜?那条小溪,水那么纯净,就那一点点泉眼,短短不到一千米的小溪,流量那么大,很不正常好不好!”

    “就这一个小海湾,都有这么多奇怪的地方,出去了肯定处处都有危险,你如果不谨慎一点,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办?”

    一口气说这么多,克丽丝停下来缓缓,看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又不觉好笑,把他拉起来,到院子外的大石头操作台,白了他一眼“你看好了。”

    克丽丝弯腰抱住这块石头,屏气凝神,“嗯”的一声娇哼,这块少说四百公斤的石头,竟被她就这么抱了起来,接着轰然扔下,拍了拍手对他扬眉一笑“这下,你相信我不会拖你的后腿了吧?”

    秦南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思议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你不会是,一直都是这么厉害,然后,一直都在瞒着我吗?”

    克丽丝嘻嘻一笑“我瞒你个头,这两天我仔细想清楚了,我的力气都是你给的。”

    秦南傻眼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给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你再想想看,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吗?”克丽丝斜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院子,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坐下慢条斯理的喝起来。

    她这话说的如此明明白白,秦南一下就清楚了,就是说,他每次浇授给她的精髓,都会使她能力提升一些!

    哈哈,秦南冲进院子里,一把抱着她举了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时时刻刻在一起,让你也成为超人,我们一起杀出去,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放我下来,哎呀,你放开。”克丽丝挣扎着跳开,羞恼道“想着什么呢,你这家伙,像个怪兽一样,一天到晚在一起!还让不让我活了,我跟你说,以后,一天最多一次,多了人家可受不了。还有,我才不跟你出去打打杀杀,我只负责在家吃喝玩乐。”

    “好好好,我知道了,听你的,都听你的,嘿嘿。”秦南满心欢喜,美滋滋的坐下喝汤,末了又问一句“一天一次的话?那有没有时间限制呢?”

    “啪!”一根铜勺敲在脑袋上“赶紧吃东西,今天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