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万福金安。”众人回头,太后审视的目光落在了颖贵人的身上。
“你方才说些什么呢?”
“臣妾,臣妾失言了,自然是,生娘不如养娘好,养育之恩大过天。”巴林湄若慌忙告罪道。
“皇祖母,颖娘娘屡次插手孙女的婚事,孙女以为,此事不妥。”璟妧终于站了出来,“孙女自出生起,便养在额娘的膝下,孙女的婚事,自该由额娘过问,可就算她是孙女的生母,也不该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孙女。”
“璟妧,你怎么能这么说。”巴林湄若心痛至极,这可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女儿啊!
“我说的是实话。”璟妧的眼里,不带一丝感情,就这么狠狠刺痛了巴林湄若的心。
“璟妧说的有理啊, 再说,这婚事皇帝不是已经吩咐了,由璟妧自己选吗?孩子自己的选择,你也不该干涉才是。”太后笑笑,“晋妃当然是你的额娘,旁人你也不用管,走,同哀家进去,给你五姐姐添妆去。”
“是。”璟妧跟在太后的身边,直接走进了储秀宫的大门。
嬿婉静静地看完了这一场戏码,转身往里去。
“别,璟妧,你别走!”巴林湄若连连喊道。
门口的小太监拦住了她的去路。
“颖贵人,舒妃娘娘吩咐,不让您进储秀宫。”
皇帝听闻此事,当即便下旨,颖贵人不许再见七公主。
——
时间荏苒,继九公主之后,嬿婉相继生下了十五,十六,十七阿哥,身居皇贵妃位,膝下又子嗣众多,明嫔刚开始,确实有想要争位的心思,可是她膝下无子,只剩下一个乌拉那拉氏的家世,这后宫里新人来旧人去的,皇帝的宠爱也是时有时无,她就算想争,也毫无办法。
如今的后宫里,家世好也罢,受宠也罢,都越不过掌权多年的皇贵妃,更不提十五阿哥天资聪颖,是如今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子,
若说皇上唯一隐蔽的在意,就是偶尔会召明嫔去,看一出墙头马上。
或许是人老了,越发地怀念过去吧。
这都没什么,如果那一日,他不曾因为一时醉酒失态质问嬿婉的话。
“你说青樱当初,为什么断发啊。”
“皇上不是说了,她疯了……”
“不,不对,她说对朕失望了,因为朕宠爱你,如果朕没有宠爱你,她是不是就不会选择哪个该死的凌云彻,是不是就不会断发了……”
“皇上,您喝醉了。”
“我没醉,青樱那天,确实是有点不对劲,你跟朕说实话,是不是你故意引朕去的,是不是?”
“皇上,臣妾没有。”
“你有!青樱不喜欢你,你也一向不喜欢她,明棠还同朕说,你曾经对她掌嘴,其实你也不如你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温顺吧……”
“皇上,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如懿,青樱,朕好想你……今年的绿梅,送去翊坤宫……”
“皇上?”
……
那一晚,嬿婉寝食难安,就这么枯坐了一夜,直到早晨皇帝酒醒了。
“昨日皇上吃醉了酒,责问臣妾的那些事情,臣妾确实是不知,还请皇上明示!”嬿婉跪倒在地,高声道。
“昨晚……”皇帝有些迷糊,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他酒醒来怎么什么也记不得了?
“皇贵妃,快起来吧,朕怎么会责问你呢。”皇帝笑了笑,穿戴整齐去上朝,留下嬿婉在屋子里思索,连带着晨会都开的有气无力。
“皇贵妃娘娘可是染了风寒,怎么瞧着精神这么不好啊。”蕊姬关心道。
“是啊,眼底的淤青,连脂粉都盖不住。”意欢附和道。
“昨晚侍寝,是有些累着了。”嬿婉敷衍地笑笑,只想着一会赶忙叫进忠来问问。
“皇上怎么会说这些话。”进忠眉头一皱,“提到了明嫔,她在背后编排娘娘?”
“不清楚,皇上最近是真的不对劲,甚至还在养心殿养起绿梅来了。”嬿婉深吸了一口气,“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本宫自己都快记不清楚了。”
“不然,解决了明嫔?”进忠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阴狠。
“不好,皇上说,觉得那日的青樱有古怪,冷宫也来消息说,容佩无缘无故就死了,不像是什么好兆头。”嬿婉心烦意乱,舒坦日子过了这么久,怎么又整出这些事情来。
“您别着急,奴才去替您查。”进忠安慰道,“您宽心,宽心。”
“进忠,你说皇上,会不会偏听偏信,就给本宫定罪了?”嬿婉眼底微动,“可皇上今儿早上醒过来,又不曾有什么不对。”
“当年的事情,奴才处理的干干净净,绝不会有问题,容佩的事儿奴才也查过了,就是意外。”进忠嘴里这么说着,眉头却一直没有松下来过。
皇上疑心嬿婉?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