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豫嫔同本宫倒是没什么冲突,甚至于对本宫一向是尊敬的,再说她是科尔沁部的格格,跟和敬公主也有些关联,本宫想着,不如就用这个把柄收了她,她那个脑子,横竖也翻不起波澜来。”嬿婉轻轻摇着手里精致的团扇,“若是人抓住了,就请和敬公主入宫一趟吧。”
“是。”婉婉的决定,进忠自然是全力支持,低头轻轻吻了吻嬿婉的手背。
“还困吗?本宫记得,今日不是你当差。”嬿婉的手轻轻落到了他的领子上。
“不困了,令主儿好记性,奴才今日不当差。”进忠咽了咽口水。
“本宫这儿,正好还缺个人伺候。”嬿婉手指一勾,进忠的魂都去了一半。
“奴才自当好好伺候令主儿。”进忠抬起头,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情欲。
水红色的床帘落了下来,只剩下几声轻喘和布料的摩擦声。
“本事见长啊。”嬿婉的手搭在进忠紧实的臂膀上,粉嫩的指尖都因为用力而变成了红色。
“谢令主儿夸赞。”心上人的赞扬,实在让进忠更加兴奋卖力,只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让床榻上的美人满意。
一阵餍足之后,进忠伺候嬿婉沐浴更衣,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再度划过嬿婉雪白的肌肤,引起娇声连连。
“别闹了。”嬿婉坐在浴桶里,气恼地抓住了进忠的手。
“是。”进忠躬身应着,另一只手却滑向了嬿婉的腰间。
“令主儿的身段越发好了。”
——
午后,小文子的消息没等来,春婵的消息却先传回来了。
“主儿,豫嫔不止罚了娴贵人,就连娴贵人的宫女容佩,如今也日日受着”提铃”和“板著”的责罚,奴婢瞧瞧去瞧了一眼,整个人面色苍白,身形憔悴,受过刑之后,连路也走不稳了。”
“板著……”嬿婉冷笑了一声,只觉着心里忽然一阵痛快,“容佩素来忠心娴贵人,也是替主受过。”
“翊坤宫的人说,如今她们主仆二人的情意可大不如前了,一开始,容佩日日求着娴贵人出面,娴贵人不依,而且容佩受刑,难免伺候不周,如今娴贵人已经把人给调出了里屋,如今就是个二等的宫女,干着些洒扫的杂活。”
“那娴贵人如今是谁在伺候?”嬿婉又问道。
“是秋月,豫嫔娘娘送过去的宫女,不过秋月是豫嫔的人,娴贵人总不喜欢,更多的还是一个叫琉枝的宫女在伺候,奴婢打听过了,是个老实本分,沉默寡言的。”春婵回道。
“豫嫔封妃在即,如此惩治宫女实在不好,这么一件大喜事,皇上又吩咐了要风光大办,你就替本宫传一道口谕去慎刑司,除却那些罪大恶极的,其余服刑的宫女便赦免了吧,就当是本宫发了善心,救那容佩一回,不过,务必要让她知道本宫的人情。”嬿婉轻轻勾起了唇角,难得啊难得,容佩和娴贵人,这般标榜着相互扶持的主仆,到头来也闹成了这个样子。
“是,奴婢定然会好好传达。”春婵会心一笑,晚间容佩受刑的时候,便是如临天降,传达了嬿婉的口谕。
“令贵妃娘娘口谕,豫嫔娘娘封妃在即,是为大喜事,特此大赦。”春婵同慎刑司的嬷嬷们拟了一份名单出来,念到名字的宫女们,便可以免去刑罚。
可到容佩这里,倒是犯了难,毕竟她是因为豫嫔一句以下犯上就打发进来了,这罪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毕竟,历来这刑罚都是根据犯错的大小制定的,而这板著之刑,已经算是较为严苛的了。
“春婵姑姑,老奴看,这容佩毕竟是豫嫔娘娘下令罚的,令贵妃娘娘又是为了豫嫔娘娘封妃大喜才赦免这些个不知事儿的宫女,不如她就算了吧。”其中一个嬷嬷轻声道。
“这容佩开罪了豫嫔娘娘,确实是不该赦免啊。”春婵故意抬高了声音,容佩前面的宫女都被念了名字赦免,她满心欢喜地等着嬷嬷念她的名字,不曾想竟然听到如此噩耗。
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在地狱里看到了希望,可是希望破灭了。
“不,不,春婵姑姑,,嬷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开罪豫嫔娘娘的是娴贵人,不是奴婢啊。”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拉回去受刑,她什么都顾不得了,连滚带爬地跪倒在春婵的跟前,连连磕头,“姑姑,奴婢求求姑姑,令贵妃娘娘一向仁慈待下,求令贵妃娘娘恩典啊。”
“令贵妃娘娘自然仁德,可你又算什么东西?”春婵退后一步,避免容佩的手碰到自己。
“不懂规矩的东西,竟敢冲撞贵人,快快,拖下去。”方才出声的嬷嬷一巴掌扇在容佩的脸上,招呼人将她拉下去。
而后,又连连赔罪道,“春婵姑姑恕罪,是老奴管理不周了。”
“呜呜,呜呜。”容佩被塞住了嘴,挣扎着被带下去受刑。
“慢着。”春婵抬起手,容佩便被放了下来,期望地抬起头。
“你方才说,开罪豫嫔娘娘的是娴贵人,娴贵人上回确实不懂规矩,这原也怪不到你的身上,既如此,也免了你的罚吧。”春婵似笑非笑。
“是,是,姑姑明察,多谢姑姑。”容佩连连磕头道。
“谢我做什么,你该谢的是令贵妃娘娘。”春婵定定地看着她,“走吧,去给令贵妃娘娘谢恩。”
“是,是。”
容佩不明所以,但身体已经麻利地站了起来,跟着春婵一路往永寿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