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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十一 章 凌公公

    惢心许久不曾入宫了,上回她走尚且是侍女,如今她来便是官家夫人,身边也跟了两个小丫鬟,这些年,她生下了一个女儿,江与彬同她也是恩爱,只是她心里依旧有一根刺——凌云彻。

    宫外的日子过得很舒心,人人只敬重她是大宫女出身,还得了宫里贵人的看重,婆婆待她也好,这样的日子原本是该一直如此的,直到那日她女儿满月礼。

    那一日,亲朋好友前来庆贺,她和凌云彻曾“私相授受”的事情竟然被提起来,是江与彬的一位同僚的夫人,她请了一位出宫的嬷嬷回家教授女儿礼仪,不知怎地,提到自己身上来了,言语间说笑着不曾想惢心姑娘从前心仪过一个侍卫,闹了个好大的没脸,婆婆第一次给她甩了脸面,罚她站规矩,跪祠堂,直到江与彬下值回来。

    她心里委屈,又不知如何开口,江母和儿子谈心,她喜欢惢心这个儿媳妇,可绝不允许这等败坏家风的事出现。

    江与彬自然将二人请到一起,他深知这是因为自己受令妃看重,在太医院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惹了些小人不快,不过是故意羞辱惢心来折辱自己罢了。

    “母亲,惢心没有,那事儿就是子虚乌有,儿子相信她。”

    “我知道,惢心是个好姑娘,可是这姑娘的名声何等重要?若没人提也便罢了,现下众人都知道了,你事业正好,若是为此招了非议,于你也不好,再说句不好听的,这为娘的名声不好,往后囡囡怎么办?”江母叹了口气,囡囡,便是指惢心的女儿。

    “母亲,儿媳明白,儿媳真的不曾做过。”惢心抿着嘴,只一双哭红的眼睛,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江与彬心疼惢心,他知道,那个时候她一心为主,便是舍了命去也可以的,心里越发厌恶翊坤宫的那位。

    故而,他斗胆向令妃提起此事,令妃娘娘闻言,当即就派人去了那夫人处,表明令妃对惢心的回护之心,那个多嘴的嬷嬷掌嘴,并勒令其谨言慎行,不可再多嘴多舌。

    他的同僚本人也被传去了永寿宫,再三陈述自己只是猪油蒙了心,他不过是个太医,哪里敢和令妃硬碰硬?嬿婉不过两句话,就吓得他跪地求饶。

    “惢心是从宫里出去的人,永寿宫便永远是她的娘家,说话之前也该先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分量,若再有下次,本宫定然禀明皇上,这太医你也别做了!”

    “是是是,都是内子胡说,令妃娘娘放心。”

    令妃严令,自然是没人再敢嚼舌根,可惢心心里压着一块石头,始终不敢放下。

    惢心思虑再三,终于和江与彬坦白一切,靴子和鞋垫子,不过是主儿借了自己名头的私心罢了!

    “夫君,我知道你和令妃娘娘护我许多,若是需要,我愿意作证。”

    故而,便有了今日。

    皇帝冷着脸听惢心说完了一切,心里气的不知该说什么,从一开始,他叫凌云彻去冷宫照顾青樱,这就是个错误!

    “皇上,那鞋垫子是主儿亲手做的,那帕子也是主儿的,都是妾身当时糊涂,还请皇上明鉴。”惢心吐出了实情,整个人都像是卸下了担子,瘫倒在地。

    “皇上,还请您饶恕惢心欺瞒之罪。”江与彬跪在她的身侧,“当时惢心是一心为主,如今知道做错了事,便想着禀明皇上,将功赎罪。”

    “皇上,翊坤宫的人也都招认了,方才芸枝和小李子所说,都是实情。”进忠从一旁进来,说道。

    李玉站在一旁,已经红了眼睛,惢心在宫外宫内受的所有委屈委屈,都是因为娴贵人将事情推到她的身上来,为什么?凭什么?

    皇帝淡淡地看着在场的人,怒火过后,皇帝心里反倒觉着一阵悲凉,他和青樱从年少到如今,他越发看不明白她的心,他们两人,真的还如从前一般,心悦彼此吗,安吉大师,凌云彻,她为何非要和外男搅和到一处去?从前孝贤皇后还在的时候,就屡屡犯错,如今更是不知收敛。

    那她从前和自己的相知相遇,都成了什么?她在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惢心,朕知道你对娴贵人忠心耿耿,可你更该知道,紫禁城的主子是朕。”皇帝静静地看着她。

    “是,妾身明白,都是妾身的错,请皇上降罪。”惢心跪直了身子,行了大礼。

    “不过,你已经不是宫女,却还是进宫来和朕禀明,将功折罪,事情久远,朕也不愿再追究了,更何况,江与彬得力,你又是他的夫人,朕便饶过你这回,”皇帝眼底似乎有无尽的心绪,“今日之事,不许再谈,往后,你也不必再进宫了。”

    “是,皇上圣明。”惢心长拜了下去,如此,她总算是心安了。

    皇帝呵退了殿内的众人,养心殿砸了一套茶具,他一个人阴沉地坐着,谁也不敢上前。

    李玉看着江与彬扶着惢心往外去,就这么透过一扇小窗户呆呆地看着。

    “师傅,您去吧,我来伺候皇上。”进忠冷不丁地站在了他的身旁。

    “皇上现在正生气呢,你伺候也不怕惹了皇上?”李玉有些不可思议,往事种种涌上心头,这猴精的进忠竟然愿意领这苦差事?

    “今日之事,若无师傅也做不成啊,再说,这做徒弟的总是心疼师傅的,”进忠笑了笑。

    李玉顿住了,今日的事,他无形之中也推了一把,他再脑子浑也想清楚了,这分明是进忠设下的局!故意引得皇上去见娴贵人!

    “师傅,皇上虽说不曾责罚,可也夺了惢心姑娘随意进出宫门的权利,往后你要见她,机会那可少了。”进忠又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让皇上自个儿待一会,你估着时辰,两柱香后再进去添茶。”李玉心里纠结了许久,心一横,便往外追去。

    他真的没想到,娴贵人竟然会这么对待惢心!

    “皇上,您消消气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进忠捧着茶盏缓缓走了进去。

    “滚!”皇帝头也没抬。

    “皇上,奴才斗胆为皇上分忧。”进忠身子越来越低。

    “哦?”皇帝静静地看着他。

    “皇上恨不得杀了凌云彻,只是娴贵人一力保着他,您这是顾着娴贵人腹中的孩子,”进忠攥紧了拳头,“奴才心里是一心想为皇上分忧的,既然不杀,那还有一种刑罚比死更难受,您让他不是个男人,不就成了?”

    “不是个男人?”皇帝终于抬起了头。

    “这宫里能待在嫔妃身边的,只有阉人,既然他坏了规矩,皇上就教教他什么才是紫禁城的规矩,”进忠恭敬地说道,“娴贵人怀着龙胎,您舍不得,那也得警告她,坏了规矩惹怒了您,得是什么下场不是?”

    “你似乎比朕还讨厌凌云彻。”皇帝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奴才都是为了皇上着想,皇上厌恶的人,就是奴才厌恶的人。”进忠低声道,皇上喜欢的令主儿,奴才也喜欢。

    “那就去办吧,等做好了,再把他送到翊坤宫伺候,娴贵人不是喜欢和他说话吗,那就好好看着,忤逆朕的下场。”皇帝总算气儿顺了。

    “嗻。”进忠转身往外去,凌云彻啊凌云彻,你终于轮落到小爷手里了,侍卫是吧,现在你也得是公公了。